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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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还以为这几位在井台上洗衣服的女人在躲自己,顺着她们跑过去的方向往一瞧,见前面路上围了不少人,闹哄哄的,还传出女人的尖叫声。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了,就快步走上去想个究竟。 村中坑坑洼洼的泥水路上,横停着一辆拉沙的大卡车,那卡车在原来的厢板上又加了一层,装得像座小山似的,小便失禁了似的不停地往下流水。车前轮下,死死地压着一头大约半岁大的小牛犊,那牛犊的肠子肚子都压出来了,四蹄还在痛苦地抽搐着,显然很快就会死掉。一位留着齐耳短发,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在和卡车司机----一个身材瘦小但面相凶恶的男人争吵着。那男人左眼大右眼小,右眼眼梢斜着一道疤,像把眼睛缝了一针似的,干着急睁不大,正是民间所称的“疤瘌眼”。但从这疤瘌眼里射出的光,却刀子一样凶狠。女人拉着疤瘌眼不撒手,坚持要他赔偿;疤瘌眼说牛犊是自己跑到路上来的,责任不在他,不但拒绝赔偿,气焰还十分嚣张,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停地威胁女人,说这是雷老二的车,你**吃了豹子胆了,敢碰他的瓷?惹他恼了,掂着你的脑袋做尿壶!那女人不屈不挠,厉声说雷老二的车又怎么样,轧死了牛他也照样得赔偿!围观的村民来早就对这些拉沙车恨之入骨了,虽然都是一脸愤恨的表情,但又惧怕雷家兄弟的威风,谁也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疤瘌眼刚开始还算收敛,虽然凶,但没有动手;这会众人没人敢出头,愈加狂妄起来,嘴里说声去你妈的!一把甩开了女人的手,猴子似的哧溜就爬进了驾驶室,很响地发动了汽车。女人他要逃走,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车头前,说有事你今天把我也轧死! 疤瘌眼嘎吱一声挂上了挡,连轰了几脚油门,那车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猛地向前窜了一下。人群发出一声惊呼,胆小的女人们已经把眼睛都捂上了。王梓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连呼吸都凝固了。他知道,如果那司机头脑发热,左脚松开离合,那座小山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女人压倒,她马上就会变得支离破碎。但车前站着的女人紧紧咬着嘴唇,双手叉腰,怒目着卡车司机,毫无惧色。疤瘌眼把头伸出来声嘶力竭地吼道让开!再不让开老子轧死你!说着,又虚张声势地轰了几脚油门。但那女人还是岿然不动,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疤瘌眼终还是不敢开车去撞人,或者是被女人的气势折服了,知道她死也不会让开,悻悻地熄了火。他从驾驶室里跳下来,恼羞成怒,嘴里咬牙切齿地骂着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骚比!窜上去一把抓了女人的头发,狠狠一甩,把她甩进了泥窝里。女人浑身泥浆,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冲向司机,要和他拼命。一个女人怎会是一个恶男的对手?疤瘌眼又把她推翻在地,拿脚往她高挺的胸上踹。刚踹了一脚,听得脑后风声,来不及回头,后心上早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这一脚的力量可真够大了,疤瘌眼一个踉跄,身子从地上的女人身上平飞过去,摔倒在三米开外,一头栽到了泥汤里,结结实实地来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出手的人不是王梓明,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方脸浓眉,身材虽然不胖,但很结实。王梓明刚才没注意到他,就觉得他好像是忽然从地上冒出来似的。只见他飞身踹倒了疤瘌眼,然后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伸手把女人从地上拉起来,对趴在地上的疤瘌眼鄙夷地说,打一个女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小伙子抓着女人的胳膊,关切地问田嫂,伤的怎么样,疼吗?