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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这几天心情不错。《 书.M .o纯》再过一周,就是唐小梅岁的生日了,他早就做好打算,要在她生日这天接她回来。时间是好的医生,三年多的时间,已经基抚平了他内心深处那巨大的伤疤。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再说你王梓明自己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所以王梓明认为,自己再也不能那么铁石心肠,那么麻木不仁地折磨深爱自己的女人了。这些年,唐小梅遭受的苦难早已经超过她的“过错”。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刚刚开放就遭受到严寒的袭击。现在,这朵女人花已经干旱了好久,如果再没有爱的滋润,马上就要枯萎,凋零了。
其实王梓明的顿悟,主要还是因为那次被绑架。人在脆弱的时候,才会真正静下心来审视自己的灵魂。当他被铐在暖气管上,受尽非人折磨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风情万种的张晓卉,而是默默无闻,对他一往情深的唐小梅。那时候,他才忽然发现,其实自己的内心,从来都是深爱着她的,这就像吃饭穿衣那么自然而然,那么不可或缺。特别是当他听江波说自己被绑架那晚,唐小梅竟然神奇地梦到了他的劫难,并且拉着江波找了他一夜的时候,王梓明被深深的感动了。那个时候,他就认为,自己和唐小梅,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即使中间穿插了那个不幸的插曲,也是对他们彼此的考验。患难见真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王梓明这些年的放纵,所做出的那些荒唐的行为,都可以作是对唐小梅“出轨”的报复。经历了那个黑色的夜晚,他的心理已经发生了畸变,人性已经发生了扭曲,他要报复唐小梅,报复她对自己不贞。这个社会,女人天生就是弱者。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红旗飘飘,即使被人知道也做正常;而女人一次的红杏出墙就会被唾沫淹死。三年多来,王梓明并不缺少女人,然而回顾那些走过的路,那些路上的风花雪月,现在来,都不过是一朵朵浮云,偶尔投射到他的波心,但并没有能够真正沉淀到他的心底。除了得到生理上的发泄,除了醉生梦死,没有能让他那颗受伤的心得到真正的安慰,他仍然找不到心灵的归宿。王梓明对这个问题很是困惑,被绑架的那个夜晚,他忽然想通了。这是因为他和那些女人之间,没有心灵密码。这个密码,今生只有唐小梅一人拥有,而且是唯一的,不可被人夺走的。就像一叶漂流在大海上的小船,他虽然曾经沉湎在那缥缈的海市蜃楼里,终还是要归航,还是要回到避风的港湾。而这个港湾,就是唐小梅。
为了迎接唐小梅回来,王梓明做了充分的准备。周末,他数次拒绝了张晓卉的召唤,把家里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为了重开始,为了忘掉过去,他买了一张圆形的大床,换掉了原来那张。地板,沙发,包括所有的家具都仔细擦过,所有的墙壁都刷好了墙漆。王梓明以为,他和唐小梅的生活,以后会更多姿多彩,所以每个房间的墙壁颜色都不一样。这些颜色,都是王梓明精心挑选的,比如客厅是橘黄色,显得温馨而明亮,卧室是浅粉色,显得暧昧而温情;而小房间是天蓝色的,这样他们将来的小孩子会总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蓝天白云。王梓明望着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很有成就感。他相信小梅会喜欢,他要给她一个惊喜。他甚至想到了唐小梅回到家,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会抱着他喜极而泣。那自己肯定也会紧紧抱着她的,肯定会把她的幸福的眼泪吻干。把自己的小梅紧紧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三年多了,王梓明几乎都已经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特别想念唐小梅的身体,白天想,做梦也想,想得他不能自己,火烧火燎。虽然很想,但近他每次见了小梅,还是没有勇气把她揽在怀里。两人真正是相敬如宾。打扫厨房的时候,王梓明又到了那个印着红十字的围裙,并把它洗净晒干了。他抚摸着这个棉布围裙,闭上眼睛,仿佛到了眼光迷离的唐小梅骑在自己身上,光身穿着这个围裙卖力地上下运动着,那鲜红的十字在自己眼前猎猎跳动。他笑了,笑得眼角渗出了泪水。
幡然悔悟的王梓明,既然一心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小梅,当然就冷落了精力旺盛的张晓卉。张晓卉对王梓明的变化感觉很茫然。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王梓明都显得急不可待,非要把她弄得死了一次又一次才善罢甘休,现在是怎么了,竟然对自己不屑一顾起来?难道是他厌倦了自己?张晓卉对自己**而白皙的身体还是很自信的,她觉得王梓明无论如何也不会厌烦自己的身体。晚上,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张晓卉抚摸着自己如绸缎般光滑的身体,那种深入骨髓的饥渴让她烦躁不安。她迫切需要王梓明再给她一次深入骨髓的入侵。每每想起和王梓明在一起的那些销魂时刻,每每想起王梓明咬着牙,双眼喷出野兽般的光芒,把她的双臂交叉捉在胸前狠狠撞击她的情景,张晓卉的身体都湿的一塌糊涂。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空虚,什么叫做寂寞。她想自己的马儿,她需要她的进入,她还想在王梓明大力的刺杀中死去。她忍不住给王梓明打电话,但王梓明每次都推说有事,没时间见她。一次这样,两次这样,张晓卉感觉到了王梓明的疏远和冷漠。她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当面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但王梓明总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打电话,用的都是很挑逗的语言,她甚至听出了王梓明的激动和神往,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梓明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他的这种定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张晓卉决定弄个明白。
说干就干,张晓卉也不事先给王梓明电话,在一个晚上突然敲响了他的家门。当时王梓明只穿着睡衣,在整理他和唐小梅的照片,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都是唐小梅。王梓明开门到门外站着的桃红李白,浑身喷香的张晓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说,是你?张晓卉说是啊,你打算让我这样一直站下去?王梓明这才把她让了进来,说张总你先坐,我去换衣服,说着进了卧室。张晓卉的心凉了。要是放在以前,王梓明哪里会这样生硬地叫她张总?哪里再会去换什么衣服?他只会饿狼似的扒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把她也撕扯个精光。所以张晓卉从王梓明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动作,就出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悲哀地站着,很想扭头一走了之。但她还是想得到王梓明的一句真话,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冷冷地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她知道,这个家,不欢迎自己。
王梓明再从卧室里出来,已经穿的很周五正王了,就差没打领带穿皮鞋了。见张晓卉还在站着,就热情地说张总,你坐啊,我给你倒水。张晓卉笑了一下,挥手制止了他,说梓明,你可不可以不叫我张总?王梓明脸红了,他垂着手,目光有点躲闪,着地板说,晓卉……
