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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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像细细密密的刷子,轻柔地洗刷着大地,不由得让人想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两句佳句来。{免费 .o}笼罩在雨雾中的枫林晚好像是由巧克力做成,被这细雨慢慢融化掉了,在夜色中显得朦朦胧胧,连灯光都显得迷离,一如睡意阑珊的少妇眼睛。王梓明坐在车上,着咪咪发过来的短信,心想,咪咪会提什么条件呢?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如果无缘,哪怕是对面也不相识;如果有缘,一次无意的邂逅,就有可能走进彼此的内心。王梓明在没有救起咪咪之前,觉得这样大牌的女人和自己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相交,更不可能发生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故事。但当他把咪咪从水底救起之后,一切都改变了。王梓明这才发现,咪咪也有她作为女人可爱的一面,也有她的苦衷,并不像自己先前想象的那样自由自在,风光无限。当今社会,流行的是潜规则,真正的规则反倒被人嗤之以鼻了。咪咪作为社会名流,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拥有傲人身材的女人,即使有强大的免疫力,也抵不过更强大的潜规则,被潜是免不了的事情。王梓明很清楚,她是平市长的女人,平市长给了她所需要的一切,除了感情,婚姻,家庭,除了性**。王梓明也亲眼到,亲耳听到了他们在床上的单边战争,但他搭心底里不认为咪咪是个贱女人。在他心中,咪咪就是咪咪,一个女人而已,一个浸泡在红尘中,不能免俗的弱女人而已。 王梓明觉得,除了他自己,可能没有第二个人真正走入咪咪的内心世界。也许算不上走入吧,只是咪咪把自己的心扉,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向他敞开了,就像一颗剥开的荔枝,露出了白嫩的果肉,心甘情愿地等着他来品尝。然而,品尝她的,不是王梓明,而是老男人平原。像一只偷腥的猫绝对不会去考虑鱼的感受一样,平市长关心的只是咪咪**的身体,并不在乎她的感受,更不能在感情和精神上给予她什么。话说回来,咪咪需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力和金钱,也就根不需要他的什么恶心的感情。人的贵贱尊卑,并不是与生俱来,依靠的都是身上附着的那些东西,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像平市长这样一个半老头子,一旦剥去了权力的外衣,也许连条狗都不如。想起平市长那张虚胖的脸,纵欲过度浮肿的眼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肾虚样,想起那晚他早早败阵只能拿那些电动塑胶玩意讨得咪咪的欢心,王梓明就深深地替咪咪悲哀起来。悲哀之余,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而已。是啊,这世上值得惋惜的事情太多了,好白菜无一例外地都被猪拱了,咪咪又不是你王梓明自留地里的菜,又何必这么杞人忧天呢?平市长给不了咪咪真正的幸福,你王梓明就能吗?答案是很显然的。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王梓明终究还是难以释怀。难道自己内心也是喜欢咪咪的?这个想法很罪恶。又想起了张半仙的话:你和她应该是有一段缘的。张半仙有没有出错的时候?算了,顺其自然吧。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信息又来了。以为是咪咪发来的,赶紧拿起手机了,却是蔡小菲的号码。蔡小菲的语气很紧急:五分钟后冒充我的家人给我打电话,就说我妈病重!切切! 王梓明愣愣地着这一行字,还以为是谁发错了信息。《 书.M .o纯》号码,没错,是蔡小菲的。难道是连日的小雨把人都淋发疯了?抑或是这潮湿的空气把人心弄的更潮湿了?王梓明觉得,这世界太不正常了,好多事都出乎意料,好多事都让人防不胜防。咪咪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又冒出来了个这么无厘头的短信来。有这么咒自己亲妈的吗?蔡小菲不是这样的人啊。是她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自己吃药过量了?王梓明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确定蔡小菲是否正常。他回信息说:小蔡你神经了? 其实王梓明这句话并不过分。现在的蔡小菲确实是有很大变化,让他感到陌生。一切都源自那天她和师大奎一起爬山吧。更确切地说,是源自师大奎偷了她的裙底。