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精明的猎人

    周洪发真是能征善战，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他出来。｛免费 .o｝王梓明陪着张晓卉和苗苗坐在卡座里喝咖啡，有些心不在焉，想象着那两匹大洋马是不是要把周洪发搞残了。苗苗和张晓卉说着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交流着丰胸的经验，张晓卉说要多吃木瓜多游泳，苗苗说要多**，每天好两次。并且说，床上运动是世界上好的运动方式----丝毫不避讳在场的还有个男人。王梓明拿份时尚杂志翻着，却没进去一个字，支棱着耳朵听着。每次抬头，总能感受到苗苗投过来一瞥，眼神甚是撩人。其实抛开周洪发的小蜜这个身份不说，苗苗确实挺漂亮的，尖尖的下巴，脸蛋很像范冰冰，但身材要**的多。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啊，王梓明心中暗暗感叹。
    张晓卉的电话响了，了一眼手机，边接边走了出去。卡座里就只剩下王梓明和苗苗了。王梓明刚想说点什么，苗苗已经端起杯子坐到了他这边，说，来，帅哥，我们也喝个交杯。王梓明没想到苗苗如此放得开，一阵耳热心跳，直觉得她身上香气逼人，高高的胸脯顶到了自己胳膊上，又软又有弹性，麻酥酥的。心慌意乱地说，苗苗，这是咖啡啊，不是酒。苗苗用身子扛了他一下，娇声说，咖啡也能喝交杯啊，他们能喝，我们也能喝嘛，怎么，你不愿意？王梓明实在受不了她火辣辣的目光，赶紧端起杯子说，和美女喝交杯，当然愿意了。说着，两人拐了胳膊，各各喝了一口。正要放开，苗苗说，不行，咱们还要互相喂一口，来，你先喂我。说着，张开了红红的唇，半吐着丁香般的舌尖，如饥似渴的样子。王梓明哪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又怕张晓卉回来见，赶紧把自己的杯子送到了她唇上。苗苗喝了一口，闭着眼睛，舌尖舔着嘴唇说，真香。来，该我喂你了，张嘴。王梓明在这个女人面前好像只有服从的份，乖乖地张开嘴喝了一口苗苗的咖啡。苗苗像孩子做完一个有趣的游戏似的哈哈大笑，说，真乖，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说着，走回去坐到自己座位上，要了王梓明的号码，认真地在手机上记下了，又给他拨了过去，说，你也记住我的号码啊，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半夜也可以。王梓明想提醒她一下，就说，我哪里敢啊，周行长要是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啊。苗苗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吐个烟圈说，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啊，好日子不会很久的，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做好离开他的打算了。
    王梓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追问道，周行长这么精明能干，事业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会不长久呢？苗苗用小指很优雅地弹了弹烟灰，说，那只是表面现象。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银行的现状，早在今年月份，总行就下了通知，一律暂停对房地产公司的贷款，万元以上的贷款必须经过总行审批，更何况张晓卉一开口就要贷款万呢？以周洪发的职权，根不可能贷给她那么多钱。《 书．M  .o纯》
    王梓明闻听此言，心里有一百个的不明白，说，不过听张总的意思，周行长是已经答应了啊。苗苗说，是答应了，但他给张晓卉的，不是银行的钱。
    不是银行的钱？那是哪里来的？王梓明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苗苗说的话。
    苗苗挑了跳细细的柳叶眉，说，知道吗，周洪发在玩火呢。他用的是私募资金。
    私募资金？王梓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说，不会吧，周行长可是国有大行的一个行长啊，怎么会涉足私募？
    苗苗笑了一下说，所以我说他不会一直风光下去的。据我所知，他募集的资金已经超过两个亿了吧。
