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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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着这些人神神秘秘的上了楼,心里生出老大一个疑团。<快更请到 .o 书.M >田市长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于子虚、图画、肖国华……他忽然想起了那晚躲在咪咪家柜子里听到的平市长的电话,平市长对着话筒说,我听说你的副手肖国华他们暗地里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后面还不是有田喜民在支持……现在咱们是要和他们比时间,比速度,谁先找到那个司机…… 找到那个司机?王梓明敏感地意识到,田喜民他们今晚选择这个偏僻的地方碰头,肯定和五小事件有关!五小事件在网上吵了一阵子后,好像渐渐被人遗忘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有人紧紧抓住不放。而这些人的执著,是让某些人睡不安稳的。王梓明虽然身在乡下,但依然感觉到现在的万川,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其实正在展开着一场暗战,进行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这是两股力量的生死交锋,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胜负难料。 王梓明听张晓卉说过,田喜民、于子虚、李毅、肖国华、图画他们都是属于一个圈子的,而展宏图、平原、钱忠臣、熊怀印之流属于另外一个圈子。官场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容不得你有第三种选择,所以这两个圈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当然了,这些斗争都是隐形的,表面上都是光鲜的很,一团和气,一片和谐,而背后却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田喜民在听到五小出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认为这绝对是个阴谋,一个惨绝人寰,丧尽天良的阴谋。这些丧心病狂之徒为了金钱,为了利益,竟然向花朵般的孩子下手,这让作为市长的田喜民深感震惊、痛心和愤怒。他虽然迫于压力,不得不同意五小搬迁,但他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把躲在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他隐隐觉得,如果真的能揭开这个黑暗的盖子,很有可能会让万川的官场来个大地震。这是田喜民想要到的结果。为此,他和常务副市长于子虚进行了一个长谈。两人终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 田喜民秘密召见了公安局副局长肖国华。没等田喜民开口,肖国华就猜到了他召见自己的目的,说,田市长,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田喜民说,既然知道了,我也不说了,你打算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肖国华公安专科学校毕业,从普通刑事民警干到今天的副局长位子,刑侦经验丰富。他不假思地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撞人的司机,只有从他身上才能找到突破口,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们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田喜民点点头,递给他一支烟。两人都是烟鬼,官场上虽然是上下级,但生活中更多的是朋友关系,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随便些。所以各自点了烟,也没什么客套。田喜民深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说肖局长,你认为找到司机的希望有多大?说不定他们已经灭口了。肖国华鼻孔里冒着烟,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那些人既然忍心对孩子们下手,就不会去吝啬一个替罪羊的性命,杀人灭口是他们的必然选择。不过我的直觉是,那个司机还活着。田喜民紧缩的眉头动了一下,说哦?肖局长你说说。肖国华弹着烟灰说,五小学生出事后,我一直暗暗盯着一个人,局长熊怀印。以前他总在政府自己的办公室,很少到市局这边来坐的,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到局里来,很反常。昨天下午,已经下班了,我闹肚子在单位厕所蹲着,进来一个人小解,听脚步像是熊怀印。我故意屏声静气,听见他手机响了,接通了后听了片刻,很生气地说你们这帮饭桶,我说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后面没听清楚,但我认为,他是在向手下布置任务,任务就是找到那个撞人的司机。《 书.M .o纯》 田喜民听了这话,脸色活泛了些,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现在我们就是要和这帮人比赛,谁先找到这个司机。 田喜民说完,拿眼着肖国华。