张晓卉咬着嘴唇,没有答应。外表再坚强的女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说到底,女人就是女人。作为一个在社会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她尘封已久的心扉只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开放了。从爱他的身体开始,继而爱上了他的人。然而当她真正为之心动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自作多情,自己身就是多余的。她甚至以为,在万川,没有自己办不成的事情,没有什么自己不可以摆平的。但此刻,她却不自信起来。她知道,自己虽然可以掌握好多人的命运,能办成好多人办不了的大事,但已经挽回不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了。
两人默默地站着,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张晓卉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目光哀怨地着王梓明,如一位居高临下的女神;王梓明不敢和她对视,高大的身躯却一点一点矮了下去。空气仿佛结冰了,时间也好像凝固了。
终于,张晓卉打破了沉默。她走到沙发前,从满沙发的照片中捏起了一张,认真地。
照片的背景是洛河堤上的一片草地。王梓明弯腰对着镜头张着大嘴笑,背上是一个有着一对酒窝的大眼睛女孩,她紧紧搂着王梓明的脖子,好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笑的灿烂无比。在他们旁边,一棵高大的槐树正结满了白嫩嫩的槐花,树下的石凳上,铺满了白色的**。
张晓卉的目光落在那个有着一对酒窝的女孩脸上,久久不愿意移开。这是一张幸福的,浪漫的,诗意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就那么朝她笑着,很开心,很阳光。但张晓卉觉得,她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如此刻的王梓明不敢面对自己一样,张晓卉也不敢面对照片中的这个女孩。她缓缓地转向王梓明,说,唐小梅?
王梓明点点头。
张晓卉又说,为了她?
王梓明犹豫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
张晓卉笑了。她把照片放回到沙发上,说,梓明,我祝福你们。虽然我……很嫉妒她。
王梓明说,晓卉,对不起,我知道你……
张晓卉把食指放在自己唇上,阻止王梓明再说下去。她扬了扬下巴,好像是要给自己下决心似的,说,梓明,我不怪你,你做的对。小梅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应该得到幸福。我们……还是朋友。我,告辞了。
张晓卉说着,向门口走。就在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即将拉开门的瞬间,王梓明在身后叫她,晓卉!张晓卉转过身子,笑笑地着王梓明。她气质优雅,目光里水波流动;她身材**,风衣领口那里波涛起伏。人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那么此刻,张晓卉正在用眼睛向王梓明做着暗示。
王梓明的心跳的很不正常。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度过了多少个疯狂的夜晚啊!王梓明即使是个铁石心肠,此刻也不可能不动情。他想到了她在自己的身下扭动的身体,她想到了她抚摸自己那双玉石般的小手,她想到了她亲切地叫自己“马”,而称自己是他的母马……王梓明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冲上去抱着张晓卉的时候,却感到有双眼睛在着他。原来是鞋柜上唐小梅绣的两个接吻的小人。张晓卉眼着王梓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睛里明显有了惊喜,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却见王梓明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他顺着王梓明的目光,到了那幸福的一对小人。她眼睛里刚刚亮起的光芒倏地熄灭了,不再犹豫,毅然拉开门,走了出去。
王梓明没有下楼去送她。他就那样傻站着,听着张晓卉的脚步一层层到了楼下,直到听到楼门发出哐当一声响。他这才意识到,张晓卉真的走了,她离开自己了。王梓明发出一声喊,冲到客厅的窗户边,把自己隐藏在窗帘里,往楼下的院子里。他记得,三年前,他和张晓卉第一次见面那个夜晚,张晓卉开车送他回家,他也是在这里着她的。
王梓明到,张晓卉双手插在衣袋里,向她的悍马走去,脚步有力。夜幕中,那悍马就像一只潜伏着的怪兽,在静静地等着自己的主人。张晓卉上了车,关上车门。王梓明等待着车灯亮起,但等了好一阵,毫无动静。
王梓明的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张晓卉坐在她的凯美瑞里,也是这样静静地停在院子里,也是没有开车灯。她在等王梓明。那晚,王梓明没有让她失望,他冲下楼,一头钻进车里的时候,张晓卉直接用自己火热的吻和柔软的身体迎接了他。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想到三年之后,同样的场景竟然神奇地再次出现了!只是那次是他们的初识,而这次,很可能是他们的分手。王梓明望着那辆在夜幕中静静停着的悍马,内心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张晓卉在等自己,等自己冲下楼去,像上次一样,钻进她的汽车。王梓明也可以肯定,迎接他的,肯定是她更疯狂的亲吻,更甜蜜的柔情。
其实直到现在,王梓明对张晓卉还是非常痴迷的。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个女人竟然在见面的当晚就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他,这让王梓明当时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得到片刻的慰藉的同时,也无可救药地迷上了这个漂亮妩媚的女人。那些日子,只要想起张晓卉,想到她那让人销魂的身体,他就会忘掉心中的不快,甘愿沉沦在她的柔情中了。凭心而论,张晓卉对王梓明真的不错。也许那时候,正是她心情失落的时候,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吧。反正不管怎么说,王梓明认为,张晓卉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该对她这么绝情。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恨她,离开她呢?王梓明想到自己为了掌握她和展宏图之间行贿受贿的证据,很龌龊地**了那些转账单据;为了完成美女上司图画交给的任务,为了取得张晓卉借开发经济适用房名义偷梁换柱的证据,乔装打扮成卖菜的潜入荷园村……每每想到这些,王梓明就觉得愧对张晓卉,愧对这个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的女人。但张晓卉是个大度的女人,即使知道王梓明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装作不知道,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尽管张晓卉曾经利用了王梓明,向展宏图透露了“提案”的秘密,但王梓明以为,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自己靠山不倒。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自己比起张晓卉,也许更自私。
王梓明站在楼上,透过窗玻璃望着楼下的张晓卉和她的车,心潮起伏,不能平静。这个时候,他竟然找不出一条恨她的理由,好让自己内疚的心可以勉强平衡。越是这样努力地去找,越是想起了她的种种好来。就这样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王梓明渐渐动摇了。他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太阳穴霍霍地跳,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咬咬牙,在心里说,好吧,晓卉,再给我分钟的时间,如果过了分钟,你还在那里,我就下楼见你!
