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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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终遭毒手 ; 绑匪终于打来电话了。《 书.M .o纯》这是令安红恐惧的电话,也是她期盼的电话。因为这么多天来,让她煎熬的,是不知道崔晚庭的生死。她迫切想听到他的声音,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会给她莫大的勇气。她颤颤惊惊地把手机捂在耳朵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崔晚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叫声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类能以忍受的程度,像是有烙铁正在烙他。如无数根钢针扎在安红的心里,在听到崔晚庭惨叫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疼得轰然碎掉了。她失声叫道,晚庭!晚庭!你在哪,快告诉我!但崔晚庭没来得及回答,叫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呜声,显然他的嘴巴被用什么东西塞上了。话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响尾蛇在摇动着尾巴:安总,听到你男人的叫声了吧?可惜你在电话里闻不到皮肤烧焦的臭味。安红哭叫道,你们这些畜生,放了崔晚庭,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们,你们冲我来! 话筒里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笑声,像是在撕一块破布:我就说嘛,安总是聪明人。为了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东西,受这么大苦有必要吗?安总你听着,你把东西交出来,啥事没有。现在交出来,我们现在就放人,干我们这行讲的是义气,我说话算数。安红救崔晚庭心切,刚要答应,猛想起王梓明交待过的话,迟疑了一下,说,好,东西我会给你们的,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给你们回电话。对方说,不要报警,报警的话就等着收尸吧。 安红挂了绑匪的电话,手忙脚乱地给王梓明打电话,心跳的厉害,拨了几次才把号码拨了出去。王梓明已经睡了,被铃声惊醒,一是安红的号码,知道有什么情况了。披衣下床,拿着手机来到了书房,接通了电话。安红开口就哭,说,梓明哥,他们打来电话了,我听到晚庭的声音了,他们在折磨他,呜呜…… 崔晚庭受苦楚,是肯定的事,这在王梓明的意料之中。他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绑匪究竟有什么要求。他对安红说,安红你先不要哭,你告诉我给你打电话的人都说了什么。安红说,他说只要把笔记交给他,就马上放了崔晚庭。 王梓明拿着手机,一时没吭声,大脑急速地转了起来,紧张地思考着对策。根据他的判断,崔晚庭被绑架这么多天,再加上绑架他的人背景特殊,以及他手里掌握的东西的重要性,对方留活口的可能性极小。崔晚庭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被撕票,主要原因是笔记还在安红手里。安红一旦把笔记交出去,就等于是把崔晚庭的命给交出去了,崔晚庭肯定凶多吉少。现在理智的对策,是赶紧把这个突发情况告诉肖国华,他毕竟是老公安,经验丰富,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能在绑匪取东西的时候实施抓捕,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崔晚庭的关押之地了,这样崔晚庭才可能有生的希望。 王梓明想到这里,对安红说,安红你先等下,不要慌,我马上再打给你。安红说,梓明哥你快点,我害怕。 王梓明急忙拨通了肖国华的电话。肖国华却不在万川,今天下午跟着政法委书记铁英出差到外省了。他说话可能不方便,得知情况后,小声说,梓明你马上跟赵铁队长联系,我走的时候交待过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王梓明赶紧又拨打了赵铁的电话,不巧的很,赵铁今晚被安排到外地查酒驾去了。《 书.M .o纯》他在电话里说,梓明,你告诉安总,东西千万不能交出去,先稳住对方,我马上赶回万川! 王梓明再次拨通安红的电话,把赵铁说的话对她说了一遍。安红说,我哪还能稳住呢,他们正在用烙铁烙晚庭呢!说着,又哭起来。王梓明 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问安红,那几条狗呢?还在楼下吗?安红说,奇怪的很,晚上点的时候还在,点后就忽然不见了,好像是接到命令撤退了。王梓明说,这只能说明,他们和绑匪是串通一气的。安红,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安红说,你快点,我都要怕死了。 王梓明穿衣下楼,急匆匆往安红家赶。边开车边想,如果按照赵铁的安排,和绑匪周旋,然后伺机抓捕,也不是没有抓到绑匪的可能。但这样一来,笔记必定就会落入赵铁手里。