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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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虽然早就猜到孟佳荫很可能就是那个av**秋月枫,但真到她胸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彩蝶时,带给他的冲击还是大大出乎了意料。他以为,那些影片中的**,离他是遥远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没想到竟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身边,这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他虽然竭力想保持着镇定,但心跳的实在厉害,端着杯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目光更是躲躲闪闪的,不敢去孟佳荫一眼。孟佳荫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认真地了他一眼,说王书记,尝尝这茶怎么样?王梓明像被吓着了似的哦了一声,没深没浅地喝了一口,也没品出是什么滋味,嘴上却说,好茶,好茶。 一位小姑娘进来说孟经理,晚饭准备好了。孟佳荫起身把王梓明和尹红妹带到一个小餐厅里,那餐厅里并没有电灯,只点着几只蜡烛,很有情调。餐桌上,早摆上了几样精致的菜肴,依然全部是素菜,不见一点腥荤。落了座,孟佳荫让小姑娘打开了一瓶红酒,给王梓明和尹红妹各倒了一杯,说这是我自酿的,除了你们两位,还没人有福气喝呢。王梓明她面前并没有杯子,说孟经理怎么不来一杯?孟佳荫浅浅一笑,说我不沾酒的。 王梓明尽量让自己的吃相文雅一点,那小半杯酒来一口就能干掉的,硬是分做了半口半口,觉得很不过瘾。孟佳荫很少动筷子,基上是着他们两人吃。王梓明觉得孟佳荫似乎在暗暗观察着他,拿眼去她,正接着她含笑的目光。孟佳荫也不回避,朝他微微点头,说我这里的菜,王书记怕吃不习惯吧?不等王梓明说话,尹红妹抢着说,他呀,是属狼的,就爱吃肉。王梓明一阵羞愧,说,不过以后,我也打算向孟经理学习,改吃素了。孟佳荫着他说,你呀,做不到的,你欲望太强。王梓明还以为她说的是**,一下子涨红了脸。尹红妹正喝水,忽然就笑喷了,赶紧拿餐巾纸去擦胸口上的茶水,说孟经理果然是一针见血。孟佳荫摆摆手,说欲望是各方面的,并不单单指**。即使是**,也是正常的。就连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都经受不住彼此的诱惑,何况我们这些俗人呢?王梓明孟佳荫总是一种很淡然的样子,就说孟经理,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超凡脱俗了。孟佳荫笑道,我也差得很远呢。 吃过饭,小姑娘很快把桌子收拾了,上了水果。王梓明孟佳荫那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捏着一颗樱桃,红白相映,艺术品似的,上去真叫赏心悦目。就说孟经理,自从上次在你这里听了你弹奏的《梦中的婚礼》,这一个月来,我耳边回响的总是那曲子的旋律,挥之不去。来古人所说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太保守了点,起码应该是“三月”不绝嘛。孟佳荫不置可否地笑,说我那是随意发挥的,加入自己心情的成分太多,让王书记见笑了。尹红妹说,我对音乐不是太懂,王书记也像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孟经理的曲子,他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王梓明说我也是耳浊,只听个热闹罢了。不过我想孟经理如此才华,竟然安心于这世外桃源,孤芳自赏,也确实可惜了。一句话说得孟佳荫有点伤感起来,低头不语。尹红妹给王梓明丢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让他再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尹红妹用牙签扎了个桔片递到孟佳荫手里,对王梓明说,王书记你知道吗,孟经理不但精通音乐,还对《周易》有很深的研究呢,你可以请她帮你前程。王梓明对玄学也很有兴趣,听尹红妹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就怕孟经理不肯赐教啊。