王梓明盯着自己的手表,感觉时间过的很慢。而这分钟里。他的思想也仿佛经历了过了两个朝代的交错,一个是唐小梅,一个是张晓卉。张晓卉的魅力也实在强大,她竟然逼得王梓明要用时间去决定自己的命运,那基上就是听天由命了!
分钟的时间终于到了,张晓卉的悍马还静静地停在楼下,好像就知道王梓明一定会下楼似的。王梓明疯狂了。他叫了声晓卉,等着我!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狂奔到了楼下。但张晓卉已经不见了。王梓明跑出院子,就到张晓卉的车打着右转向,融入了滚滚车流里,转眼就不见了。
TOP Posted: 03-31 14:06 #18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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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梅这几天心情也很好,走路都在哼着小曲,脚步格外的轻盈,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活力,那羞涩迷人的微笑又回到了她依然美丽的脸上。{免费 .o}三年多的痛苦煎熬,总算到了尽头,自己的苦苦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怎么能不让她开心?生活对于这个善良单纯的女人来说,已经太过残忍的了。虽然经历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生理和精神上的折磨,但唐小梅并不恨自己的男人。她一直以为,这一切的改变,错在自己,而不是王梓明。她不是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每每想到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夜晚,唐小梅心灵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恨自己,更恨那个瑜伽教练邱杜里。她并不爱那只大马猴,更不会产生和他上床的念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只属于王梓明一人,她对除王梓明之外的男人都丝毫不感兴趣。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了一眼邱杜里邪恶的眼睛,为什么就会死心塌地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丈夫了呢?接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用做梦来形容更贴切一点。唐小梅闭着眼睛,很卖力地伺候着出差归来的丈夫,整个人就像漂浮在云雾里,混混沌沌,朦朦胧胧,除了用力,除了疯狂,什么都没去想,直到他到了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一个王梓明,才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王梓明终于要原谅她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唐小梅躺在床上,听着另一张床上罗娟均匀的呼吸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总觉得,这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有点不真实。因为她感觉王梓明原谅自己的理由还不是十分充分,不是十分有说服力。他真的能忘掉那个黑色的夜晚?他真的对自己的 “出轨”已经释然了?唐小梅的内心,多少有点不踏实。因为她知道,王梓明并没有了解真相。这个真相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其实有很多次,唐小梅都想对王梓明解释,告诉他自己那晚是被催眠了,把邱杜里当做了他。但这话,连她自己都没底气去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那么还能指望王梓明相信吗?她不想给王梓明留下一个死皮赖脸,无理狡辩的印象,所以她从不向他解释。
周六下午,唐小梅拉着罗娟去逛商场。她想为自己买套内衣,因为她发现近一段心情一好,胸部的尺寸又增大了,原来的d罩杯显然已经不能包裹她**的胸部,可能要买杯了。她还想再买一件活泼、性感点的衣服,好在自己生日那天穿上,给前来接她回家的王梓明一个惊喜。在商场,她意外地遇到了瑜伽班的同学徐丽丽。几年没见面,唐小梅发现,原来被王梓明称作“奶牛”的徐丽丽似乎老了许多。染了一头黄发,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毫无光彩;原来又大又挺的一双胸,现在竟然像两只空袋子似的垂着,再也谈不上什么性感了。见了唐小梅,徐丽丽很是喜出望外,把她拉到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说小梅,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唐小梅苦笑了一下,说不算年轻啦!徐姐,这几年你还好吧?这一问不当紧,徐丽丽的眼泪就出来了。唐小梅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徐丽丽把唐小梅拉到休息区坐了下来,说,小梅你不要笑话我,姐是个傻女人。唐小梅知道她很可能要向她倾诉自己的不幸了,有心离开,但徐丽丽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果然,徐丽丽说,小梅,你还记得我们瑜伽班的邱教练吗?听到邱教练三个字,唐小梅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疼得她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她皱了皱眉头,说,还记得一些吧。
徐丽丽说,那时候,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唐小梅说知道什么?徐丽丽凄惨地笑,说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呀。唐小梅说,我只记得她拿你做催眠实验,让你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而浑然不觉。徐丽丽说是呀,那个妖人后来就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占有了我。唐小梅心里一阵乱跳,心慌意乱的,心脏好像忽然停止了供血,脸上也不自然起来。没想到,被邱杜里荼毒的,还不止她唐小梅一人!
徐丽丽说,小梅你也真是老实。想当年姓邱的把我催眠后**我,把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有次在大屏幕上放教学片,错放成了那个录像,所以班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事,你怎么会没听说呢?唐小梅说,我真的不知道,可能那时候我已经不在瑜伽班了吧。
徐丽丽叹了口气,说,男人和女人之间,说到底,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唉,也怪自己太贱,贪恋那些床第之欢。你可能不知道吧,后来,我又主动去找了邱教练,我那时候太寂寞了,我忍受不了没有男人的日子。结果我丈夫从国外回来,把我和球教练按在了床上。徐丽丽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所以,我离婚了。
唐小梅的心别别的跳了几下。徐丽丽的遭遇,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啊!同样是被**,同样是被老公捉奸,同样是被迫离婚……邱杜里这个恶魔,不知道毁了多少个原幸福的家庭!
徐丽丽点了一根烟,吐了个漂亮的眼圈,说,据我所知,被邱教练用催眠的手段**的女人,不下几十个。不过他后来竟然胆大包天,上了一个黑老大的小蜜,结果被人阉割了。唉,可惜他那根特号的东西和一套床上的好功夫了。
徐丽丽说着,眼神空洞,好像还在怀念、向往着什么。
唐小梅的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她苦闷忧愤的时候,她曾经动过找邱杜里算账这个念头,甚至想到去杀了他,然后自杀。没想到,有人替她去做了,来还真是恶有恶报,因果不爽。她咬着牙说,那个人渣,他是罪有应得!