从目前来,赵铁是肖国华手下的一员大将,也是他的心腹。而肖国华明理和图画闹矛盾,实际上是图画安插在崔定身边的一颗炸弹。现在,不管是图画还是肖国华还是赵铁,都在关心着那神秘的笔记,都想把它搞到手。但如果笔记到了他们手里,尹红妹的噩梦就开始了,她的后半生必定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想起尹红妹,王梓明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在槐河的那些日子,想起了那些难忘的美好回忆。说到底,尹红妹也是自己的女人啊,自己能眼睁睁着她堕入深渊吗?不能,绝对不能。那主宰这尹红妹命运的笔记,无论如何也不能曝光!那是一把斩向她的利剑啊,自己就是双手鲜血淋漓地抓住它,也不能让它落到尹红妹头上。 那么,让安红听从绑匪的安排,把笔记交出去如何?王梓明过洛河大桥的时候,猛然想到这个念头,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觉得桥身都跟着摇晃了一下。他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荒唐,感到可耻。明知道笔记就是崔晚庭的命啊。可现在,如果等着肖国华或者赵铁抓到绑匪救出崔晚庭,自己拯救尹红妹的行动不就彻底宣告失败了吧?在取与舍,良心与谴责,道义与残酷之间,王梓明做着痛苦的选择。一边是尹红妹,一边是安红,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他的女人。 王梓明正在万分纠结之间,又接到了安红的电话。安红这次哭的更厉害了,因为就在刚才,绑匪又给她打了电话,又让她听了听崔晚庭的惨叫声,那叫声从大到小,渐渐叫不出了。安红心如刀绞,怀疑崔晚庭已经被折磨死,坚持要和他讲话。绑匪答应了她,把电话放在崔晚庭嘴边。崔晚庭处于昏迷状态,断断续续地说,安红,我不行了,记得我爱你……安红失声痛哭,说晚庭,我有你的孩子了,我和孩子都等你回来呢!崔晚庭闻听此言,马上清醒过来,惊喜地说,真的吗安红,我太高兴了!安红哽咽着说,是真的。崔晚庭声音忽然又低沉下去,说,安红,如果我回不去的话,你照顾好咱们的孩子。安红叫着不不!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把东西给他们就是!崔晚庭苦笑道,给不给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我已经料到了结局。安红,害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刚说到这里,电话卡擦被挂断了。安红正茫然间,对方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说,恭喜你啊安总,要做妈妈了。你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爸吧?聪明人肯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我想安总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听着,现在你带着东西下楼,开上你的车,电话开着,等我通知你接头地点。不等安红答应,电话就断了。 安红惊慌失措,乱了方寸,给王梓明打电话,说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王梓明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一个选择。他说,安红,救人要紧,也许那些人讲义气说话算话,交出了笔记,崔晚庭就有回来的可能。安红不明白的问,梓明哥,你是说,我听他们的,把笔记交给他们?王梓明说,嗯,现在只能这样了。安红迟疑道,好吧,我这就带着东西下楼。 王梓明做出了这个决定,说出了这几句话后,丝毫感觉不到轻松。他放慢车速,在洛河桥头停了下来。现在再去安红家,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这是一场大局,一场阴谋,他和安红,包括崔晚庭无论怎样努力,都无力抗争。崔晚庭被绑架,他赌博被境外势力追杀的谣言,以及刘善武的消极,肖国华的出差,赵铁被派到外地,这一切都像是巧合,但仔细分析,每一项都是有预谋的。正如一场环环相扣的惊险剧,崔晚庭这个案子一开始就被人设定好了每个环节,当然,结局早已注定。 王梓明走上夜幕中的河堤,凝视无声流淌的洛河水,心生几多感慨。只能说,在和崔定的斗争中,他和安红又败下了一阵。代价肯定会很沉重。崔定拿到失而复得的笔记,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肯定狠狠地说,想和我斗,你们都还嫩了点! 安红带着笔记,驾车出了院子,沿着洛南路往东走去。走到文化局门口的时候,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要她去公园门口等。张晓卉开车过去,刚等一会,电话又来了,让他去火车站广场。安红此刻心急的很,恨不得赶紧把笔记扔给他们救回崔晚庭,在电话里发怒道,你们没必要变来变去的,我没报警,就我自己!对方说,好吧,我相信你,你现在把车停下。安红靠边停了车。对方说,你就把东西放到离你近的垃圾箱里就可以了。安红照办后,调转车头往回走。没走多远,一辆遮盖着牌照的三菱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快速开到垃圾桶边,车上跳下来一个人,跑到垃圾箱边一把把东西拿了出来,回身跳上车,那车呜的一声开走了。 