    王梓明听得心惊肉跳。国家目前还没放开民间融资和民间借贷，周洪发作为银行行长，此举显然是违法的。类似的巨额融资案件在南方已经发生过几起，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大老板们有的携款逃往国外，有的被抓后甚至被判了死刑，周洪发顶风而上，胆子也太大了些吧？不知道张晓卉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王梓明觉得，必须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她，让她慎重考虑。周洪发可是一颗危险的炸弹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正这样想着，张晓卉接完电话走了回来，笑着说，你们在谈什么呢？王梓明还没回答，苗苗抢先回答说，在讨论女人如何才能同时达到两种**呢，帅哥说他有这个领。张晓卉已经习惯了苗苗的口无遮拦，哈哈笑着说，苗苗你真有眼力，这位大帅哥确实无所不能，厉害的很呢。苗苗兴奋地说好啊，我倒要找个机会领教一下。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王梓明招架不住，脸红成了关公，直想逃跑。发现张晓卉正盯着他的杯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心里一惊，赶紧拿起杯子瞧瞧，到上面一个清晰的口红印，正是刚才苗苗留下的。
    周洪发终于出来了，刚走到卡座门口，腿就软了一下，赶紧扶住了墙。可见他刚才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苗苗赶紧跑上去搀扶着他过来坐了，周洪发脸色有些发白，说，哈哈，酒喝多了，竟然睡着了，各位等着急了吧？张晓卉说，不急不急，知道你睡着了，不忍心去叫你。周洪发装模作样地说，唉，忙啊，整天都缺乏睡眠。王梓明发现，苗苗悄悄撇了下嘴。张晓卉倒了杯热咖啡给他，周洪发接过来，端杯子的手抖个不停，像刚卸套的老牛。
    周洪发对张晓卉今晚的安排很满意，说张总啊，你这个朋友义气，我交定了。张晓卉也谦虚着说，能和周行长交朋友，我算是高攀了。周洪发说，哪里哪里，咱们是英雄惜英雄啊。又对王梓明说，王老弟，以后有用得着我周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张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王梓明赶紧说先谢谢周行长，以后肯定有麻烦的地方。
    张晓卉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缎盒来，打开了，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硕大的两颗钻，璀璨夺目，一就知道价值不菲。她把盒子递给苗苗说，苗苗，姐送给你的，一点小意思，算做见面礼吧。苗苗得出是很喜欢，但不敢贸然去接，拿眼着周洪发。周洪发爽朗地笑着，说苗苗，收下吧，张总的一片心意啊。苗苗伸手接了，说，谢谢张姐。张晓卉亲密地说，苗苗，现在就戴上让我们欣赏一下吧，也就你这气质配的上这对耳钉啊。苗苗答应着，取了耳朵上的耳环，把耳钉戴上，整个人果然就瞬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王梓明啧啧称赞到，美人配美器，这两颗钻石天生就是为苗苗生的。周洪发打量着自己的小蜜，心满意足，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张晓卉楼了苗苗的脖子，两人脸贴脸凑到一起，说，梓明，给我们拍张照片嘛。王梓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从镜头里欣赏着两位美女。张晓卉有种成**人的韵味，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洒脱，好像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而苗苗突出一个惊艳，眼神勾人，**半露，好像是从天上人间来的。
    周洪发玩的尽兴，当场就交待苗苗，苗苗啊，张总款子的事，你亲自办理，三天之内到账。又对张晓卉说，张总，来得及吧？张晓卉感激地说，来得及来得及，周行长真够哥们，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了。周洪发哈哈一笑，说，感谢的方法很多啊，就你张总的心情了。说着，目光又在张晓卉鼓鼓的胸上舔了几舔。张晓卉说，我的心情，周行长应该理解的啊。王梓明着周洪发色迷迷是眼神，忽然想起苗苗刚才说过的话：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回来的路上，王梓明开着车，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周洪发违法融资的事情告诉张晓卉。副驾驶座上的张晓卉他不说话，说，怎么，还在想那两个洋妞呢，没开开洋荤，是不是特遗憾啊。王梓明说，当然不是。