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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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开车回到市里,天色尚早,太阳不死不活地挂在洛河上游那个彩虹桥的钢上,摇摇欲坠又不坠。[` 书.M .o`]这时候不太适合幽会,幽会是需要夜幕来掩护的,正像那些黑灯舞厅,光线暗淡了才好下手去抠抠摸摸。其实今晚对于王梓明来说,即使有夜色的掩护,依然是心有所忌的。咪咪毕竟是平市长的人,万一平市长今晚喝多了雄风酒,雄风大振,要发泄一下,突然造访那就麻烦了。王梓明不禁想起一副外国漫画:一个赤身**的男人双手吊在窗沿上,往旁边一,吓坏了,窗台上还吊着两个骷髅,和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王梓明笑了,心里说外国人真**会恶搞。 图画任建委主任的时候,夜市摊点集中管理,市区市容秩序明显好转,这两年游商游贩反弹的厉害,天还大亮着,桥头的夜市摊已经摆出来了,桌子凳子把慢车道占了一大半,假羊肉串已经开始在炭火上吱吱冒烟了。有那性急的食客,已经开始在喝啤酒了,男人光着膀子,女人露着双沟。 王梓明有种既紧张又刺激的感觉,好像是要去接头的毒贩子,马上要和警察斗智斗勇。他没有把车停在咪咪家楼下,而是停在了桥头的小游园里。做这种事情,好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被人赃俱获。下车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从车里取了墨镜戴了,从车窗玻璃里自己,有点像詹姆斯邦德。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上了绿草茵茵的河堤。桥头离水岸豪郡不过是一百多米的距离,三五分钟的路程。不过王梓明走的有点磨蹭,因为天还没完全黑。这段河堤他再熟悉不过。他曾经和唐小梅一起走过,和张晓卉一起走过,也和姚元元一起走过。想起姚元元,王梓明的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她在异国他乡,是否过的快乐?崔定家的公子,少不了要去找她吧? 暮色中的河堤上诗情画意,连空气里都荡漾着暧昧的味道。这样的季节,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躁动的。花前树下,恋人成双成对,有不少大学生情侣在旁若无人的搂抱,接吻。王梓明着他们,好像到了从前的自己。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路边的一个石凳上抽烟,小声地交谈着什么,都是一副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的样子。王梓明从他们身后走过,忽然听到“五小”两个字,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伸长了耳朵。听得其中一个人说,现在网上吵的厉害,都说五小死那几个学生是被人故意谋杀的,目的就是逼迫学校搬迁。另一个人说,我也听说了,说是开发商和市里某些人勾结,联手策划的一个阴谋。另一个人感叹道:唉,这世道,暗无天日啊。另一个人问,公安局为什么不去查查呢?难道学生们都白死了?另一个人说,谁敢啊,听说…… 两人正说着,扭头发现身后有人偷听,马上来了个急刹车。王梓明只好走过去了。 走着想着,心情慢慢沉重起来。网上的一些言论,他是早有所闻的,五小学生的死,确实有很多疑点。但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虽然市民们虽然疑问重重,也只是停留在疑问阶段,谁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这是一场官商勾结的惊天阴谋。 暗夜虽然漫长,但太阳还是要出来的。王梓明想起网友的那首诗:终有一天,长空惊雷,将这厚重的阴霾,一扫而光!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手机叮咚一声,接到了咪咪的短信:到了吗? 王梓明回信息说:五分钟。 王梓明又把思绪转移到了咪咪身上。抬眼望着眼前那几栋气派的高层,就是所谓的水岸豪郡了。开发水岸豪郡的,是首建置业,而想要拿下五小那块地皮的,也正是这个首建置业。现在,咪咪就住在这片豪宅里,她是亲手从周运达手里接过生日礼物----钥匙的。咪咪近为什么情绪反常?她会不会了解五小事件的一些内幕?王梓明忽然产生了一种使命感,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咪咪住在层。王梓明在对讲门上按了四个数字,对讲屏幕就亮了起来,王梓明到了里面的自己,鬼鬼祟祟的,像是前来踩点的贼。咪咪并未说话,咔哒一声,门锁开了。王梓明拉开门走进去,电梯就在一楼等着他。电梯快速上升,他有种扶摇直上的感觉。《 书.M .o纯》对着镜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整了整衬衣的领子,叉开五指把头发梳了梳。