徐丽丽说,是啊,不过这也害惨我了。那个家伙收拾女人确实有两下子,和他做惯了,再去和别人的男人做,喝凉水似的,根找不到感觉。
唐小梅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拿眼去找罗娟,希望罗娟能来叫她。但罗娟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她只好转移话题说,丽姐,你现在忙什么呢?
徐丽丽笑了一下,说,我什么也不做。和老公离婚后,我分了不少钱和几套房产,这些钱足够我下半生挥霍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麻将和找鸭。唐小梅听不懂,说找鸭?你养了鸭子?
徐丽丽哈哈大笑,说是啊,我养了不少年轻的鸭子。唐小梅忽然明白过来,脸红了。徐丽丽说,我找那些鸭子,倒不是要享受,要刺激,他们都没有邱教练那事。我的主要目的,是要折磨他们,奴役他们。我有钱,我就是女王,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让他们舔哪里他们就得给我舔。
唐小梅一阵恶心,感觉徐丽丽已经变态了。她望着徐丽丽脸上松弛的皮肤,那下垂的一双大胸,被烟熏得焦黄的手指,忽然有点可怜她了。自己和她,说到底,都是被邱杜里那个妖道害的呀,她们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只不过自己一直在苦撑,而许丽丽却放任自流,自甘堕落了。
唐小梅越是不愿意提到邱杜里,徐丽丽还越是把话往他身上扯,说知道吗,邱教练回来了,他现在就在万川的某个地方躲着。唐小梅说他躲什么?徐丽丽说,说起来挺可笑的。球教练被割了球之后,他老婆竟然去报了案,公安还真破了案,抓到了凶手。但邱教练**在先,并且**的女人太多了,所以公安也要抓他,于是他就潜逃了。那家伙成了太监,竟然还来找我,妈的找我还有球用?被我一脚踢了出去。徐丽丽说着,话锋一转,忽然说,小梅,他没找过你吧?
唐小梅顿时一阵慌乱,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故作轻松地说,找我?他找我做什么。
徐丽丽说,那就好。其实那时候他想得到的,就是你。这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说准备要把“功”交给你呢。幸好你后来不再来练瑜伽了,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那家伙太有手段了,没有哪个女人能从他手里逃掉。
徐丽丽的话,就像一把锯,在唐小梅的心里拉来拉去,把她刚刚快要愈合的伤疤又拉开了。她只觉得心疼的厉害,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幸好这时候罗娟终于找了过来,唐小梅才得以和徐丽丽说了再见,脱身了。
但她再也无心再去买什么衣服了,拉着罗娟出了商场。罗娟她脸色有点不对头,起了疑心,说小梅,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给你说了什么?唐小梅摇摇头,说,她是我以前的朋友,什么都没说。罗娟说你骗我,你这会脸色都变啦!唐小梅目光躲躲闪闪地说,我这会是突然感觉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受凉了,咱们回去吧。罗娟知道她在撒谎,她不想说,也不便再问,带着满腹的狐疑,陪着唐小梅回到了二院的单身宿舍里。
唐小梅来好好的心情,完全让徐丽丽破坏了。要说徐丽丽所说的,都是一些客观的事实,甚至还是出于好心,但她在无意间,揭开了唐小梅心中的伤疤,让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从商场回来后,她就躺倒在床上,头疼欲裂,发起烧来。罗娟给她吃了退烧药,又拿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唐小梅才感觉好了一些。罗娟要给王梓明打电话,但唐小梅不让她打,说一点小病,算不上什么,她不想表现得这么娇气。其实她现在,是没有心情见王梓明的。罗娟给她买来晚饭,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去上夜班了。
唐小梅晚饭也没吃,就那么和衣一直睡了下去。早晨醒来,感觉头不是那么疼了,身子也好像轻松了不少。罗娟的床还空着,她值夜班要到点才回来。唐小梅今天还是要去值班的,不能睡懒觉,所以她爬了起来,拿了洗漱用具,准备到走廊东头的洗手间洗漱。走到门口,到地上一个牛皮纸大信封,好像是昨夜被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唐小梅好奇地捡了起来,封皮上并没有写收信人。记得她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当时追求她的崔国定曾经往门缝里塞过信,但唐小梅一封都没回。难道这封信又是他写的?他回万川了?唐小梅这样想着,放下手里的脸盆,打开了信。从信封里滑出两张彩色照片。唐小梅咦了一声,心里说这是谁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的。着着,眼前一黑,顿觉天旋地转起来。
这是两张唐小梅的**。第一张是她全身**地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好像刚刚磕过药似的。她的头发散乱地遮住半张脸,一双又大又圆的胸高高耸立着,占据了照片的大部分空间。尤其是那两颗红红的樱桃,和她雪白的皮肤相映衬,形成巨大的色彩反差,是整张照片的焦点。第二张是她下身私密部位的特写。拍照的人故意把她的大腿拉的很开,她的身体甚至被拉的张开了嘴,女人的隐私在镜头下暴露无遗,极具视觉冲击。唐小梅还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到过女人的**,她被这个东西吓了一跳。刚开始她还想,女人的身体都差不多的,这不一定就是自己,但很不幸,她很快就确定了那是自己的身体无疑。因为她的私密部位,有一颗粉红的痣,平时隐藏在褶皱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结了婚以后,一次**过后,王梓明仔细研究她的身体,才发现这颗痣的的。王梓明总是说,她之所以**旺盛,正是因为有这颗痣的原因。
这两张照片,就像两记闷棍,把唐小梅击了个头晕眼花,六神无主。她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扶着额头,紧紧闭着眼睛,差点倒下去。她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床前,软软地瘫坐在了床上。天啊,是谁这么卑鄙,是谁要这样害我?唐小梅欲哭无泪。她不敢相信被人拍了**这是个事实,或者不愿意相信。不是,这不是我的照片,是有人p过的!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叫着,颤抖着双手,把那两张照片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找出加工过的痕迹。但眼睛不会骗她,她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她的照片,不管是脸,还是身子,完全没有经过p。唐小梅第一张照片自己的表情,脸色酡红,好像是很享受,刚刚经历过**的样子,这让她特别的厌恶自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地回忆,自己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被人**过?并且拍的尺度这么大,这么过分,说明自己并没有反抗。如果是一个男人拍的这些照片,那自己有没有**?唐小梅越是急着想起点什么,越是想不起来,脑袋嗡嗡地叫,一片混沌。