晓卉，有个事情很严重，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张晓卉来了精神，问他，什么事？王梓明说，刚才苗苗亲口对我说，周洪发贷给你的万，用的是私募资金。张晓卉听罢，哈哈大笑，说，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呢，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你想啊，国家今年严控房地产过热，现在谁还能从银行拿出那么多钱呢？除非从私募那里。王梓明没想到张晓卉如此冒险，如此饥不择食，担心地说，晓卉，周洪发在玩火，你也跟着玩啊？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万一周洪发出事，你不也跟着受连累吗？
    张晓卉又是一阵笑，说梓明，你傻啊。我们不是把钱给他，而是从他口袋里拿钱，有什么风险？只要钱拿到手，我还巴不得周洪发出事呢。好他也学那些温州老板，跑路到国外永不回来，说不定这些钱我就不用还了。
    王梓明说，那可能吗？有一套手续在那里放着呢，周洪发跑了，帐还在。张晓卉高深莫测地一笑，说，梓明，我说句话别吓着你，要是我告诉你我已经把苗苗收买了，你感觉如何？
    王梓明低低地惊叫了一声，手里的方向盘一抖，赶快又把车头拉正。他扭头着张晓卉说，晓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晓卉伸手把他的脸推到前面，说，你着路啊，我现在可不想死。周洪发出事，是必然的事，在他出事前从他身上撕块肉下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他这也是不义之财。
    王梓明沉默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认识张晓卉了。这哪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位精明的猎人啊，善于在火中取栗，刀口舔血。
    周洪发这傻蛋说话算话，第三天头上，万果然到了银河公司的帐上。有了这些资金，张晓卉的事业又开始轰轰烈烈地运转起来，内华达和金粉世家两个项目进展顺利，接近完工。张晓卉又采取了降价促销手段，销售形势良好。
    王梓明这边的旧城改造工作，也进入了攻坚阶段。建委那边，除了开班子会他过去外，很少去，平时一般都在指挥部上班。至于张晓卉提出的要搞倒关天浩的计划，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去认真地想。一来是他心软，不得别人落魄；二来关天浩以前虽然把自己视为眼中钉，但这两年好像有所转变，起码面子上还过得去。他想不到的是，他不算计别人，并不等于别人不算计他。而问题，就出在安红送他的那张卡上。
    不安分的女人安红又有大动作了。在王梓明和姚元元的帮助下如愿以偿得到化纤厂后，安红并没有改造生产线，上什么项目，而是向市政府打了报告，说是为解决化纤厂身处闹市污染环境问题，决定将厂子整体搬迁至开发区，要求市里出台扶持政策，在开发区土地使用、税收等方面提供支持。化纤厂初建的时候是在市郊，但过了几十年，市郊已经变成市中心了，厂子周围人口密集。而化纤厂排出的有毒废水和废气，一直是市民反映的热点。前年厂里还发生氯气泄露事件，把厂子外马路人行道上的行人熏翻了好几个。周围居民长年累月地生活在刺鼻的气味中，癌症患者大幅度增加，市民每年都要到厂里闹几次事。展宏图任市委书记时，曾经有过拆掉厂子的想法，但当即遭到化纤厂广大职工的强烈反对，因为只有厂子在，他们才能有一口饭吃。闹了几次事后，这事就又放在那里了。
    崔定上任以来，市民关于化纤厂的投诉并未停止，他人也决心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安红的报告一递上来，他马上开会研究，基答应了安红的各项要求，以划拨的手段在开发区为她批了多亩地，安红只出了一部分地面附属物的补偿费。
    安红此举并不是出于解决什么污染，她的真正目的，是厂子搬迁之后老厂区那多亩宝地。地理位置优越，真是寸土寸金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所以安红在厂区还未完全安置妥当的情况下，就开始着手开发老厂区了。东部厂区她采用合作开发形式，和市两家开发公司合作开发，西部厂区则完全由金帝公司开发。
    尤其让人惊喜的是，安红的老公金先生再把各项开发资金安排到位之后，就很懂事地死了。据安红后来说，吃了过量壮阳药的老头子是死在她身上的，死之前大叫数声，下身喷出一大碗脏东西来，是真正的精尽而亡。