兜里是装着口喷的,拿出来喷了几喷,立即就有了呵气如兰的自信。 电梯一个缓冲,在层停了下来,王梓明一瞬间有点失重的感觉,小腹那里有热浪涌动了一下,很舒服,很想做点什么,只不过时间很短。虽然时间很短,他还是出了一层汗。天气太热了,很躁。 走出电梯,抬头就到了的门牌。正打算举手敲门,门已经无声地开了。一阵凉爽的冷气夹杂着香气,和橘黄色的灯光一起涌出来。咪咪站在门后,朝他招手,轻声说梓明,快进来。声音有种紧张的刺激,像地下党接头。王梓明她只穿了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衣,脚上是一双卡通图案的拖鞋,头发随便挽在脑后,胸前白花花地露着两个圆鼓鼓的半球和一道深深的事业线,脚步迟疑了一下,说,咪咪…… 咪咪玉臂一伸,一把把他拽了进来,说你准备站在外面让大家欣赏你啊。王梓明不好意思地笑,说你这是闺房,我一个大男人,怕不方便啊。咪咪弯腰从鞋柜里拿拖鞋,沉甸甸的胸把睡衣的领口全撑开了,王梓明几乎到了她的**,像被电击了一下,赶紧收回了目光。咪咪却像是故意展示给他似的,毫不设防,说让你穿哪双鞋呢?还在那里想。想了一阵,说就这双吧,可以按摩脚底的。 王梓明换上拖鞋,往里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回来,把自己的皮鞋放进了鞋柜里。这个细节被咪咪发现了,朝他一笑,说心挺细啊。王梓明说,我出脚汗的,怕熏了你。咪咪俏皮地一撇嘴,说,怕不是这个原因吧?王梓明嘿嘿地傻笑。 房间装修的相当豪华,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如踩在了云端里,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一套意大利风格的真皮沙发尽显奢华,墙上挂着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玄关那里是一个超大的热带鱼缸,里面竟然有两条金龙鱼。家具都是红木的,上去都像是一件件艺术品。王梓明很想发出一声惊叹,但又怕咪咪笑话他没见过世面,于是就装作司空见惯的样子。 咪咪腰里还系着围裙,很小女人的样子,可能是天热的缘故,脸颊上有两块红晕,白里透红地说,饿了吧?乡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我给你炖了鸽子汤,好好给你补补。王梓明开玩笑说,咪咪你这话有点问题,好像是说我在乡里都没闲住过似的。咪咪说,谁知道呢,我你们那个女书记就很多情,那天在山上不停地偷偷打量我们两个。记得我抓了你的皮带上山,她还嗤了一声。王梓明说,没有的事,你是多心了。 在餐桌前坐了,桌子上是四个菜,一个汤,颜色都很好。咪咪像是小学生等着老师批改作业似的,笑笑地着王梓明。王梓明表扬她说,咪咪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真是菜如其人啊,色香味俱全,我都要流口水了。咪咪很受鼓舞,目光有些虚幻,说,上午和你通完电话,我就爬起来去买菜谱了,我这是现学现卖的。王梓明说,有灵气的人什么时候都有灵气。咪咪说,嘴巴真甜,刚吃过蜂蜜吧?他脸上还有汗水,说你先去洗把脸吧,走这么远的路了。王梓明答应着,起身去了洗手间。不免又感叹了一番洗手间的豪华,心想这个周运达,也真是下了了,光是这装修和电器、家具下来,也抵得上一套房子的价格了。衣架上晾着咪咪的一套内衣,胸罩是f罩杯的,上去让人想入非非;黑色的***,几乎是一根布条做成的,只是私密部位才有一小块布,也是一层透明的黑纱。心想这内裤透气性肯定很好的。不知道咪咪那**的身子穿上这套内衣,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再回来坐下,发现咪咪的嘴唇比刚才红了点。显然她趁着这一会的功夫,又去补妆了。王梓明又想起了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来咪咪为了今晚的约会,是精心设计了一番的。 咪咪的一双大眼睛里光波流转。她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两杯,着王梓明说,梓明,谢谢你今晚能来陪我,我们喝一杯。王梓明和她碰了杯,说,我说过,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啊,知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王梓明的这话,分明是要提醒咪咪,我们只是知己,不是情人。咪咪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呵呵一笑,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竟然把一杯酒都一饮而尽了。王梓明也只得陪着她喝干了。 咪咪给他夹菜,着他吃,很幸福的样子。说实话,咪咪的菜做得虽然好,但咸淡掌握不住,有的太咸有的太淡,不过王梓明一律做出津津有味的样子,说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咪咪自己不怎么吃,说那你以后每周来吃一次怎么样?王梓明哎呦一声咬了舌头,捂住了嘴。咪咪好像比咬着了自己的舌头还心疼,说怎么样怎么样,流血了吧?来你是想吃肉呢。