既然有人把她的**送给她,就一定有着罪恶的目的。唐小梅在电视上报纸上到过不少女人被拍**后,遭到敲诈勒的案子,对方大多是为了钱,要当事人拿钱消灾。拍自己**的人,会不会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唐小梅把那个信封抓起来往外倒,一张纸条飘落在地上。
纸条上打印着几行字:唐小梅,这两张照片只是预告,我这里还有你几十张更火爆的照片。这些照片如果放到网上,恭喜你就成名人了。你的家人,你的亲戚朋友和同事了,一定会夸你好身材的!特别是你丈夫王梓明,一定会很为你有这傲人的身材开心。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你的人。想拿回照片的话,今天晚上点准时到团结路香樟宾馆房间,我在那里等你。记住,你只能一个人来。温馨警告一下,报警或者失约,对不起,网上见。
唐小梅被彻底吓傻了,她拿着这张纸条,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这个可怜的女人,才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风雨,刚刚要脱离苦海,又一场灾难无情地袭击了她。如果这个拍照的人是为了钱,她还不至于这么崩溃,但纸条上说的明白,对方就是为了得到她的人。唐小梅是个刚烈的女人,她就是死,也不会把自己送给一个流氓恶棍的。可是她不去赴约,对方肯定会把她的照片公布到网上去。不说别的,王梓明到了这些照片,会怎么想?会怎么自己?这辈子还能得到他的原谅吗?想起再过一周就是自己的生日,就是王梓明接自己回家的日子,唐小梅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哭自己悲惨的命运,哭上天对自己不公。
一直听到罗娟上楼的脚步声,唐小梅才匆匆止住哭泣,把那个信封塞到自己被单下,端着脸盆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她边洗脸边流泪,眼睛很快就成了一对水**。为了不让罗娟发现,她一直在洗手间磨蹭到了罗娟上床,才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上班去了。
唐小梅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愤怒、焦虑、紧张、害怕,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把她的脑袋装的满满的,很沉重。他恨这个拍她**的人恨的要死。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卑鄙的家伙会是谁?唐小梅绞尽脑汁,想要把他找出来。如果她能确定这个人是谁,她会毫不犹豫地去找他拼命。她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她平时接触的人除了自己的病人,并不是很多,并且这些人对她都挺好挺关心的,谁会忍心这样去害她?唐小梅把自己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又一遍,有个名字忽然从她脑海里蹦了出来,石元。
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白衣色魔。只有他对自己垂涎已久,并数次欲**自己。并且以石元的人品来,也只有他才能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但他又是怎么拍到一丝不挂的自己呢?唐小梅忽然想起了那次在钱柜吃的年夜饭。当时心情郁闷的借酒浇愁,喝多了,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后躺在钱柜的房间里,只有江波陪着自己,而自己身上是一丝不挂。唐小梅想到这里,就更加怀疑石元了。她很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于是她抽了个空,回到干部病房,想观察一下石元的反应。石元刚查完房,正在给王莹莹她们布置任务,到唐小梅,非常热情,说哎呀小梅,你把我们干部病房忘了吗?这么近,也不回来走走,大家都很想念你呢。几个护士到唐小梅,非常开心,拉着她问长问短。唐小梅心不在焉地和她们说着话,拿眼悄悄观察石元。见他面带微笑地着自己,扬扬手说小梅,你们几个好好聊聊,我还要去忙,有空多回来走走啊。说着,就去病房忙乎去了。唐小梅他和自己说话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正常,于是她又开始迷茫了。
从干部病房回到急救中心,唐小梅还处在无限的纠结中。去还是不去?去的话,自己必定受辱;不去的话,那些难堪的照片被放到网上后,自己肯定是要身败名裂了,永远也别想得到王梓明的原谅,很可能孤独地过完余生,在寂寞中凋零。唐小梅苦苦等待王梓明三年多的时间,而今终于有了结果,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那么,要不要报警?说实在的,唐小梅对警察的能力并不十分信任,万一警察抓不到那个家伙,他肯定是要加倍报复的。唐小梅思前想后,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没拿出一个主意。
在更衣室里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正要走,唐小梅忽然站住了。她到衣柜的上方,露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刀把。她踮脚把那把刀拿下来,发现那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这是手术室淘汰下来的,可能是哪个护士放在这里,忘记取走了。唐小梅把刀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忽然间来了勇气。她决定今晚去宾馆会会这个神秘人物了。
一旦做出了决定,唐小梅倒是平静了下来。晚上,她和罗娟去食堂吃饭,破天荒吃了两个馒头。因为她知道,她今晚需要力气。刚吃完饭,王梓明打来电话,要约唐小梅出去走走。唐小梅听到王梓明的声音,鼻子一阵发酸,差点忍不住委屈哭出来。此时此刻,她多么需要王梓明的关怀和帮助啊!他多希望王梓明能去宾馆,把这个要挟她的流氓揍个满脸开花!但唐小梅无论如何也不想让王梓明知道这个事情,她要自己解决。她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今晚自己要值班。王梓明不相信,说你白天上班,晚上怎么还要值班?唐小梅撒谎说,医院的制度变了,一个白班接着一个夜班。王梓明说,那可能吗,4小时不休息,不是要了你们的命吗?难道医院疯了?唐小梅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王梓明她不情愿出来,也就没有再勉强,只是叮嘱她不要太累,挂了电话。
晚上点半,唐小梅借口出去买东西,一个人下了楼,向香樟宾馆方向走去。香樟宾馆就在二院的北边,不过一千米的距离。夜晚的街头,行人稀少。唐小梅在街上走着,右手插在衣兜里,紧紧攥着那把刀,手心里满是汗水。她只顾低着头想事情,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有个矮胖而又壮实的黑影在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到香樟宾馆四个霓虹大字的时候,唐小梅站住了。一阵夜风吹过来,吹得路边的香樟树叶沙沙地响。唐小梅打了个寒噤,突然有点心怯起来。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单身赴狼穴,有点太鲁莽,太草率。自己是有一把刀,但自己毕竟是个女人,这把刀也许很轻易地就会被对方夺走。对方如果反过来用这把刀逼着她,那她就只有一死了。甚至死也死不成,肯定会被奸污。一想到再次被一个男人侮辱,唐小梅不寒而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犹豫再三,还是掏出了电话,拨打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唐小梅带着警察,直扑房间。但房间里空无一人。下楼问服务台,说房间根就没人入住。警察查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人,只好用警车把唐小梅送到二院,交待她如果有了什么情况,及时报警,然后就撤退了。