063章 内部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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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午点半，是班子成员例会时间。《 书．M .o纯》王梓明没去指挥部上班，而是早早地把唐小梅送到了二院，之后不到点半就到了单位。做了副主任后，单位给他配了一辆现代汽车，但他很少坐，除非是下工地的时候，才让司机小雷拉着他去。平时上下班，他还是习惯开自己的那辆迈腾。
小雷倒也勤快，知道他周一要回来开会，早早就把办公室打扫了，茶水也泡好了。王梓明坐下随手翻了下报纸，小雷忙完了还站在那里不走，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他说，小雷，有事吗？
小雷是从园林局下面的绿化队抽调到机关的，还没结婚，小伙子人很腼腆，嘴巴也严谨。再加上他老家也是槐河的，是个小老乡，所以王梓明就把他留下了。这会小雷听领导问他，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票据粘贴单来，红着脸说，王主任......有个小事想给您汇报下，上次您签的那几张票，财务科不给报。
王梓明嘴里说不会吧？接过来一，是两周前自己签过的几张汽车维修发票，一套大灯，两个轮胎，以及一套汽车坐垫，一共四千多元。这些都是正常的费用支出，不应该不报的啊。就问小雷说，你是不是没在办公室指定的维修厂维修？小雷说，就是在委里定点修理厂修的车。王梓明又问，那财务科为什么不给报？咱们这辆车每年不是有元的维修费用吗？小雷说，是啊，可财务科胡科长说，你借调出去了，又不怎么用车，所以这元用到别的车上了。
王梓明登时心里就冒出了一股怒火，正要发作，又想到不应该在司机面前失态，就强忍住了，说，小雷，票放在这里吧，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再说。
小雷刚出门，王梓明就打了财务科长胡蝶的电话，说胡科长吗？我是王梓明。胡蝶现在正在减肥，每天不坐电梯，爬楼梯，这会可能正在楼梯上，虽然气喘吁吁的，但还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哎呀王主任啊，这么一大早的，有何重要指示？说完，故意大喘了几声，营造出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气氛。
胡蝶这个女人，王梓明一直不惯，虽然她有着几分姿色，虽然她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免费 .o｝她绰号胡美人，四十大几的人了，整天打扮地比年轻人都时尚，说话也爱装嫩，并且腔调一听就很虚伪，让人觉得很不实在。她对自己胡美人的绰号非常受用，在酒桌上向别人介绍自己时，故意只说自己姓胡，双眼含笑地着对方，等着对方说，哦，胡美人啊。那时候胡蝶送到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嗲着声音说，美什么啊美，美人她妈啦。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特别是像财务这样的要害部门，更是敏感之地。但胡蝶就是有着非同寻常的领，能摆平每任领导，能成为每任领导的贴心人。她在领导面前，说话比假蜂蜜都甜，一张脸笑的灿烂无比，像盛开的牡丹，但对待前来找她签字报销的人，则是冷若冰霜，喝来斥去。所以司机们送她的绰号是：狐狸。因为掌管着市政项目工程款的拨付，她手中有着一定的权力，据说实惠的很。
王梓明听着她腻歪歪的声音，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点，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不等她答应，就挂了电话。
王梓明当然得让这个女人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刚当上副主任那会，他就受到过胡蝶明目张胆的歧视。委财务科过年过节发一些奖金代金券什么的，需要每个人都签字。班子成员签字不用去财务科，由财务科的出纳小艾拿到他们办公室签，钱和券也送到办公室。但胡蝶知道关天浩不待见王梓明，可能有点要讨好关天浩的意思，总交代小艾打电话给王梓明，让他自己来签字。小艾每次给王梓明打电话，都很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王主任，来财务科一趟吧。说完又加一句，胡科长让我给你打电话的。王梓明刚开始还以为其他副主任也是这样的，签字领了东西还不忘说声谢谢。后来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是这种待遇，气的在心里翻来覆去把胡蝶慰问了好几遍。干脆也不去签字了，你们爱给不给。胡蝶王梓明使上了性子，可能也意识到不妥，跑到他办公室，装模作样地把小艾批评了一顿，说，我今天才知道这妮子这么懒！王梓明只是一阵冷笑，说，没关系的，胡科长你以后有什么指示尽管说。胡蝶弄了个没趣，讪讪地走了。从此对王梓明也不敢再耍什么心眼了，表面上做出很尊敬的样子，老远就捏着腔打招呼。不过王梓明对她的印象丝毫没有好转。胡蝶和关天浩关系密切，开会发言的时候，总爱说，关主任说了......关主任说了这，关主任说了那，听得几个副主任都直皱眉头。而关天浩似乎很爱听她说话，乐呵呵地着她，还隔三差五地表扬财务科，出差开会的还经常带着胡蝶。
