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 张晓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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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自强是万川地地道道的土著居民。<快更请到 .o 书．M >他家在市区东部的城东村，兄妹六个，三男三女，家族旺盛。老子米发亮从年轻时开始做城东村支部书记，直到现在已年近，弯腰驼背，依然旗帜不倒，大权在握，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咳嗽一声整个市区东部都要抖一抖，江湖绰号“老爷子”。米发亮的座驾是一辆宝蓝色的宾利，价值多万，整个万川只此一辆。他的司机是一年轻的爆 乳时尚女人，眉眼妖娆，长发飘飘，开车从街上走过，整条街的人都要为之侧目。
米发亮三个儿子，三个女婿，全不是什么善茬，一个比一个凶狠。三儿子米自民前年在kv开枪杀人被枪毙了，但仍不影响这个家族的强大势力。老大米自强垄断了全市的物流和水果、海鲜、蔬菜、粮食、小吃等市场，在江湖上被称为米老大；老二米自国则垄断了全市的娱乐行业，开有多家夜总会和洗浴中心、赌场。米自国有句口头禅是“给我砍了”，所以绰号米屠夫。米氏家族势力庞大，市委书记崔定见了米发亮，都要尊称他为“老爷子”。老爷子毕竟老了，老大儿子米自强就接过了家族大旗，成为了领军人物。江湖上的一些混混们之间有了争端，都爱找米自强调和，而米自强说一不二，所以有“地下市长”之称号。
如果说万川有黑势力存在的话，那只有两家称得上，一家是张晓卉和她的银河公司；另一家就是以米自强为首的米氏家族。不过长久以来，这两家势力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米家人因为家在地，弟兄加上姐夫妹夫什么的四五个，羽翼众多，有地域优势；而万川另一母虎张晓卉虽是女人，却有男人的侠肝义胆，硬起心肠来谁都害怕，人又聪明，善用计谋，再加上手下有众多得力干将，死心塌地跟随着她，这股力量谁也不敢小觑。和米家人不同的是，张晓卉热衷于公益和慈善事业，汶川地震银河公司拿出了万，张晓卉还受到省委书记邓锦江的接见，所以在万川的口碑并不差。“张姐”是大家对它的尊称。而米家兄弟作恶多端，鱼肉乡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市民们提起来是又恨又怕。小小的弹丸之地万川市有这两股力量存在，按说肯定是要不能共容的，但他们之间一直相安无事，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据说张晓卉和老爷子米发亮早些年曾经在凤凰山庄举行过一次高端会晤，双方就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进行了详细具体的约定，有点类似两个国家之间缔结的《互不侵犯条约》。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伴随着和市委书记崔定关系越来越密切密切，米自强有些不安分起来，开始跃跃欲试了。心想你张晓卉不过就是一个娘们，凭什么我一个大老爷们就得让着你？二手手机市场风波，让他觉得很没面子，窝了一肚子的气，决定试试张晓卉的水。考虑到自己出面影响太大，决定让老二米自国出手。
张晓卉旗下子公司众多，凡是赚钱的事她都干。其中有一个运输公司，垄断着全市建筑工程土石方的外运和水泥、沙子等地材供应，这几项业务谁都不能插手，所以每年敛得的财富非常可观。开发区在市区东部，目前还在建设之中，那边有张晓卉不少的“业务”。她的运输车队往返于市区和开发区之间，必定要经过城东村地盘，于是这天下午，出事了。
当时张晓卉正在为自己的“白鹭洲”高尔夫球场开业做前期准备工作，陪着北京来的一家策划公司实地查。忽然接到手下电话，说车队在城东村被一伙人拦住了，对方要求每辆车交元的过路费，否则砸车。张晓卉一听就火了，说谁她妈这么有眼无珠，敢在老虎头上蹭痒？仔细一想，城东村是米自强的地盘，就拿出手机给米自强打电话。打了两遍，这家伙不接。惹得张晓卉性起，电话中安排了一百多号人带着家伙赶过去，交待说见人就打，往死里打，打死人有奖。安排完毕，自己则继续在球场忙着。哪料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又有电话打进来，说前去救场的弟兄们中计了，被对方事先埋伏的二三百号人打的头破血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送进医院不少。张晓卉闻听此言，气的七窍生烟，紧急召集手下全部精锐力量，亲自带队奔赴城东村，却发现警察已经在现场了，地上还躺着几个自己的人，满身是血。再十来拉沙子的卡车，车窗被砸，轮胎被扎烂，而对方的人踪影皆无。王梓明给张晓卉打电话的时候，张晓卉正在现场气的哇哇大叫。
晚上，在饭店的包间里见了王梓明，张晓卉还是余怒未消，坐下来就说，妈的气死我了，米自强这家伙真是活腻了！王梓明以为她说的还是那天自己被欺负的事，就说，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什么气？再说那天咱们也够威风的了，没吃什么亏啊。张晓卉说，什么啊，我说的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就把事情大致向王梓明说了一遍。王梓明来是打算请张晓卉出面拿掉小吃街和二手手机市场的，一听说闹大了，担心张晓卉吃亏，再也不提自己的要求了，转而劝起她来，说算了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米家弟兄们一个个土狼似的，好别惹他们。越是这样相劝，张晓卉越是来气，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否则我张晓卉以后还怎么在万川混下去？梓明你别管了，等我收拾了米老大，那两个非法市场自然就土崩瓦解了。王梓明知道这会劝她不下，只好说，晓卉你悠着点吧，注意把握分寸，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这会我怕是没有机会去捞你了。