警察当然抓不到人。因为那个跟在唐小梅身后的黑影到警车到来,立即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之后的一周,风平浪静,唐小梅没有再接到恐吓信,也没有接到敲诈电话,这让她受惊的心慢慢恢复过来。周日是她的生日,王梓明晚上要来接她,这对于唐小梅来说,是重大的节日。这天她刚好不上班,就去做了头发,又在宿舍里对着镜子一件一件地换衣服,先从内衣开始换起。唐小梅捧着自己一双依然**,弹性十足的胸,想起王梓明那双温暖的大手,脸不自觉地红了。
王梓明也没闲着。上午,他把家里的卫生后又打扫了一遍,累的满头大汗,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中午吃过饭后,他美美地睡了一觉。四点钟爬起来,打开电脑,在网上为唐小梅订一束玫瑰。订好玫瑰,交待花店晚上点准时送到饭店,又随手打开论坛来。发现论坛里正被炒的火热的,是“护士***”, 网友们正在在疯传十几张女人的**。王梓明对护士两个字比较敏感,好奇地点开去。第一张他到的就是女人**特写,也是第一眼,他就发现那颗自己特别熟悉的红痣。
打扮一的唐小梅坐在宿舍里等王梓明,激动地满脸通红。罗娟对唐小梅和王梓明的和好由衷地高兴,嚷着自己今晚要跟着他们蹭饭,说再做后一次电灯泡。唐小梅的亲热地搂着她的肩膀,说,放心吧娟姐,肯定少不了你的。梓明早就说了,要好好谢谢你呢。罗娟说,不行,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把我比丑下去的,我也化化妆。对着镜子忙活开了。
昨天晚上,王梓明就在电话里和她说好,晚上点准时过来接她,然后去饭店为她过生日,再然后两人直接回家度蜜月。想到自己又要和心爱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唐小梅的激动的心都化了。将近点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耳朵直棱着,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只要走廊里有脚步声,她都会心跳加速。哪知道过了点,王梓明还没有出现。唐小梅心想,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安慰着自己又等了一阵。眼夜幕降临,她心里莫名其妙地乱跳起来。等到将近点,唐小梅终于忍不住了,她拿出手机,拨打王梓明的手机,结果有个女人接了电话,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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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万川市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市第届人民代表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这次大会除了听取和审议“六项报告”外,还将表决通过市公安局局长。而关于这个职位的争夺,目前还处在白热化状态。
原公安局长,黑阎王彭健被双规后,市委书记展宏图很有点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他担心彭健骨头太软,嘴巴太松,乱啃乱咬。毕竟他和彭健之间,有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彭健精神崩溃,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抖擞出来,肯定会让展宏图很难受的。展宏图深知其中利害,有心出面干涉一下彭健的案子,但彭健的案子是省专案组办理的,且是在异地受审的,他鞭长莫及。当听说彭健被双规不到一周就缴械投降开始竹筒倒豆子的消息,展宏图慌了。他在心里恨恨地骂彭健“软蛋”,“贱骨头”的同时,不敢怠慢,赶紧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社会关系,做了大量的工作,努力撇清自己和彭健之间的责任。哪知道彭健到了如此地步,还对他的主子展宏图忠心耿耿,虽然交待了很多犯罪事实,愣是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展宏图一个字。展宏图虚惊一场,同时对彭健这个昔日忠实的部下感激涕零。为了彻底让他安心,展宏图把彭健在市中级法院上班的儿子提拔为民事庭副庭长;把他在煤炭局上班的妻子提拔为副局长,同时对他们的生活照顾有加。彭健多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年,心安理得地去山上喝稀饭去了。展宏图也把一颗心安安稳稳地放回到肚子里,专心致志,雄心勃勃地去做他的市委书记了。
彭健被抓后,市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暂时由常务副局长肖国华主持。肖国华和崔定同年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副主席;参加工作后,两人进步都很快,经过十多年打拼,一个做了公安局局长,一个做了常务副局长,又成了搭档。当时崔定因为还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手头的工作比较多,公安局的各项工作一般都是肖国华去做的。肖国华其貌不扬,但魄力十足,善于破大案,曾经参与省博物馆文物被盗案的侦破,荣立过个人一等功。彭健和刀哥被抓后,省纪委、省公安厅责令万川市公安局,对全市治安进行一次大整顿。肖国华抓住这个机会,掀起了一场打黑除恶风暴,彻底摧毁了“天上人间”这颗毒瘤,同时抓获黑恶分子二百多名,有力地震慑了犯罪分子,市民拍手称快。肖国华不畏强势,把枪口对着了无人敢惹的市银河房地产开发公司,出其不意抓了它两个涉黑的副总和二十多个马仔。张晓卉托人找肖国华说情,肖国华不但不给面子,还下令调查张晓卉人的问题。遇到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张晓卉也慌了,赶紧去找市委书记展宏图,赖在他办公室不走,逼着他给肖国华打招呼,要不就去干爹那里告他的状。展宏图被张晓卉缠的没办法,当着她的面给肖国华打电话,问银河公司的情况。肖国华说,银河公司的两位副总涉黑的事实确凿,其中牵扯着两起命案;其老总张晓卉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团伙,目前正在展开外围调查,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展宏图说,肖局长,这次打黑除恶的效果很明显,影响也很大,工作值得肯定。关于银河公司涉黑问题,我的意见是不要一棒子打死。银河公司毕竟是市里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总经理张晓卉是市人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并且也为万川的城市建设做出了不少贡献,这个成绩我们还是要考虑的。