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胡蝶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带着一股名贵的法国香水味。胡蝶的胸并不太大，但敢于露，又露的恰到好处，所以起来也很惹眼。可能是爬楼梯爬累了，胸脯一起一伏的，甜甜地笑着说，王主任，来的好早啊，到底是领导，觉悟就是高。王梓明不为所动，也没让她坐，胡蝶已经一**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顺手整理了下桌头的报纸，说，领导有何指示？
王梓明面无表情地把那几张发票推到她面前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蝶拿起发票了，说，王主任，是这样的，你那辆车的维修费已经用完了。
王梓明着她说，不会吧？
胡蝶灿然一笑说，哦，是这样的，包主任的车大修了两次，花了三万多元，关主任说你抽调到指挥部去了，不怎么用车，所以就把你那辆车的维修费转到包主任那辆车上了。
王梓明气的脸色铁青，咬着牙说，这事谁定的，和我通气了吗？
胡蝶得出王梓明很生气，故意撇着嗓子说，呀，你们领导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我是个干活的，只是服从命令罢了。
王梓明又问她，服从谁的命令？关主任？只有关主任是你的领导？
胡蝶耸了耸肩说，我也没办法啊。
王梓明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那好，等会开会我要问问关主任，凭什么把我的维修费拿掉。同时我也提醒你胡科长，做什么事考虑周全些，谁的位子都不是祖传下来的，谁干的活都不是一辈子的事业。
胡蝶听他说出这话来，也收起了笑，拉下了脸。刚想说什么，王梓明摆摆手说，你去吧。胡蝶站起来，一拧身，皮鞋咯咯咯地敲着地板走了。王梓明着她扭动的**，心里冷笑了几声。
来关天浩还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王梓明气呼呼地坐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等会班子会上，一定得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当面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不是我王梓明肚量小，实在是你关天浩欺人太甚。王梓明觉得，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却能说明很多问题。起码说明一点：关天浩从来就没把他当做自己人，对他仍然怀着敌意。既然你这样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王梓明又想起了张晓卉谋划。说不定还真得这样搞一下子。
胡蝶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又转回来了。满面春风地笑着，说王主任啊，票给我吧，我马上安排小艾报销。说着，已经把桌子上的发票拿在了手里。王梓明还是沉着脸，不冷不热地说，怎么，关主任改变主意了？胡蝶哈哈一笑说，这事怪我，可能是我没领会领导的意图，你那辆车的维修费，分文不少。王梓明故意嘲讽她说，那我得好好谢谢胡科长啊，你给我办了这么大一件好事，我请你吃饭吧？胡蝶很有韵味地摆了一下腰肢，浪浪地说，怎么能让领导请我呢？我请领导啊，吃饭唱歌一条龙，怎么样？王梓明实在不想领教她的虚情假意，说，好，好，回头再说吧。胡蝶说，什么回头再说，就这个星期。咱们可是一言为定哦，不去的话，我背也要把你背去。
这话带着明显的暗示，王梓明当然能听得出来。他当然不会去接她伸出的橄榄枝，说好吧好吧，胡科长你去忙吧，我准备下发言材料。胡蝶说那我就不打扰领导了，这两天我给你发信息好吧？王梓明胡乱答应了一声，胡蝶才又扭着**走了出去，**摆动的幅度比刚才还要大些。王梓明猛然发现这个女人还是个翘臀，身材虽然有些丰腴，但腰很细，可见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啊。
胡蝶刚走，香水味还未完全散尽，副主任宣立明进来了。宣立明是前年从文化局调过来的，在几位副主任中排名靠后。王梓明和他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钓鱼，所以算得上是意气相投。宣立明进来后就神秘地关上了门，在王梓明对面坐了，压低声音说，梓明，关天浩找你了吗？