孟佳荫连连摆手,说别听红妹瞎说,我也是一知半解,一点点三脚猫功夫,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王梓明见她如此谦虚,情知她肯定有两下子的,更是缠着她不放,说孟经理您随便指点一二就可以。孟佳荫只是摇头。 尹红妹说孟经理,既然王书记对你这么崇拜,你也不能太保守,干脆给我们测个字算了,权当说笑。王梓明正在一关于测字的书,很是痴迷,听尹红妹说出这个话来,算是正中下怀,有心展示一下自己的博学,就说这个测字啊,还是很有玄机的。我先给二位讲个故事。话说明朝末年,崇祯皇帝眼大明天下已是日薄西山,朝不保夕,忧心如焚,寝食难安。一天他微服出行,见街市上围着一大堆人,原来是一位号称“活神仙”的先生正在测字算命。崇祯圣心一动,也想预卜一下国运,就写了一个朋友的“友”字让他来测。先生了一,皱皱眉头说,客官你可不要见怪,这个“友”字很不好啊,它乃是‘反'字出头。您,现在李闯王已攻进洛阳,杀了当今皇上的叔叔,这不是意味着造反者已经出了头吗?崇祯皇帝听后十分不悦,但还是强自镇静,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搞错了,实际上我想写的字不是这个“友”,而是个“有”字,因为音同字不同,所以搞错了,先生不妨再替我测测,吉凶到底如何?那先生眉头皱得更紧了,说哎呀,更为不妙啊!这个“有”字是由“ナ”和“月”拚起来的,这不明明是“大明”的天下已经去掉一半了吗?崇祯还不肯认输,说先生莫见怪,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连续写错了两次,实际上,我想要你测的是个“酉”字。那先生神色紧张地向他附耳低语道,不得了啦!“酉”字是把“尊”字去掉首尾而成,“至尊”都说不定会去头去脚呢!你可不能随便乱说啊,否则是有灭门之祸的。崇祯一听,脸色煞白。回到宫里,立刻下令捉拿这位测字先生,不料此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王梓明讲完,着孟佳荫,孟佳荫只是垂着眼帘喝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发表什么意见。尹红妹饶有兴致地说,说起来这个测字,我倒是有个笑话讲给二位听。说是有弟兄两个分居两处,弟弟勤劳善良,哥哥好逸恶劳。一日,弟弟蚊帐被盗,到市井请教测字先生。测字者请他写出一个字,他端端正正地写个“四”字。先生不假思地说,你丢的东西回去找你哥哥要去。弟弟茫然,说请教先生,有何根据?先生解释道,“四”字里面的“儿”移到“口”下面,即“兄”字。弟弟观哥哥平日的所作所为,觉得先生说的有道理。于是,找到哥哥,把测字一事对他说了。哥哥恼羞成怒,说道,测字先生一派胡言,分明是诬陷,我倒要去难为他一下。随后,依弟弟之法去问先生,说蚊账失窃。先生请他写出一字,他也写了个“四”字,不过写的是草体。先生笑道,你没有蚊账,为何说蚊帐被窃?其兄大惊,说先生如何知之?那先生呵呵一笑,说你写的这个“四”字,形如一盘蚊香,你夜里是点蚊香睡觉的。 尹红妹讲完,王梓明和孟佳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梓明拿手指在桌子上划着,说也真是绝了,这草体的“四”字,还真像是一盘蚊香呢。孟佳荫收住笑,说刚才王书记讲的,不叫测字,而是叫做“拆”字,在明清时候很是盛行。其实那些文人骚客,也都是把它当做一个“字戏”来消遣的,不能当真。正如现在的算命先生,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哄着你心里高兴,或者故意吓唬,让你乖乖掏钱罢了。至于红妹刚才所讲的,也确实是个笑话。 王梓明急于想探探孟佳荫的虚实,说孟经理,你就权当是消遣,给我和尹书记测个字吧。尹红妹也附和着说不必太当真的,孟经理你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嘛。孟佳荫犹豫了一阵,说好吧,那就先说好了,我要说什么你们都不要见怪。王梓明赶紧说请孟经理放心,我和尹书记都不是小气之人。 孟佳荫让尹红妹先说。尹红妹抬头窗外月光,随口说了个“月”字。孟佳荫暗暗一笑,说,很简单啊,有了日就是明。两人还等着她说下文,她却闭口不说了。尹红妹说这就完了?孟佳荫说完了,回去仔细品味去吧。王梓明觉得她这字测得太简单,照这样说,谁都会测字了。孟佳荫捏了颗樱桃放在嘴边,着王梓明说,王书记,你的字呢?王梓明她正张口咬那樱桃,就说,“咬”字吧。话音刚落,孟佳荫忽然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原来是咬了舌尖。尹红妹赶紧问,要不要紧?孟佳荫自嘲道,吃素多年,今晚是想让吃肉呢。说着,伸出那粉嫩的舌尖,在自己掌心里舔了一下,掌心里便有了殷红的血迹。王梓明她舔自己手掌那一瞬间,猛然想起秋月枫和男优**那一幕,丹田深处腾地窜起一团火焰来,眼睛不自觉地又落在孟佳荫高耸的胸上,正到一只彩蝶的触须。 