展宏图话说的很委婉,但肖国华回答的却是硬邦邦的,说,展书记,这恐怕不行。我们这次行动,除了向市委市政府汇报外,也实时向省公安厅做了汇报,有些事情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当着张晓卉的面,展宏图有点下不了台,带着愠怒的口气说,肖局长,我们万川的事情,万川方面还不能做主?怎么调查,调查到哪一步,还是我们自己掌握的。你别忘了公安局也归市委领导。
肖国华硬戗戗的说,公安局也归省公安厅领导。
后来,张晓卉还真去省城找了“干爹”,在干爹的出面干预下,肖国华才悻悻作罢。干爹果然把展宏图狠批了一顿,说你堂堂市委书记,连个代理公安局长都搞不定,是怎么开展工作的?展宏图哑口无言,心里却想,这个肖国华简直就是崔定第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用的。
展宏图有自己的人选,那就是现任市政法委专职副书记的熊怀印。熊怀印原是省公安厅政治部副主任,因生活作风问题受了处分,在省厅呆不下去,才来投奔展宏图的。二人同在省委党校上过学,关系很铁。熊怀印说是专职副书记,但正所谓“专职不专”,手头并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只是帮助崔定打打杂。他这两年大的成绩,就是把全市的信访稳定工作抓出了成效。在对待越级上访这个事情上,熊怀印是个铁血人物。他下令,对于越级上访特别是赴京上访者,一次进学习班,二次拘留,三次劳教,或送精神病院。在这个高压政策下,市精神病院凭空增加了不少精神正常的“精神病人”,人满为患。上访者听到熊怀印的名字,既两股战战, 又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不管怎么说,万川市近两年摘掉了“上访大户”的帽子,熊怀印功不可没。他也因此备受展宏图的器重。
熊怀印虽因生活作风问题受过处分,但积习难改,依旧是非常热衷于玩女人。据说他在钱柜、天上人间都有固定的房间,这些房间装修豪华,专门为他一人享用。他这个人有点变态,不喜欢**,专爱玩在校**大学生。只要有了这些雏儿,钱柜的老板就给他电话,要他去**。熊怀印在行宫“休息”的时候,房间门口总有四名便衣站岗。
市公安局实行的是双重领导,公安局长的提名,还得经过省公安厅同意。万川市关于提名熊怀印兼任公安局长的报告交到省公安厅,却遭到了省公安厅的拒绝。省厅提议由副局长肖国华出任公安局长。但这个提议等于是在自己脖子上勒上一道绳子,展宏图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数次召见熊怀印,要他赶紧行动起来。于是熊怀印马上开始上下活动,展宏图也帮他活动,经过一番努力,省公安厅总算是勉强同意了这个报告。接下来,就是在市人代会上进行表决了。
为了使表决获得通过,展宏图亲自为熊怀印造势,熊怀印也积极开始拉票,甚至直接向部分人大代表行贿。
月中旬,万川市第届人代会如期召开。熊怀印虽然如愿通过了表决,但得票刚刚过半数,很不光彩。就连市委书记展宏图也觉得很没面子。各局委的党政一把手基上都是人大代表,熊怀印认为,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口头上支持他,实际投了他的反对票。熊怀印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走马上任后,就打算想个法子来收拾一下这些不听话的局委领导们,杀杀他们的威风。没想到很快,机会就来了。这个机会起源于一封“小姐来信”。
按下公安局长熊怀印要借“小姐来信”收拾人不表,话题回到我们的男主王梓明身上。
王梓明在网上发现唐小梅**的当晚,万念俱灰,一个人跑到夜市摊上喝了个酩酊大醉。之后给张晓卉打了电话,直言不讳地说晓卉,我想操你。张晓卉正独自躺在床上寂寞难耐,心里无比的失落,接到王梓明的电话,既吃惊又喜出望外,赶紧开车去夜市摊上把浑身酒气的王梓明接到了嘉园。进了房间,王梓明不像以往那样急吼吼地撕扯张晓卉的衣服,只是着她傻笑,嘴里反反复复地说,我想操你,我想操你。张晓卉知道他喝多了,并且猜到他受了什么刺激,他目光呆滞的样子,很是心疼,说你想**,好啊,我也着急要你操呢,不过你得先洗澡,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放好洗澡水出来,王梓明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张晓卉只好把他的衣服脱了,安置他睡好,自己去洗了澡,回来依偎着他躺下了。
听着王梓明的鼾声,抚摸着他身上铁块似的肌肉,张晓卉心潮起伏,思绪万千,难以入眠。她觉得,近的王梓明表现得有点反常,有点错乱。绑架事件之后,她对王梓明的依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管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然而这个时候,王梓明却莫名其妙地退却了,故意躲着她,这让张晓卉百思不得其解。一周前,她终于得到了答案:王梓明要和唐小梅复婚了。张晓卉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从道义和良心的角度出发,默默退了出来。一周来,她几乎没有睡过好觉,把和王梓明从相识到分手的全过程一遍一遍的回忆了,忽然觉得,自己也许是个坏女人,把来不坏王梓明带坏了。在王梓明的世界里,自己也许根就不应该出现,根就不该闯入他的生活,霸占他的身体。她和他之间,完全是**的关系,是两个同样饥渴的身体之间的交流。王梓明的感情世界,说到底还是属于那个有着一对酒窝的护士唐小梅。就这样思前想后了好几个夜晚,张晓卉即使想不开也想开了,抚摸着自己**而又久旱的身体,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在心里说,梓明,祝愿你和你的小梅能幸福。
然而今晚王梓明主动给她打电话,主动说想要她,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此刻,躺在这个曾经和自己无数次销魂的男人身旁,张晓卉的内心非常矛盾。一方面,她确实还想和王梓明回到从前那些快活的日子,另一方面,又有一种负罪感。照片上唐小梅朝她灿烂地笑着的画面不时出现在她眼前。张晓卉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敏感地意识到,王梓明今晚独自一人喝醉,又主动和她联系,肯定是和唐小梅之间发生了什么芥蒂,受了刺激,并且这个刺激还不小。那么自己这个时候要了王梓明,是不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王梓明酒醒了之后,会不会低自己?想到此,张晓卉强忍了难耐的**,翻身坐起,准备去到沙发上睡一夜。
哪料王梓明这个时候却醒了过来,伸手把她按在了床上,说,晓卉你不要走,要逃到哪里去?张晓卉说梓明,你喝醉了,等你酒醒后我们再来,你继续睡觉吧,好吗?话没说完,王梓明已经剥光了自己,翻身压到了她身上。张晓卉洗完澡后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王梓明就直接用双手捉了她一双**高挺的大白兔,说,可是我想它们了呀。说着,张口**了一颗又红又嫩的樱桃,咂咂有声地吮吸起来。
张晓卉久渴之人,浑身早就痒的难受,这会被王梓明张口咬住,就觉得身上沉睡的所有细胞都轰地一声醒过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很快就扩散到了全身,整个身体如中电了似的颤抖着,嘴里发出啊呀一声呻吟,身子忍不住扭动起来。王梓明贪婪地吃了这颗樱桃,又去吃那一颗。张晓卉于畅快之中,忽然想到了唐小梅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推开王梓明的脸,说梓明,不要,不要这样。王梓明正吃的香,哪能就这样松口?还硬着脖子要去吃,嘴里说,为什么不要,我想死你了,你不想我?你不想再死一次?张晓卉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吃着,认真地说,你忘了,你还有你的小梅呢!