064章 内部斗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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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宣立明神神秘秘的，也认真起来，说，关主任没找我啊，有什么事吗？宣立明不相信地说，真没找你？王梓明说，真没找我，这还用得着撒谎吗。<快更请到 .o 书．M >宣立明说，那就奇怪了，我们这几位副主任基上都被谈过话了啊。王梓明还以为是人事上的事，问，是不是准备推荐干部呢？宣立明说，什么推荐干部，还不是盖办公大楼的事，关天浩想把工程交给广发公司，要我们几个都支持他的意见，等会可能在班子会上要表决呢。
建委要盖办公大楼的事情，已经在班子会上研究过几次了，申请报告政府也批下来了，当然批的不是办公楼，而是综合培训中心。眼下国家三令五申不准大兴楼堂馆所建设，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变换一下名目而已。关天浩非常关心这个事情，说交给别人不放心，事事都要亲自过问。虽然开过几次会，但商量的都是置换条件，没涉及具体由哪家公司来干。以王梓明的想法，这么大的工程，按照法律规定，肯定是要走招标投标路子的，因为你建委身就是搞这个的，再来暗箱操作的话，显然说不过去。没想到关天浩竟然要把工程交给名不见经传的广发公司，这是王梓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从去年上半年开始，万川市就按照省纪委和建设厅的要求，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了工程建设领域专项治理工作，重点查处领导干部插手工程建设，以权谋私，搞权钱交易的不法行为，并且抓住了几个小虾米。今年国庆节后，召开了总结大会，市委书记崔定亲自讲话，表示要把这样工作作为长期工作继续抓下去，常抓不懈，抓出成效。会议刚刚结束不久，省督查组也刚刚撤离，作为建委主任的关天浩就开始搞这个小动作，不可谓不胆大。
那么关天浩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他和广发公司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原来这里面大有文。
建委现在的办公楼，已经有些年头了，比较陈旧，并且办公面积不足，二级单位如城管局、园林局、招标办、质监站什么的都没在这个楼上办公，而是分散到市区各个角落，给服务对象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比如办理一个施工许可证，几乎要把这些二级单位都跑上一遍才能盖齐，工作效率很低。图画任建委主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提出了建办公大楼的计划，把建委机关和所有的二级单位都集中在一栋大楼上办公，这也符合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当时办公楼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建设大厦”。在资金方面，图画表现出了较高的智慧，那就是不花财政一分钱，采取置换的方法。具体就是用现在这栋旧楼换一栋楼。那么对于愿意置换的开发商来说，这是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呢？答案是肯定的。建设大厦址的位置偏了一点，在市政府规划的行政区内，地是现成规划好的政府用地，不用考虑地皮问题。而现在办公楼的位置正是市区热闹的黄金地段，除了主楼之外，还有一个十来亩地的大院，开发潜力巨大，明摆着是一块大肥肉。所以图画提的条件是置换之后，建设大厦的室内外装修及办公用品都由开发商承担。当时已经有两家开发商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这个项目还未来得及落实，图画就被调往科委去了，这事就一直放在了那里。
现在，关天浩又开始着手运作这个事情了，并且决心很大。但置换条件对建委来说已经很苛刻了。除了原办公楼及地皮，还要加上园林局的办公场所及地皮。园林局办公区在洛河河堤边上，虽不是闹市区，但临水，绿化的好，风景优美，又紧靠园林公园，可以想象，将来这里的房价肯定比闹市区都要高。