孟佳荫起身去洗了手,再坐下的时候就转变了话题,说果然是秋天了,夜晚已经凉了。王梓明还巴巴地等着她测字呢,就说孟经理,我这个“咬”字到底怎么样,你还没说呢。孟佳荫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玩这个游戏了,刚才说过了,都不能当真的。王梓明却不甘心,认为自己这个字里肯定包涵着很深的玄机,只是孟佳荫不肯说破罢了。越是缠着她不放,非让她说出点什么。孟佳荫只是摇头,含笑不语。尹红妹怕王梓明把孟佳荫惹急了,说王书记,不就是个“咬”字吗?我来给你测。这个咬字分开来说呢,左边一个口,右边一个交,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口……哎呀!你这个混蛋!尹红妹话未说完,就羞得满脸通红,朝王梓明肩上擂了一拳,拿手捂了自己的脸。王梓明是随口说的这个字,并没有多想,这会听尹红妹这么一拆,果然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一着急,结结巴巴说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到孟经理正在咬樱桃,才说了这个“咬”字,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尹红妹说难怪孟经理不给你测,你让人家怎么开口吗,你这个坏人!王梓明羞愧得面红耳赤,生怕孟佳荫低了自己。孟佳荫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脸上的笑依然是浅浅的,说,我相信王书记是无意的。说着,站起身来道,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我们去楼上赏月吧。 二楼的廊台上,早摆上了三张藤椅和一个木茶几,茶几上的一壶铁观音刚刚泡好,茶香氤氲。三个人落了座,小姑娘倒上茶,就下楼去了。几个人就坐着那月亮。正是十五的日子,那月亮刚刚从东方升起,又大又圆,先是橘红色,刚接近南边山头,就慢慢地发出白光来。那光还带着黄晕,把这夜晚的大地照的朦朦胧胧,恍如仙境。月朗星稀,天空中的白云,在夜里都遁去了踪迹,唯有月亮周围那几朵被月光照亮,像一大块一大块的棉絮,在天空漂浮着。那满月就在这棉絮里穿行,即使被棉絮遮挡,也依然能清那亮亮的轮廓;等又跳出来时,那光线就越加强了一分,更是皎洁夺目了。 尹红妹品了口茶,说,每每到月亮,就想起小时候,月亮是总挂在院中那棵梨树树梢的。因为它总在那里挂着,我就以为它是我家的。有小朋友拿手去指月亮,我总要去打他的手,说不准指我家的月亮! 王梓明就笑着说,尹书记从小就那么霸道,有气吞日月之胸怀呢。可见你的“欲望”有多强。孟佳荫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王书记还真是活学活用啊。不过说实在的,红妹身上确实有一股霸气。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我想你们在官场的人,也许就需要这种霸气吧,进入官场如果没有欲望,肯定不会有什么建树。 尹红妹说,孟经理不管说什么都是一针见血。人说有权利欲望的女人脸上有横肉,老的快,王书记,你帮我,我真有那么凶?王梓明装模作样地左右她,说,暂时没发现,你脸上的皮肤好着呢。尹红妹说,再好也好不过孟经理。孟经理是精通养身之道的,身上总有芝兰之气,皮肤更是嫩如婴儿,我嫉妒的要死呢。孟佳荫说,我只不过是不操那么多心罢了。 说笑一阵,那月亮已经到了头顶了,云朵不见,月光更是清冽。王梓明触景生情,说,到这明月,总想起“明月千里寄相思”这句来。上初中的时候不明白,心想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怎么可能去帮人邮寄东西呢?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两地之人,可以共一个月亮,都把自己的相思托付给月亮,两人不都可以到和感受到了吗?才觉得这诗写的实在妙极。尹红妹笑着说,当你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就是你情窦初开的时候,我说的没错吧?王梓明说,有点那意思。尹红妹说,我喜欢“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句,意境和王书记刚才讲的差不多。只是这样的意境,要亲身体会一下才好。尹红妹眯起眼睛,很向往地自语道,和自己相爱的人依偎着站在海边沙滩上,月亮从海中慢慢升起,那该是怎样的心情哦。王梓明心里一动,心想尹红妹这句话,难道是说给自己听的?望着她如月光一样皎洁的脸,她痴痴望月的模样,心霍霍地跳了几下。 沉默了一阵,尹红妹对只顾仰脸月的孟佳荫说,孟经理,我和王书记都在咏月抒怀呢,你怎么不说点什么?