王梓明身体一颤,愣住了。继而哈哈狂笑起来,疯子似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张晓卉着有点失常的王梓明,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到有些害怕。王梓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别再提什么小梅了,她在我心里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哈哈哈哈,什么都是假的……
听王梓明这么说,张晓卉猜测到,准备和唐小梅复婚的他一定是又发现了小梅的什么,才这么放纵自己。那个大眼睛的女人,上去那么善良,会做出什么对不起王梓明的事情呢?一定是王梓明自己搞错了。想到这里,张晓卉趁着王梓明发癫,用劲全身的力气,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抓起枕头抱在胸前,说梓明,你先冷静下!我劝你把自己的事情弄弄清楚,然后再来找我。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要我,我不答应!
王梓明眼睛血红,哼哼冷笑着说,怎么,这会你不**了?不想让我**?哈哈,你们女人啊,白天都是很傻很天真,可到晚上到了床上,就是很黄很暴力了!什么感情爱情,都是狗屁,都是自欺欺人,离开男人,你们一会就活不下去了!
张晓卉见王梓明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来,伸手就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王梓明捂着脸,定定地着她说,晓卉,你打我?你,舍得打我?在温泉度假村,我挨了虎风的那么多打都不觉得疼,可你这一巴掌可是让我疼彻心扉了。张晓卉听王梓明说出温泉度假村几个字,万般柔情一下子涌上心头,颤声叫了声梓明,对不起。深受抱了他的脑袋,说,不过今晚,我们真的不能做,你,你会后悔的。
王梓明大叫道,没有人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为谁后悔?没有!你就老老实实躺下张开腿吧,今晚我要让你死去活来!王梓明说着,张开双手又去捉张晓卉那一对活蹦乱跳的大白兔。张晓卉却缩了身子,泥鳅般地从他身下滑出来,翻身下床。脚还没挨着着地,就被王梓明从后面抱了腰,扑通摔倒在床上。张晓卉嘴里不要不要地叫着,手脚乱蹬。惹得王梓明兽性大发,把她两手抓在一起,拉过床头柜上的一条丝巾,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上。
张晓卉双臂高举着,那一双胸更显得硕大了。再加上她身子乱扭乱晃,真个是波涛汹涌,把王梓明刺激得双眼冒火。张晓卉还在挣扎,干脆分了她两条羊脂玉般的大腿,满嘴满口地朝她私密部位亲了上去。张晓卉哎呀一声惊叫,两条大腿乱蹬,说不要啊!王梓明心里说让你再蹬!张嘴在她**上咬了一口。张晓卉疼得一声惨叫,身子缩成了一团,颤抖个不停。哪料疼痛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竟然从那个部位慢慢弥漫开来,那是一种全的感觉,深入骨髓,奇妙无比。这时候,她嘴里已经分不清是痛苦的呻吟,还是畅快的呻吟了。娇喘着说梓明,你疯了吗?王梓明说是的,今晚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疯马!
王梓明再去吸她,张晓卉已经不再反抗了,而是主动张开了双腿,身子如水蛇般地扭动,呢呢喃喃地叫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王梓明吃了一阵,张晓卉已经洪水肆虐了,说梓明,你快进去吧,我受不了啦!王梓明却不听话,故意加大刺激她的力度。把张晓卉急得,**在床上上下的摆动,说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快进去,快进去!王梓明这才没头没脑地进去了,张晓卉发出“嗷----”地一声长叫,那一声,包含着无限的满足,无限的充实,无限的深入。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两个再次堕落的灵魂。
这之后,王梓明又回到了从前那些放纵的日子,甚至更加变加厉了。白天,他像一具行尸走肉,到了晚上,他就成了一台**机器。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堕落。他这样想着,感觉满世界人都堕落了,自己堕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星期一一大早,王梓明到了班上,接到办公室通讯员小李的电话,说有他一封信,让他去办公室取。以前他任市政科科长的时候,信都是由通讯员送到自己办公室的,现在已经需要自己去取了。王梓明也不计较这些,上楼去办公室取信。近他很少坐电梯,而是喜欢走楼梯,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通讯员小李把信递给他的时候,表情怪怪的。王梓明一眼到信封上娟秀的字体,也有点吃惊。但他不能让小李出自己的心思,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信塞到兜里,说了声谢谢你啊小李,出了办公室。下楼的时候心想,这字体一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这个年代,还会有哪个女人愿意给他写信呢?男女之间,都是电话短信,直来直去,即使写信也是伊妹儿,谁还会这么冒着傻气做这种七十年代的事情?心中老大的疑惑。回到了办公室,司机们刚好都不在,就反锁了门,兜里掏出那个白信封。信封上用纯蓝钢笔写着:市建委王梓明收。发信人地址栏写的是:内详。
这个“内详”,意义非同小可。内详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让别人到发信人的地址,说明这封信属于比较私密的。王梓明记得他在高中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也是这样写着内详。这难道也是一封情书?想到此,王梓明不觉一阵激动,对这封信充满了好奇。他想延长一下享受这个秘密的过程,也不急于打开,而是仔细研究那手写的钢笔字体。字体娟秀,工整之中又带着活泼。人常说字如其人,那么写这封信的女人,一定是非常的端庄,端庄之中又带着性感了。再邮戳,竟然是地邮戳,说明这个女人就在市,离自己不远了。王梓明的心不觉怦怦跳了几下,慢慢撕开信封,抽出了一张喷香的信纸。他把信纸放在鼻子上陶醉地闻了一番,才展开去。一行行清秀的钢笔字跳进了他的眼帘。
亲爱的梓明哥:
近来一切都好吗?我是钱柜的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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