想起上次王梓明费尽周折把自己从展宏图案件专案组手中捞出来，张晓卉心生感动，沉默了一会，说，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今天这个事情，是米自强的弟弟米自国干的，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王梓明说你调查的这么快？张晓卉呵呵一笑说，你们官场圈子里讲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江湖圈子里也是这样的。我的人早就打进米自强那帮人内部了。王梓明真心佩服张晓卉的手段，感叹道，官场越来和黑社会差不多啊。张晓卉在他肩上打了一巴掌说，说谁是黑社会？我和他们不一样的。王梓明说，是是，是不一样。
暗访团下个月就要到了，王梓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了一边。一周后的一个下午，他在市里开完迎检工作会议，又紧急召开委里的迎检会议，把暗访团可能走的路线全部梳理了一遍，每个路段从今天开始由专人值班，委领导分的都有道路，包干到人，谁出问题谁负责。建委两千多号人在暗访团到来之前不再有节假日，晚上点下班。城管局负责清理全市油烟烧烤，通宵值班，一股油烟都不能冒。安排完这些，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点了，早过了下班时间。确实感觉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今天的《万川晚报》，无意间到这样一个消息：小学生在洛河下游发现浮尸，身份已初步确定。对于这样的闻，王梓明并不感兴趣，正如某些专家说的，中国社会目前已经到了意外高发期，死个把人根不算什么。扫了一眼，发现一个“米”字，心里动了一下，就仔细去。
闻说，两名小学生在荒无人烟的洛河下游采摘油菜花时，发现水里趴着一个人，肚子胀的像气球似的，大骇，跑到大路上告诉了大人，大人随即报警。当地城东村居民认出尸体是村支书米发亮的二儿子米自国。目前死因正在调查中，初步怀疑是醉酒后不慎溺水。
王梓明完这则闻，心怦怦地跳。联想起张晓卉当晚那咬牙切齿发誓要报仇的情景，这事莫非是她干的？人命关天啊，王梓明想着想着，头皮一阵阵发紧。张晓卉是聪明人，不会用这样的下策去报仇吧？思前想后，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忙什么。张晓卉那边很安静，说，我在嘉园呢，正给自己煲汤喝呢，你要不要来尝尝？
王梓明试探着说，晓卉你今天的报纸了吗，说洛河发现了一具男尸，是米自强弟弟的。张晓卉说，哦，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他死也是该死，死有余辜，市民只有拍手称快的份。王梓明问，与你无关？张晓卉答，干嘛与我有关？王梓明说，哦，那就好。
中间只隔了三天，三天后的夜里点多，王梓明陪着省爱卫办的一名副主任在kv唱歌，财务科副科长杨露凝作陪。杨露凝身材很好，也很文静，那位副主任喝多了，搂着她不松手，弄得王梓明哭笑不得。杨露凝好不容易挣脱，狠狠瞪了王梓明一眼，意思是你也不救救我，然后找个借口出了房间。王梓明也跟出来，想安慰她一番。房间里音乐震耳欲聋，手机响了也听不到，出了房间门，才听到有提示音。拿出手机一，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张晓卉的。预感到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很慌。再一，还有她的一个短信，急忙打开了，只有几个字：梓明，我受伤了，快来二院我要见你一面。

136章 真的无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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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卉受的是枪伤。[` 书．M  .o`]她在夜里回嘉园的途中遭到伏击，子弹击穿车窗玻璃，把她的锁骨打断了，然后停留在离颈动脉仅有半厘米的地方。她的保镖立刻还击，撞翻了一辆企图逃跑的车子，活捉了米发亮的二女婿秦钢。张晓卉血流如注，被保镖紧急送往医院；而秦钢则被秘密关押，做了人质。
    米自国浮尸洛河，对于米氏家族的老爷子米发亮来说，无疑是残酷的打击。他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多，成了真正的老人。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无论怎么说，他这个家长做的都很失败。米发亮一生飞扬跋扈，威震城东，从没服过软，没想到老了老了，家族却遭此毁灭。他气急攻心，卧在了床上。