那女人泪花花地着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我还好,谢谢你,梁子。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手抓的也紧,王梓明从他们眼睛里出,他们的关系必定不一般,虽然他们的年龄要相差好多岁。 被打倒的疤瘌眼呸呸吐掉嘴里的泥沙,一骨碌爬了起来。爬起来的同时,竟很隐蔽地从小腿上摸出一把刀来,藏在背后,猫着腰向梁子逼近。梁子还在和女人说话,丝毫没有防备。王梓明正站在疤瘌眼背后,得真切,大叫一声:注意,有刀!梁子听得王梓明的叫声,猛地抬起头,就听得哇地一声怪叫,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已经迎面刺了过来,直奔他的胸膛。人群发出更大惊呼声,连王梓明都以为这下要出人命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梁子猛地把手中的女人往旁边一推,敏捷地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准确地叼住了疤瘌眼拿刀的手腕。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右脚上前一步,双腿蹲成马步,嗨地大叫了一声,反手一拧,把自己的肘压在那司机的肘关节上,猛地往下一压,疤瘌眼疼得脸都变了形,哎呦呦惨叫着,腰弯成了虾米,手里的刀子掉下来,直直地插在泥地里。小伙子嘴里说声去你的吧,顺势一推,疤瘌眼又来了个狗吃屎。那家伙是个没有吃过亏的泼皮,今天被一个年轻人痛揍,怎么会善罢甘休?顺手从地上捞起一块石头。梁子不等他把手里的石头举起来,一个箭步跟过去,一个左勾拳狠狠地打在他右脸上。疤瘌眼被打得口水都甩了出来,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左倒去。小伙子却不放过他,又甩出一记右勾拳,接着是砰的一个直拳,砸在那家伙的鼻子上,于是他就满脸开花,仰面倒在了地上。小伙子打红了眼,还要跟过去痛打落水狗,被他叫做“田嫂”的女人上来抱了腰,说梁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梁子这才恨恨地收了手,指着地上的疤瘌眼说,服不服?不服再站起来继续打!疤瘌眼还强撑着要站起来,试了几试,可能还是觉得躺着舒服,就又躺下了。 梁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又稳又准又很,得王梓明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他开始那个夺刀的动作,是典型的反手擒拿,要多帅有多帅。至于后来打出的一套组合拳,更是拳法娴熟,一就知道是练过。王梓明他还带着书生意气的那张年轻的脸,心想这穷乡僻壤,怎会有这样的人物? 正这样想着,听见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众人往北一望,就见从河滩的土路上,旋风般地开过来几辆轿车,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吉普指南者,大白天开着大灯,明晃晃的晃眼。王梓明心里叫声不好,肯定是雷家兄弟带人来了。再那个很有姿色的田嫂,脸色骤变,一个劲地推着梁子说你快走快走,这里我来应付。梁子哪里肯走?脚扎了根似的,双目圆睁,拳头捏的咯嘣嘣响,说放心吧田嫂,我不怕他们!今天谁要是敢动你一指头,我要他的狗命!说着,弯腰捡起地上插着的那把刀,紧紧攥在了手里。 王梓明这会的心情和田嫂一样,希望梁子赶紧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吗。再说他虽然有几下子,但好虎敌不过群狼,等会被打倒的,必定是他无疑。但不管田嫂怎么催他快走,这小伙子就是站着不动,双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那几辆车,来是要豁出命来了。王梓明不禁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几辆车在离卡车十米开外的距离尖叫着停了下来,刹车的生意十分刺耳。从车上跳下来十来个拿枪弄棒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指南者上下来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面庞黝黑,牛蛋大眼里满是血丝,厚厚的嘴唇上是浓密的短须,上去有点眉毛胡子一把抓。他留着背头,虽然天还很暖和,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敞着怀,尽量模仿着香港电影里黑老大的做派。