王梓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但他也知道,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阳春白雪,没有那么多坐怀不乱的阳痿患者柳下惠,好多事情比你想象的更龌龊,龌龊无止境。正是因为这样,他很想和蔡小菲谈谈,就像一个睿智的长者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那样,和她探讨一下关于人生关于处世关于做人什么的话题,给她一些善意或者不善意的忠告。但每每提起这些,蔡小菲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嘻嘻哈哈的转移话题,说王书记,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啦。 有一件事让王梓明至今觉得不爽。那次师大奎来槐河视察观音台景区,来是安排好要在黑松岛吃中午饭的,因为高洪出事,师大奎做了些指示后就匆匆回县里了。没多久,他又专程去黑松岛吃了松花鸡。好像他对松花鸡一只念念不忘,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似的。去黑松岛的时候,尹红妹和师大奎以及县里的另外两位领导坐一条船,王梓明、何清生以及师大奎的司机小吴坐一条船。蔡小菲落在后,还在岸上站着,好像在犹豫什么。王梓明拍着自己前面的空位说,蔡乡长,快上来,坐这里!哪料蔡小菲没听到似的,脸红扑扑的,还在等着什么。另外一条船上的师大奎很随意的说,小蔡啊,再不上来就不等你了啊。蔡小菲轻快地哎了一声,像只小鹿似的跳上了师大奎那条船,在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来了。王梓明弄了个没意思,脸上颇有几分尴尬,幸亏除了尹红妹,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船开了,王梓明到蔡小菲的长发飞扬起来,飘到了师大奎的脸上,心里忽然感觉到空落落的,像放了暑假的操场。 为此,王梓明心里皱巴了好几天。好在蔡小菲随后给他发了个短信,他才稍微好受点。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短信分量真够足的,就像老字号烩面一样,味美量足。王梓明整整吃了好几天,很有滋味。再见到蔡小菲的时候,发现她眼里总有一种特别的光,很心有灵犀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共同守着一个什么秘密,不允许别人分享。不过今晚,蔡小菲的短信可没这么诗情画意了,而是显得有些粗鲁,上来就直接咒自己的亲妈病重。这好像不是她的一贯作风啊?难道她急于从什么事情中脱身? 王梓明不眨眼地着手机,等着蔡小菲回信息,可她毫无反应。一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心想不管怎样,还是配合她一下好了,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铃响了两声,蔡小菲接通了,说,二哥,有事吗? 王梓明听那边的背景很静,好像是在房间里。听蔡小菲像模像样地叫他二哥,知道是她要故意给某个人听的,意识到了什么,口气立即急促起来,大声说小菲,咱妈病重了,刚送到医院抢救,你快回来! 蔡小菲啊呀叫了一声,带着哭腔说,二哥,咱妈什么病?要紧吗?王梓明随口答道:脑溢血!现在还昏迷着呢!说完赶紧朝地上啐了一口。 蔡小菲几乎要哭出来了,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挂了电话。 王梓明暗笑,这戏演的,挺像回事,就是有点晦气。也不知道蔡小菲这是在干嘛。 等把思绪从蔡小菲身上收回来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车窗上满是雾气。王梓明擦了擦车窗,正到田喜民从北楼上下来,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肖国华和于子虚。王梓明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到他们上了车,马上响起了砰砰的关车门声。一会时间,几辆车就开出了枫林晚的大门,融入到了潮湿的夜色中。图画的车就在眼前,但没见她下楼。王梓明紧盯着楼梯口,过来大概十几分钟,才到她匆匆下楼,朝这边走来。王梓明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手心里满是汗水。要不要下车?要不要和她打招呼?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想推开车门,又想到图画他们是来商量秘密事情的,自己这样等在楼下是不是有点**的嫌疑?迟疑了一下,图画已经上车坐到驾驶室里了。着那熟悉的身影,王梓明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马上像喝醉了似的兴奋起来。图画在倒车,再不下去就没有机会了。