孟佳荫一笑,说,风雅都被你俩抢去了,又是“明月千里寄相思”,又是“天涯共此时”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好月亮罢了。王梓明说,孟经理眼中的月亮,一定和我们这些俗人的不同,不妨说出来听听。孟佳荫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体会,就是这么傻,“相两不厌”。 王梓明知道她所说的“相两不厌”,出自李白的《独坐敬亭山》,前两句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知道她这是说自己寂寞、孤独的意思了。忽然就心生了怜香惜玉之情,说孟经理的“相两不厌”,实在是比我们的境界要高的多。我们只是月亮,做出些伤伤感感的样子来,没意识到月亮也在着我们,它也是有心情的。能和明月交流,还能做到百不厌,除了孟经理,谁还能有这样的境界? 孟佳荫显然被王梓明说动了心思,扭头了他一眼,说王书记果然是文人,不但出口成,也善解人意。不过赏月只是像我这样闲人的事情,你们这些大忙人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更别说跟月亮交流了。这话也就是对你和红妹说说,外人谁也不会懂的。 尹红妹说,这样说来,我们三人还真是有缘呢。只是人生无常,像今晚这样月下畅谈,共邀明月的美好时光,一生能有几回呢?应该好好珍惜才是。王梓明也伤感起来,说是啊,良宵苦短,真希望这月,就这样停住;这夜,永远没有尽头。孟佳荫凄美一笑,说,对不起,我把你们的情绪带坏了。我是闲云野鹤,无牵无绊,偶尔感月伤怀,大不了洒两滴清泪来,没什么影响,过去就好了;二位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绝不能这么多愁善感,儿女情长,“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嘛。尹红妹说,孟经理,这样说来,你真的是破红尘了?孟佳荫说,破红尘并不难。难的是明明是破了红尘,还要偏偏去爱红尘,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王梓明不明白孟佳荫这话是说给他和尹红妹的,还是说她自己的,只是品味着这句“破红尘爱红尘”,好像**到了她内心的冰山一角。心想孟佳荫这个女人,一定是有很多故事的,这些故事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使他萌发了强烈的走进她内心世界的欲望。 一阵夜风,吹得门前山头那片枫林哗哗地响。尹红妹是个细心的女人,知道孟佳荫今晚是动了什么心思,怕这样说下去让她伤心,就转移话题说,今晚的月色多美,王书记,你是学中文的,就依着这秋月,做首诗给我们听吧。王梓明心里早就有想法,正不知道怎么样表达,听尹红妹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去孟佳荫,孟佳荫朝他点头,说月夜赋诗,确实很浪漫,王书记你不要吝啬。王梓明说好,那我就献丑了。略一思,随口吟到: 孑然依桂树, 琴萦长夜梦。 晨起问霜叶, 可是秋月枫? 王梓明吟到后一句,忽听啪的一声,孟佳荫手里的茶碗掉在了地上,成了碎片。尹红妹惊叫一声,赶紧叫小姑娘上来打扫了,说孟经理,是不是夜太凉了?我们回去吧。孟佳荫大惊失色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那脸色在月下越发惨白了。她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刚才有只蛾子飞过来,我被吓到了。吩咐小姑娘又拿了茶碗倒上茶,说我们再坐一会吧。 王梓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小聪明刺伤了孟佳荫,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却有几分懊悔,轻声说,孟经理,对不起。尹红妹不明就里,说怎么,王书记,是你把孟经理的茶碗碰洒的?孟佳荫说不是,是我自己失手了。三人又坐下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有点压抑。孟佳荫双手捧着茶碗,平静了好一阵,说,刚才王书记即兴赋的诗很好,把桂树,琴声,秋月,霜叶描写的惟妙惟肖,又把枫树的红叶说成是月光染成,别有创意,实在是叹为观止。我虽然不会作诗,也斗胆来和上一首吧。说吧,轻声吟道: 明月尚当头, 夜风已微凉。 来年十五日, 见月还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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