王梓明觉得他有点眼熟,猛然想起万川电视台播出的殴打,扣押记者的报道,那个上来把记者一拳打倒的,不正是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吗?肯定是雷老二无疑了。 雷老二背着手,大踏步地走过来,十来个打手在他身后簇拥着,场面很是威风。围观村民害怕了,有不少人连热闹都不敢再,悄悄溜走了。又不甘心,远远地站着,伸长脖子往这边瞄,想梁子是怎么挨打的。有个三四岁的小孩顽皮,跑到了圈内,**妈赶紧把他拉回来,随手给了他一巴掌,压低声音说死孩子,躲远点,一会溅你一身血! 雷老二威风凛凛地走到卡车前,双腿呈字分开,稳稳地站定,把嘴里的香烟**呸地一吐,说**的,说挡老子的车? 地上疤瘌眼见雷老二带着人来,如哈巴狗见了主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他面前,指着梁子和田嫂,老鼠似的吱吱叫着说,就他俩,就他俩!他们为了挡车,故意找一头病牛塞到车轮下,还出手伤人!疤瘌眼说着,用手摸了一把鼻口,手窝里就有了一摊污血,举到雷老二面前,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二哥,你他们把我打成啥样了! 雷老二厌恶地皱了皱眉,伸腿猛地踹了他一脚,说死一边去,少给我丢人现眼!疤瘌眼被踹得一个趔趄,又差点跌倒,屁都不敢放一个,嘴里咕哝一声,夹着尾巴乖乖地退到人群后面去了。 雷老二抬眼了手握利刃,眼冒怒火的梁子,哼哼一阵冷笑,说好啊梁子,又是你。怎么,你这个书呆子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是吧?先是和我争女人,现在竟然开始挡我的沙车了,你这是要断我财路啊!来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今天我就要好好给你上一课。 梁子玩弄着手里的刀,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雷老二,不要以为村上人都怕你,你和我一样,都只有一条命。今天我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再说一遍,田嫂就是我的女人,我将来还要娶她呢,你想占她便宜,先问问我手里这把刀愿不愿意! 雷老二仰天哈哈大笑,那笑声像是猫头鹰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说好你个梁子,果然是条汉子!只可惜你是知书达理之人,竟然要娶一个克夫的寡妇为妻,也不怕丢了你们梁家祖宗的脸! 梁子说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娶田嫂,一定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鱼肉乡里,为富不仁。我奉劝你雷老二,少干点坏事,多积点阴德,当心遭天谴!我同时还警告你,别再去骚扰田嫂,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刀子不认人! 梁子的这些话说得底气十足,听起来相当解气。雷老二又是一阵狂笑,说可惜啊,梁子,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怎么去英雄救美呢?我有的是钱----说着,用手指着那头已经死去的牛犊说,打死你和轧死这头牛没什么区别!哈哈,估计明年的今天,你的田嫂就该唱《小寡妇上坟》了!说完,脸猛地一沉,朝背后一招手,恶狠狠地说,往死里打!打死我负责! 十来个手持棍棒的家伙发出一声喊,举起手里的棍棒铁链,饿狼似的向梁子扑来。梁子刚要挺身应战,田嫂却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扑在了他身上,如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鸡仔,死死地抱住了他。眼见得棍棒就要落在两人头上,王梓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跳到了两人前面,大吼一声,住手! 王梓明个头高大,仪表不俗,又声如洪钟,一下子把这些家伙们全震住了,迟迟疑疑地停了手,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雷老二也吃了一惊,他面生,不是村人,就背着手走上来,歪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完了,拿眼斜斜地盯着他说,妈的你是哪个坟头上冒出的哪根葱?这又没你的事,你干嘛要白白送死?活腻了? 王梓明知道这会自己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倒,强作镇定,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开着法非沙场,殴打,扣押记者的雷老二吧? 