说完觉得这句话容易引起误会,脸红的像苹果。 吃过饭,在客厅坐的沙发上坐了,咪咪端来果盘,西瓜切的小小的,码的很整齐,都用牙签扎着。拿了一块,要喂王梓明吃。王梓明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吧,咪咪头一歪,说不,你先吃了这块。王梓明只得张嘴吃了,咪咪高兴地笑,说真乖,我要是有你这样个孩子就好了。王梓明哈哈的笑,说咪咪,你的想象力挺丰富。 正说着,咪咪的手机响了。她当着王梓明的面接了,说小陶,有什么事吗?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咪咪说,谢谢关心,姐好着呢,今天是想休息一天。出去走走?不行不行,我已经上床了。哦哦,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咪咪说,小陶,我同事。王梓明说,我知道了,是那个扛摄影机的小伙子吧?上次和你一起去过观音台的。咪咪说对对,就是他。这小子话不多,很腼腆的,对我挺关心,好像是对我有意思了。王梓明说那多好啊,我他足够帅。咪咪说,可我喜欢成熟的啊,像你这样的。说着,剥了个香蕉递到王梓明手里,说梓明,你在乡里,想起过我没有?王梓明说,当然了,这还用问。咪咪说,嘿,不出你挺滑头,是当然想还是当然不想,你明确下啊。 王梓明着咪咪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呼之欲出的一双大胸,觉得这样聊下去非出事不可,赶紧转移话题,说咪咪,我感觉你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情绪不太稳定,到底是怎么了?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咪咪笑了一下,眼睛着地面说,我有什心事呢?咸吃萝卜淡操心罢了。王梓明有点失望,心想这个咪咪,隐藏的挺深。正这样想着,咪咪忽然又抬起头说,梓明,没想到你挺有爱心的,我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王梓明有点雨里雾里,说此话怎讲? 咪咪来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站起来抽了张纸擦手,顺势就坐到了王梓明旁边,说,那晚在五小门口,我见你了。 五小,正是王梓明正在考虑着要怎样提及的话题,没想到咪咪主动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王梓明精神为之大振,说咪咪,你指的是哪晚? 咪咪把身子往王梓明这边靠了靠,悄悄把睡衣的领口往下拉了拉,说,学生出事后的第七天,网友们去悼念的那个晚上。王梓明记起来了,说是的是的,那晚我是在的。不过我没到你啊。 咪咪没有笑,说,我来就没打算让你到我。我你正对着烛光发呆,放下一束花就走了。王梓明恍恍惚惚觉得有这个情节,说哎呀,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就是你?咪咪点点头。王梓明说当时我那束花挺名贵,心想要花不少钱呢。你应该给我打个招呼的啊,我一定会很激动的。咪咪没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严肃起来,说,梓明,听我一句话,不要再掺乎这个事情了,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要残酷的多。 王梓明觉得,咪咪肯定是掌握了什么情况了,要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满足于知道这么一点信息,他想知道真相,想抓住证据。所以他继续紧抓这个话题不放,说咪咪,近网上吵的厉害,说五小的学生是被人故意撞死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学校搬迁。咪咪听了,并不显得吃惊,而是反问王梓明说,你怎么?王梓明来了个欲擒故纵,说我认为,简直是无稽之谈。共产党的天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五小学生的死,只是一起简单不过的交通事故,哪有什么阴谋?说这些话的人,都是些捕风捉影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居心叵测,真该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王梓明说完,咪咪说,你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说着,抬腕了表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王梓明心里暗喜,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要起效果了。咪咪显然是不耐烦听这些,要下逐客令了。王梓明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他要一步步进入咪咪的内心世界,把她所知道的真相一点点掏出来。所以他坐着没动,笑了笑,说,咪咪,来你是不赞成我的说法了? 