那么广发建筑公司又是何方神圣？它是青龙县城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七个人，十来杆枪，在县城里做些小活，小打小闹。总经理卢广发五大三粗，黑的碳似的，是个刑满释放人员，据说是关天浩的小舅子。成立了建筑公司后，在关天浩的庇护下，开始发展壮大，并且发展速度是跳跃式的。青龙县城的县招待所、法院办公楼什么的，都由这个公司中标承建，质量那叫一个差。其中县委招待所刚投入使用不到一个月就发生质量安全事故，外贴瓷砖掉下来砸死了个女服务员。法院大楼也是名符其实的豆腐渣工程，使用不到两年就出现墙体开裂，只好用胶布粘着。即使是这样，卢广发也没耽误做工程，借着关天浩这个做县委书记的姐夫，在县城里为所欲为，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渐渐成为县城一霸，无人敢惹。关天浩到市里后，卢广发也把根据地转移到了市里，意欲走出小县城，谋求更大发展。哪料市里大鱼多，他那套蛮横在市里不大好使，再说关天浩在县城是占山为王一人说了算，到市里只是一个建委主任，不买他帐的人太多了。卢广发刚到市里后猛的很，也想垄断市区建筑工地的水泥沙子供应，却惹恼了大姐大级人物张晓卉，指使手下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把他的两根脚筋都挑断了，住了半年的医院，到现在走路还有点跛。那以后，卢广发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
在王梓明眼里，卢广发就是一个落魄的土匪流氓，是混入建筑市场的一粒老鼠屎，谁沾着他谁倒霉。建设大厦是武汉大学设计的，共层，设计标准很高，把这样的大项目交给一个专门制造豆腐渣的小建筑商，这背后如果不是隐藏着巨大的利益交换，关天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这个险的。王梓明认为，不管是出于对关天浩的报复还是出于对正义的维护，都决不能把建设大厦交给卢广发。
王梓明问宣立明说，宣主任，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法？宣立明没有直说，而是说，你是什么法，我就是什么法。王梓明知道这人人品不错，也不避讳什么，说，咱们得想办法阻止关天浩，不能让他一个人把建委的基业和声誉给毁了。宣立明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王主任你安排吧，你要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王梓明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道其他三位副主任是什么意思？宣立明说，包清泉是关天浩的狗腿子，肯定鼎力支持，纪委尚书记也私下发过牢骚，表示过担忧，但不知道意志是不是坚决；至于梅主任和邝主任，我感觉和关天浩走的都很近。
王梓明快速分析了下，建委班子成员一共七个人，一个主任五个副主任外加一个纪委书记。正如宣立明所言，包清泉走狗一个，肯定是争取不过来的；委纪委尚怀志虽然一直在建委工作，但从今年开始，纪检系统开始垂直管理，目前他的关系是在市纪委，实际上属于市纪委的人，又是“治工办”成员之一，对于眼皮下这个明显违规的事情，他即使是口头答应了关天浩，肯定也心存疑虑，这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至于另外两个副主任梅子裕和邝君平，平时就和关天浩走的比较近，这个时候应该会站出来支持他的。如果尚怀志只能算半个人的话，现在他们是两个半人对四个半人，胜算的把握很小。王梓明和宣立明简单商量了一下，等会到了会上关天浩要求表态发言的时候，王梓明率先发言，从专项治理的角度出发，陈述利害，坚决要求走公开招标路子；宣立明第二个发言，高调支持王梓明的观点，先把关天浩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让其他班子成员开不了口。
商量到这里，表，时间快要到了，两人结束了谈话，宣立明回自己办公室去了。王梓明给茶杯加满热水，夹着个笔记向会议室走。刚走到电梯口，尚怀志从也端着茶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说，早啊，梓明。王梓明也打了招呼，两人一并肩向会议室走。王梓明想从他那里探探口风，边走边指着天花板上脱落的墙皮说，这楼确实够破了，你墙皮都掉的像秃子似的。尚怀志哼了一声说，就这已经不错了，再盖楼的话，说不定还不如这个。王梓明瞬间就明白了尚怀志这句话传递过来的信号，感激地了他一眼，轻轻叫了声尚书记。尚怀志会意地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到关天浩也走过来了，秘书小乔跟在后面拿着茶杯和笔记。关天浩耳朵尖，好像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皮笑肉不笑地问，二位在说什么呢？那么悄密？王梓明还没发话，尚怀志先开口了，笑着说，哈哈，梓明刚才问我这次专项治理抓了多少人，我说全市抓了十多个。关天浩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没说什么，走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