王梓明忽然下定了决心:下车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告诉她,他们今晚商量的事情,自己可以帮忙! 王梓明迅速拉开车门跳下车,却到图画的车已经冲出去了,后尾灯就像一双大的眼睛在着他。王梓明和它对视着,着它带着图画,越来越远了。他拿出了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上车没精打采地回乡里。 走出没多远,接到了蔡小菲的电话。蔡小菲在电话里兴奋地哈哈大笑,说王书记,好演员啊,老谋子怎么没发现你呢,损失啊。王梓明还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说小蔡,你这是干嘛呢,说什么不行,非得说咱妈病重,让她知道非捶死你不可。蔡小菲笑个不停,说不这样说,我能脱身吗?咱妈要是知道了我的处境,肯定不会生气的。王梓明说处境?你什么处境?蔡小菲没回答,而是问他,你这会在哪?王梓明说,刚从老家出来,在回乡里的路上。蔡小菲说,嘿,这么晚了也不在老家住一宿,牵挂谁呢。王梓明嘿嘿地笑,说乡里的工作千头万绪,只有睡在乡里才踏实啊。蔡小菲说得了,别饶舌了,今晚我要犒劳你,你去坝头等着我,我请你吃烤鱼。 大坝南头有几家饭店,露天烧烤吸引了不少游人。烤的是水库捕来的鲤鱼,味道鲜美。王梓明晚上来就没吃饭,这会听蔡小菲提起烤鱼,肚里马上配合着咕噜噜地叫起来,赶紧答应下来。 拣了个面朝水库的桌子坐下来,要了烤鱼和两瓶冰镇啤酒。老板都认识,自动端上来几个精致的凉菜。一会时间,蔡小菲就赶到了,穿的还是那天在山上那套运动裙,大腿露着。坐下说了声渴死我了,先灌了杯啤酒,然后着王梓明笑。王梓明被她笑的心里发毛,说小蔡,什么呢?蔡小菲说,我的搭档啊,我们是好的话剧演员。王梓明搞不明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蔡小菲说,我知道你聪明,猜猜啊。王梓明做出思考的样子,说,你那边挺安静的,好像是在房间里吧。蔡小菲说,正确,继续。王梓明接着说,你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肯定是让某个人听的。你是急于从房间脱身,才想出这个手段的吧?蔡小菲咯咯地笑,说我就说嘛,你是聪明人。王梓明忽然问,那人是谁? 烤鱼上来了,蔡小菲要了两双塑料手套,戴上了,撕了一块递给王梓明说,快吃,趁热吃着不腻。王梓明吃了一口,说小蔡你还没回答我呢。蔡小菲扭头喊老板!再来两瓶啤酒!又对王梓明说,吃烤鱼喝啤酒,神仙啊。 吃着喝着,王梓明还关心着蔡小菲今晚和谁在一起,但蔡小菲却故意东拉西扯。其实王梓明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他想确认一下,如果真是他的话,蔡小菲今晚的举动,会让他心情好很多的。所以虽然他没吃着鱼刺,却觉得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打断蔡小菲,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小蔡,你刚才好像没在槐河吧?是和朋友在一起吗? 蔡小菲认真地了他半天,忽然笑了。说你呀,真是一点都不含蓄。王梓明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是他?蔡小菲点点头说,是他。你早就猜到了,非逼着我说出来啊。王梓明盼望着这个答案,不过确定了之后,反倒有点失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蔡小菲吃的津津有味,嘴角还沾着一粒孜然。王梓明着她贪吃的样子,才知道女人的可爱,也可以从吃东西表现出来的。他想起了咪咪。世事险恶啊,潜规则如影随形,蔡小菲不会也终被潜吧?王梓明心里紧了几下。他和蔡小菲碰了一杯,说小蔡,其实,人生…… 蔡小菲说好啦好啦别说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轻易劈腿的,玩个擦边球,利用一些那些猪们总可以吧? 王梓明张着嘴,着蔡小菲把一大块鱼肉放到嘴里,然后闭上嘴巴嚼起来,嘴角的孜然可爱的要死。 第二天一大早,王梓明迫不及待地给咪咪发了信息。为了不表现出太明显的目的性,事务性,他没有直接说录音笔的事,而是很婉转很体贴地说:咪咪,昨晚休息的好吗? 咪咪这会还在床上,玉体横陈。昨晚上她顺利地把录音笔放到展宏图他们谈话的那个房间,等他们谈话结束后,又借口进去倒水,把录音笔取了出来。展宏图和熊怀印他们连夜回万川了,平市长和咪咪留了下来。平市长很有个性的,轻易不硬起来,硬起来之后,轻易不超过三分钟。空把咪咪惹毛了,他却交待了。咪咪牵挂着录音笔的事情,早晨并没有随平市长一起回万川,这会正躺在床上,觉得异常的空虚。接到王梓明的短信,回信息说:没休息好,尽做梦。 王梓明说,做的什么梦啊,不会是春梦吧? 咪咪回信息说:你怎么知道? 说笑了几句,王梓明拨了她的号,问她在哪里。咪咪说,我还在温泉宾馆,你来拿你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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