安红在回去的路上,再次接到绑匪的电话。绑匪说,谢谢安总合作,你回去等着吧,人马上到家。安红说,你们必须说话算话!对方沙沙地笑了,说,当然了,怎么会不算话呢?安总安心等着就是了。 万川市区东部靠近沙河的河滩边,有个村子叫做胡刘庄,只有寥寥的几户人家,三三两两分布在沙河边上,显得很幽静,颇有田园风情。村中的青壮年们都去南方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一些妇女、老人和儿童。村中人睡的早,晚上不到点,家家都关门闭户,连门狗也都懒得叫一声。今晚天有些阴沉,夜色很重,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墨汁般的黑暗里,沉沉睡着。 两束雪亮的光柱从远处慢慢驶来,进了村。这是一辆银色的三菱帕杰罗越野车,车牌被迷彩布覆盖。村中并无人影,没人在乎这辆车要干什么。车子在村村通公路上开的很快,有几条家狗从梦中惊醒,刚想汪汪两声,发现车子已经没了硬,就翻了个身,又睡下了。 车子在村子北头的一座院子里停了下来。车灯熄灭,从车上下来四个人,急匆匆进了东屋。东屋里吊着一盏昏暗的灯泡,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短发的五十出头的女人,面色白净,戴副眼镜,一派知识分子摸样。她问刚进来的一个干瘦男人说,金龙,东西到手了?干瘦男人上前一步,双手毕恭毕敬把一个用塑料布包裹着的东西递过去说,在这里,请杨局长过目。女人接过去说,你们了吗,是什么东西?干瘦男人回答,杨局长有吩咐,谁敢多一眼?谁我挖谁的眼!女人抖开塑料布,拿起子翻了两页,合上,满意地笑了。说,金龙,干的不错。走吧,带我去那个冤爷。干瘦男人迟疑了下说,杨局长,这个时候,您就没必要再抛头露面了吧?剩下的活由我来做就是了。女人不屑地笑笑说,他马上就不能说话了,我还怕什么?我要让他走的明白,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干瘦男人说,那,好吧,我带你去。 西屋是个套间,外面坐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到杨静和暴金龙走进来,都赶紧站了起来。暴金龙问,人呢,怎么样了?其中一大汉说,这会不叫了,好像睡着了。暴金龙命令道,打开门。 里间的门被打开,一股骚呼呼的味道冲了出来,杨静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灯亮了,灯光下,一个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男人坐在地板上,双手各铐在两块水泥砖上。此刻,他紧闭着眼睛,脸色像纸一样白。正是备受折磨的崔晚庭。 暴金龙喝道,崔晚庭,你抬起头来,谁来你了!崔晚庭慢慢抬起头,眼睛眯着,好像是怕光似的。他定了定睛,到杨静,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甚至是嗤的笑了一声,声音异常冷静地说,杨静,我早知道是你。杨静半蹲下来,怪声怪调地说,晚庭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了,怎么叫婶婶的名字呢?你说,婶婶包的酸菜饺子好吃不好吃?崔晚庭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耳朵被打聋了。杨静往前走了几步,又半蹲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崔晚庭,你这下知道婶婶的饺子不好吃了?话音未落,呸的一声,崔晚庭把一口浓痰吐在了杨静脸上。他高声骂道,你这个蛇蝎女人,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别以为你是我们崔家人,我们崔家人没你这么狠毒! 杨静被吐的睁不开眼睛,摸着从兜里掏出纸来,擦了脸上的痰,狠狠地说,崔晚庭,你现在才知道我狠毒?从我家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说着扬起手中的笔记说,你睁开眼睛,东西是不是又回到我手里了?崔晚庭怒不可遏,嘴唇咬的直流血,瞪着眼睛说,杨静,你赢了。我知道,你今晚不出现我还有生的可能,你一出现,我是绝对活不了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杨静站起来说,那好,我等着你。说完,扭头退了出来。崔晚庭还在后面大骂。杨静在外间停下了脚步,对暴金龙说,让他闭嘴吧。暴金龙说,安排好了,马上。杨静说,现在,我要着他死。暴金龙脸上掠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狡猾和歹毒。他笑着说,怕吓着了杨局长啊。杨静面无表情地说,给他个全尸吧,毕竟问我叫我婶婶。暴金龙说,好吧。说着,对身旁两个汉子丢了个眼色说,送他上路吧,用绳子。两个汉子会意,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粗麻绳,进了里间。杨静背对着里间的门站着,紧咬着牙关,脸色铁青。 里间,崔晚庭挣扎着,恐惧地叫了起来。但没叫几声,就叫不出来了,传来喉咙被勒的哦哦声,以及乱纷纷的扑打声。不到两分钟,声音都没了。两个汉子走出来对暴金龙说,二哥,人已经上路了。暴金龙杨静,杨静往地上啐了一口,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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