雷老二王梓明仪表堂堂,又出口不凡,心里对他重视了几分,但面子上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说,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老子说话,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要不等会没人收尸! 王梓明说别管我是什么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的清清楚楚,是卡车司机轧死了牛,不但拒不赔偿,还出手伤人,这位小伙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个司机活该挨打。 这时候疤瘌眼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说二哥别听他的,他和那对狗男女是一伙的! 雷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说,来这男人都**好色啊。田寡妇不就是脸蛋光点,**大点,**圆点,叫得骚点,就吸引了两个男人为她卖命?你们两个争着表现,我到底成全你们谁呢? 王梓明雷老二这流氓习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提高声音说雷老二!不要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龌龊,我劝你放聪明点,赶紧把人撤走,轧死的牛犊值多少钱,你必须照价赔偿! 雷黑子咬着牙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雷老二长这么大,只有别人赔偿我,还从来没有赔过谁一分钱。你**死到临头,还敢用这样的口气命令我?我你是只听说过我的名字,没有领教过我的厉害吧? 王梓明他目露凶光,有点紧张,说雷老二,你想怎样? 雷老二说我想怎样,我想给你松松骨!说罢,朝王梓明一指,喝道,连这个家伙一起给我收拾了! 打手们早就急的手痒,得到主子的命令,如一群饿急了的土狼,张牙舞爪扑上来。眼王梓明就要挨菜,被田嫂紧紧抱住的梁子奋力挣脱了她的怀抱,一个箭步挡在了王梓明面前,亮出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子,大喝一声,不要命的尽管上来! 梁子镜片后射出的光,竟然比那些打手们还要凶残。他手中的刀子如一条高昂着三角脑袋的眼镜蛇,咻咻地吐着信子,做好了给人致命一击的准备。俗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梁子的架势,分明是要拼命的。这些打手们都相信,只要自己先冲上去,这个年轻人肯定就会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小命。谁不怕死?谁都怕死,谁都想多活几年。于是他们的脚步就都有些迟疑了。虚张声势的喊叫着,并没人敢真正上前。这正是勇气之间的较量。 雷老二一自己的手下要下软蛋,气得双眼通红,骂声日你娘你们这帮饭桶!老子白养你们了!从一个打手手里抢过一根钢管,窜上来要亲自下手。 这时候又响起嘟嘟两声汽车喇叭声。那喇叭声虽然不大,但却有着极强的威慑力,因为现场所有的人都停了手,拿眼向喇叭响处。王梓明刚才只顾紧张,等抬头去时,一辆黑色奥迪已经停在了卡车后面。戴着蛤蟆镜的雷黑子从车里钻出来,慢悠悠地朝这边走。他后面只跟着两个人,但那两人手里都提着一根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 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热闹的村民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田嫂先反应过来,扑上来推梁子和王梓明,带着哭腔说你俩快跑!快跑!雷黑子真的会杀人的! 梁子到枪,并没有被吓倒,一把撕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说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倒要雷黑子有没有胆量杀我! 王梓明朝他一笑,说兄弟,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敢杀你。 雷老二扔掉手里的钢管,快步迎了上去,说大哥,又是梁子闹事,把咱的人打伤了,还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个程咬金! 雷黑子黑着脸,走到圈子当中,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梁子,你站出来。