肖国华心领神会,说,没说的,我去和他们比赛。田喜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干吧。 刚送走肖国华,田喜民又接到了图画的电话,说想见他一面。图画到洛北区任区长后,一直受到书记丁青岩的压制,施展不开手脚。好在她懂得什么叫做韬光养晦,做事很低调,表面上并不和丁青岩发生什么冲突,只是在暗中寻找机会。田喜民一直非常欣赏她的才能,对她很关照,可惜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图画每隔一段,都要找田喜民谈谈的,所以今晚田喜民就让她过来了。 哪料图画今晚谈的不是工作,而是五小惨案。图画刚刚接到崔定的电话,说的正是五小的事情。崔定也坚信这是有人策划的阴谋,并且怀疑和展宏图有关。崔定蒙冤将近一年,受尽苦楚,他是要报自己的一箭之仇的,所以要决心揭开真相,以期捉到展宏图这条大鱼。但他不确定田喜民的意思,所以先让图画来探听一下他的口风。 图画毫不掩饰地说了自己的怀疑,说到气愤出,柳眉倒竖,眼里直冒火。她痛心疾首地说,田市长,如果对这帮畜生听之任之,他们会更胆大妄为,还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来,到那时,受害的还是无辜百姓!现在网上对政府是一片骂声,如果这个事情不能给市民一个真相,那政府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田喜民着气呼呼的图画,笑了一下,说图区长啊,你这是在声讨我呢?图画说,对不起田市长,我只是太气愤了。田喜民说,气愤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啊。你现在坐的凳子,刚才肖国华也坐过的。图画惊讶地说肖局长,他也和我的法一样吗?田喜民点点头说,不但是他,我的法也和你一样。肖局长已经接受任务了。 图画激动地站起来说,田市长,我也愿意参与到这个事情中,我也请求你给我任务!田喜民满意地着自己的爱将,说,你和肖国华联系吧,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面的,你替他出面。图画说,我马上和他联系。田市长后说,注意保密。 当晚,图画就把田喜民的态度汇报给了崔定。崔定第二天和田喜民通了电话,表示愿意全力提供帮助。田喜民知道崔定和省委书记明和平关系不错,有了他这句话,信心更足了。 从田喜民那里回来,肖国华立即行动起来,派两个心腹干将开始秘密调查。这两个人都是刑警,一个是行将退修的老冯,一个是实习警察小马。老冯和小马乔装打扮,根据那个司机曾经在万川打工这个线,深入到建筑工地进行摸排,打听,腿都跑细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终于打听出他曾经在水景豪郡工地干过小工。费尽周折,在另外一个工地找到了他的一个工友。但这个工友警惕的很,只说不认得这人。老冯和小马几次三番找他,后来趁着下雨歇工把他拉到饭馆,灌了他半斤白酒后,他才开口了。据他回忆,那司机绰号罗汉,具体姓名不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壮的像头牛,不是地的,好像是四川人。老冯问,罗汉离开工地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工友说,有。那几天他表现的很急躁,嘴里总嘟嘟囔囔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还问我,人死能不能超生?我说能。他又问,那小孩子死了能不能超生?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问这些,他说,随便问问。后来他消失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胡子拉碴的,精神紧张的很,我咳嗽一声就能把他吓一跳。 老冯心里有数了,又问他,罗汉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工地?工友说呀,可玄了。过了两三天吧,有天下午吃晚饭时候他对我说,今晚要我等他回来,他要还我的钱。还说自己马上就是有钱人了。我也没当真。哪料那家伙半夜偷偷跑出去,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吧,慌得兔子似的跑了回来,跑的急,喘成了一团,进门就又向我借钱。我说罗汉你不是要还我钱吗?他牙齿打着颤说,有人要杀他,刚才差点被车撞死。我以为他搞我,不给他钱,他竟跪了下来,说再迟就没命了,要我可怜可怜他。我他不像开玩笑,就给了他三百元钱,他连行李都来不及带,就又窜出去了。出门不到五分钟,工棚里闯进来五六个生人,挨着铺找,把我们一个个都拉起来了,还问我罗汉去哪里了,我说了句不知道,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老冯问他近有没有罗汉的消息,工友摇摇头说没有,他手机一直关机。老冯想了想,兜里掏出元钱来,塞到他口袋里,又把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到他手上,交待他一旦有了罗汉的消息,立即打这个号码汇报。 线到了这里,暂时中断。老冯知道罗汉死里逃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这一去肯定是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所以感觉希望渺茫。没想到只隔了一天的晚上点,工友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过来,说罗汉有消息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去工地南边的小河边见面细说。