咪咪说,不说这个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说说别的吧。你在乡下遇到的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啊。 王梓明说,判断一件事情,是要有根据的,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五小学生的死,好多人都觉得可疑,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而去瞎说,不等于无之木,无源之水吗?只能过过嘴瘾罢了。 咪咪转脸盯着王梓明,目光灼灼地说,你怎么知道没有证据?没听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吗?梓明啊,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呢,没想到,唉。 王梓明的心又开始猛跳起来,他甚至主动往咪咪身上靠了靠,说咪咪,其实我刚才说那些,是故意刺激你一下的,我会那么傻吗?我要是真的那样认为,怎么又会去参加网友们的悼念?五小学生遇害,明显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一个打工仔为什么能一下子拿出近三百万元的赔偿款?难道他家开有银行?肇事司机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不给市民一个准确的答复?还有,司机在事后销声匿迹,连赔偿款都是有人代理的,司机哪里去了?为什么要躲起来?据我的推测,这个事情,百分之百是一个阴谋,是开发商为了得到土地,而做出的一个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勾当,并且这个勾当,是经过市里某些领导默许的! 咪咪愣愣地着王梓明的嘴巴一动一动,好像呆住了。王梓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说,梓明,刚才你还真的骗住我了,我都打算赶你走呢。不过现在来,你很聪明。 王梓明叹了口气,说,聪明有何用?无辜的生命不还是得不到安息,坏人不还是继续升官发财?弱肉强食,自古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些凡人,空有一腔正义的热血,也只能扼腕长叹罢了。如果能伸张正义,替天行道,我就是把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王梓明说着,摇头叹气。沉默了一会,咪咪开口了,说梓明,你真是这样想的?你真的会管这事?王梓明沉重地点点头,说,人生天地之间,路见不平而不能拔刀相助,苟且偷生,如蝼蚁何如!可惜,手无利剑,斩不了妖魔鬼怪啊。 咪咪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王梓明知道,她肯定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忽然有点可怜这个女人了。自己这样对她耍心眼使手段,是不是太卑鄙,太无情了些? 咪咪忽然抱住了王梓明的胳膊,说可是,可是,这也会害了我的啊。梓明,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梓明有点后悔了。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这个事情如果追查下去,咪咪肯定也会受牵连的。首先,她这套房子就说不清楚。如果平市长落马,“贪官情妇”这个称号非咪咪莫属。咪咪是个风光无限的人物,如何能承受这样强大的反差?算了算了,收起这份心思得了。 想到这里,王梓明故作轻松地笑了,说咪咪,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愤青一个,不要当真。我们还是说点轻松愉快的话题吧,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夜晚啊。你喜欢唱歌吗?回头我请你去kv吧? 咪咪说,可我是当真的。梓明,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压着块巨石,真的要把我压趴下了。来以为,我是杞人忧天,没想到你和我有一样的心情。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吧。 王梓明紧张地心都揪在了一起,说咪咪,你想好了?咪咪点点头说,既然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你就是我信赖的人,我对你没必要隐瞒什么。是的,正如你所见到的,我是平市长的…… 咪咪刚说出“平市长”三个字,忽然听到门外叮咚一声响,电梯到了楼。咪咪紧张起来,眼睛盯着门口,侧耳细听。很快,响起了钥匙的哗哗声。咪咪手疾眼快,一把拉起王梓明,把他向卧室推。卧室门关上的同时,房门开了,喝了酒的平市长嘴里叫着“宝贝”,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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