刚说完,就发现了被梁子护着的王梓明。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点不相信王梓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瞬间就反应过来,摘掉墨镜,满脸堆笑地伸着手向王梓明走去,说啊呀,王书记,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你来观音台怎么不先给我个电话呢,我也好去接你啊! 围观村民都拿眼王梓明,不知道这个王书记是个多大的官,阎王般的雷黑子见他还要陪着笑脸。田嫂和梁子更是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王梓明并没有和雷黑子握手,似笑非笑地说,雷主任,你们雷家兄弟好大的威风啊!雷黑子说哎,什么威风啊,老二不认得你,不知不为怪,王书记你不要往心上去。说着,扭头叫雷老二,还不快过来给王书记道歉!雷老二也是乖巧之人,大哥这态度,走上来很江湖地朝王梓明一抱拳,说王书记,多有得罪! 雷黑子当了多年的村长,和不少干部打过交道,心眼要比四个兄弟多的多。虽然他内心里并不把王梓明当盘菜,但也知道这样的人物好别去得罪。所以他存心要把王梓明的面子给撑起来,指着他大声介绍说,大家听清楚了,这是我们槐河乡党委王副书记,并且还是我们观音台村的支部书记,是市里下派的大干部,以后我们全村都得听他的! 村民们这才明白了王梓明的身份,发出嗡嗡的议论声。王梓明对雷黑子说,可惜我这个村支书第一次到村里,就遇到了一件不平事。 雷黑子了车轮下的死牛,问雷老二说怎么回事?雷老二叫道疤瘌眼,你出来给大哥说说! 疤瘌眼早没了先前的蛮横,孙子似的怯怯地走到雷黑子面前,说大哥,我,我轧了田嫂家的牛了…… 雷黑子抬腿踹了他一脚说你没长眼?那么大头牛就都不到?又命令雷老二说,老二你回头拿两千块钱给田嫂送去。 王梓明知道雷黑子这是故意做给他的,呵呵一笑,说雷主任果然还能主持公道。今天的责任不在梁子和田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他们。 雷黑子一拍胸脯,说王书记一句话,我无条件执行。梁子也是条汉子,我很欣赏他的。扭头到自己的手下还提着枪站着,赶紧朝他们丢眼色,说蠢货,还不赶紧把那仿真枪收起来?都给我滚! 打手们呼呼啦啦撤了。雷黑子上前拉了王梓明的手说,王书记,你第一次到村上,一定得去我那认认门,咱弟兄两个中午喝两杯! 这么多村民着,王梓明不想和雷黑子表现的太黏糊,刚想拒绝,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心想要收拾雷家兄弟,还得讲究点策略,得有意麻痹他们,使他们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这样以后就好下手了。想到此,很爽快地答应了雷黑子的邀请,说好吧,我今天来正有这个意思。雷黑子哈哈大笑,说我早就出王书记是个爽快人。 雷黑子的豪宅坐落在一座小山包上,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村里的路虽然坏,但下了路去他家却是崭的水泥路。雷黑子把王梓明让进了院子,院中栓着两只高大的藏獒,到生人进来,龇牙咧嘴地低吼。王梓明虽然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但还是生怕那栓狗的铁链子忽然断了。 一个黑胖的女人迎上来,雷黑子朝她没好气地说,杀两只鸡,开瓶好酒,我要和王书记要喝两杯。那女人一生不吭地忙去了。王梓明到廊檐下,还坐着两个染着黄头发的二十出头的女子,长相还不错,身上的衣服却不像乡下人打扮,倒有点像是城里的洗头妹。到王梓明进来,两人站了起来,眼光很放肆地他。雷黑子朝她们一挥手,说赶快沏茶。 进了客厅,王梓明的感觉就是一个乱字。屋里的家具电器都是高档的,但有点堆砌的意思,毫无美感。在真皮沙发上坐了,问雷黑子说雷主任,这个梁子和田嫂,是什么关系?雷黑子说哈呀,这两人可出风头了。梁子是大学生,在大学教室里**,被开除球了。 黄头发的女子正给他们倒水,王梓明以为是雷黑子的女儿,心想这雷黑子说话怎么这么不检点?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也翻着眼他,还顺势朝他抛了个媚眼,把王梓明吓了一条。 雷黑子接着说,梁子回村没多久,就和村里的田寡妇混上了。村里的女人和田寡妇一起洗澡,发现她一根比毛都没扎,是把标准准的**。这不,结婚不到半年,把丈夫克死了。但这田寡妇身段**,迷住了梁子,梁子他俩相差七岁,就这梁子还要娶她。梁子他爹丢不起这人,用牛鞭把梁子抽的浑身是血,又拿大粪往田寡妇身上泼,但两人是王吃秤砣,铁了心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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