老冯喜出望外,叫声真是老天有眼啊,赶忙给小马打电话,然后开车接了他,直奔南郊工地。按照工友约定的地点到达小河边,黑乎乎的不到一个人。正在纳闷,四周突然涌上来十几条黑影,把他们包围了。二人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棍棒砸翻在地,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了。老冯重度脑震荡,小马断了根肋骨。 肖国华意识到了对手的凶狠。他把事情向田喜民做了汇报,田喜民抽着烟,半天都没说话。后说,肖局长,事情先放一放吧,要不你也得出事,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干将。肖国华义愤填膺,誓死要斗争到底。田喜民说,咱们就来个欲擒故纵吧,先麻痹一下他们。 这次出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老冯是个老公安,目标有点大。田喜民和崔定交换了意见,崔定决定以实际行动支持破案,从红舟那边派来了四个精兵强将。今晚,田喜民把参与此事的几个人召集在一起,研究下部的行动方案。因为槐河的枫林晚地处偏僻,所以就选择了这里,不巧正好被王梓明到。 其实现在在田喜民这个圈子里,有可能接近真相的,也许就是王梓明了。他有咪咪这个法宝。此刻,他坐在车上,思考着自己该不该也上楼去,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向田市长汇报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见他们为好,等有了重大情况,再汇报不迟。 王梓明已经无心再去孟佳荫了。他下了车,站在细雨里,远远地着孟佳荫小楼里传出的灯光,有流水般的钢琴声若有若无地传过来,好像是《雨的印记》。旋律如泣如诉,似乎满含哀怨。王梓明想,此刻的孟佳荫,知不知道有人在听她弹琴呢? 北楼上,好几个窗户都亮着灯。图画他们会在哪个窗户里面呢?这个圈子里的人,一定在紧张地研究着什么吧。王梓明忽然想到了展宏图的圈子,他们此刻,也应该在商量对策吧,可惜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进展。王梓明想起了咪咪。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在哪里,在干嘛? 咪咪的信息回的有点慢,过了几分钟才过来:在雨里,在给你写信息。 王梓明:怎么在雨里呢?小心感冒。没在家吗? 咪咪:我离你很近,在温泉宾馆。 王梓明的心跳了一下,他想到了副市长平原。想了想,回信息说:你怎么不回房间。 咪咪:他们在房间抽烟,呛死人。 王梓明:他们是谁? 咪咪:展书记,平市长,钱忠臣,还有熊怀印,都是我讨厌的人。 王梓明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这几个人到一起,会说些什么呢?会不会也像田喜民他们一样,在研究置对方于死地的对策?他觉得,发信息已经不能说清楚问题了,干脆拨通了咪咪的电话。 咪咪在电话里说,梓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正在给你写信息,你相信吗?王梓明说,当然相信,来我们还是心有灵犀的啊。咪咪很高兴,说,那当然了,我相信这个。你在哪? 王梓明说,我在雨里站着,给你打电话。咪咪咯咯的笑,说,能和你一起淋同一场雨,也是很幸福的啊。知道吗,我现在正仰着脸,让雨亲我呢。王梓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咪咪那火爆的身体,和那晚她销魂的叫声,说,别亲太多,容易着凉。咪咪叫道,这话好体贴哦。梓明,你来找我吧,我俩去山上走走,一起淋湿,你敢不敢来? 王梓明说,我当然敢去,不过怕你不方便啊。要是你自己就好了。咪咪不情愿地说,来以为没别人的,谁知道他们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王梓明说,咪咪,帮我个忙。咪咪说,你怎么总是让我帮你忙啊,你怎么不帮我呢,哼。王梓明笑,说,我你没什么忙可帮的啊。咪咪声音变得有点水,说怎么没有,就你帮不帮了。王梓明绕着圈子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没问题。咪咪好像在那边跳了起来,说,说话算数?王梓明说,算……吧。 咪咪嘿嘿地笑了一阵,说,好吧,你说,要我怎样帮你?王梓明说,你有录音笔吧?咪咪说,当然有,干我们这行的,包里必备。怎么,你要我帮你录音?做特工?王梓明实话实说:咪咪,我想知道展书记他们在谈什么。咪咪反应很快,说哦,你还在关心着五小的事情?王梓明说,没办法,良心在逼迫着我呢。 咪咪那边沉默了。王梓明身就很矛盾,此刻感觉到了咪咪的为难,又不忍心起来,说咪咪,算了,开个玩笑。来,我们说点别的。 咪咪还是不说话。好一阵,才传来她略带沉重的声音,梓明,我帮你,谁让我……我这就去。 不等王梓明再说什么,咪咪挂断了电话。王梓明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变黑,心里忽然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又有谁真的拿自己的孩子去套狼呢? 孟佳荫的琴声停住了。北楼的窗户还亮着。雨下的密集起来,王梓明拉开车门上车,咪咪的信息就飞过来了:录音笔放好了,但愿你这个猎人能有所收获。 王梓明回信息说,咪咪,太谢谢你了。 咪咪:你要怎么谢我? 王梓明:请你吃大餐,喝酒。 咪咪:喝完酒呢? 王梓明:你说。 咪咪:等你来找我拿笔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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