    米自强自搭上市委书记崔定后，名利双收，羽翼渐丰，不想再受老爷子制约了，做什么事都瞒着他。比如上次打砸张晓卉的车队，米发亮就全然不知情。直到得知二儿子惨死洛河，米发亮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叫来自己的二女婿秦钢审问，这才知道大儿子惹上了张晓卉。不用问，老二的死和张晓卉脱不了干系。米发亮叫来米自强，让他跪下，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米自强对天发誓，誓死要为弟弟报仇，雪米家之耻，却被老爷子制止了。这个在江湖中戎马一生的老人到了风烛残年，已经把很多东西都透了，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再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再打打杀杀下去。他说话虽然跑风漏气，但眼神依旧锐利的像钢针，一字一顿地告诫米自强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老二死就死了，就当是自己淹死的，和任何人无关，也不要去报什么仇，否则还会有更大的祸患。
    争强好胜的米自强怎肯甘心？表面答应，暗地里却和妹夫秦钢密谋，咬牙切齿地商议如何干掉张晓卉这个恶妇。后决定由秦钢带人伏击张晓卉，争取要了她的命，一了百了。米自强老奸巨猾，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亲自出面，而是躲在幕后，指挥着别人出手。
    王梓明听说张晓卉受伤，心里咯噔一下，霍霍地乱跳起来。凭直觉，张晓卉的伤势肯定相当严重，否则不会发信息让去见她。很有可能她认为自己快不行了，要见后一面。联想到她近和米家人发生的冲突，联想到米自国的死，王梓明马上就意识到了张晓卉今晚是遭到了对方的报复。顾不得再陪客人了，对杨露凝交待了一声，出门坐上小雷的车，心急火燎地往二院赶去。路上暗暗祈祷，祈祷张晓卉不要出什么大事。
    到医院一，吃了一惊。已经是深夜了，按理说医院这会应该很冷清的，此刻却人影晃动，就连大门口都有十几个人站岗，对进出车辆高度戒备。刚开始以为是便衣警察，后来才知道都是张晓卉的人。
    张晓卉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站着十来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到王梓明急急地走过来，立即有人上来挡驾。其中一个姓武的副总认识他，对其他人说，自己人，这是王哥。这些人马上对他尊敬起来，垂手乱纷纷地叫了声王哥好。王梓明顾不得和他们客套，问姓武的说，你们张总伤势怎么样？武副总说，伤在锁骨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王梓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感觉双腿很软，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双眼紧盯着手术室的玻璃门。仔细想想，一种内疚渐渐充满了心头。说到底，张晓卉这次受伤，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如果不是自己要去取缔那两个非法市场，如果不让张晓卉去救自己，哪会有这些事发生？幸亏这次她的伤情还没有危及生命，如果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王梓明不敢想下去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做完手术的张晓卉被护士推了出来。汉子们呼啦啦围了上去，前呼后拥地推着张晓卉往电梯方向走。王梓明软软地站了起来，在嗓子眼里叫了声晓卉，脚步却还在原地，好像一瞬间没有了勇气。张晓卉已经醒来了，她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睁大眼睛了一圈，声音虚虚地问，武总，没人来我吗？姓武的马上明白她指的是谁了，朝王梓明招手说，王哥，张总叫你呢。王梓明跑上去，张晓卉的推车已经进了电梯。他一步跨进电梯，到了朝她微笑着的张晓卉。王梓明叫了声晓卉，喉头有些凝噎，说不出话来。张晓卉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把没有扎针右手从被子下露了出来。王梓明 心领神会，顾不得有多双眼睛在着，紧紧把她的手抓在了手里，感觉到了一阵冰凉。张晓卉微笑着说，梓明，我知道你会来我的。虽然笑着，两颗晶莹泪珠却从眼角慢慢滑落。王梓明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这一刻，他到了张晓卉作为一个女人的软弱。她的眼泪，是他从没到过的啊。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多年以后，王梓明还清楚地记得张晓卉眼角那两颗晶莹的泪珠，还记得她用虚弱的声音说出“梓明，我知道你会来我的”这句话时的神情，让他肝肠寸断。
    王梓明没在医院照料张晓卉，张晓卉当夜就把他赶回去了。那一夜，王梓明失眠了，他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男女之间，究竟存不存在一种超脱了世俗的感情？都说爱情是惟一的，那么他和张晓卉之间的感情，能不能算**情？
    一连几天，王梓明都有些神情恍惚，做什么事情都静不下来心。随后的一周里，工作之余，他又去医院望了张晓卉两次。张晓卉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精神也很好。王梓明一去，她就把护她的两个女孩支出去，单独和他说话。开玩笑说，梓明，还记的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我的锁骨漂亮，是美人骨，这次可是毁容了。
    王梓明的心又开始怦怦地跳动了。他清楚地记的，那是一次激 情过后，他抚摸着张晓卉的一对锁骨窝，说这是让他销 魂的地方，简直就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当时张晓卉刚经历了连续三次的高 潮，软软地蜷缩在他怀里，说，那它们今后就是你的了，我要好好保护它，随时等着你欣赏。
    张晓卉今晚说出这话后，可能也想到了什么，脸红了，闭上眼睛装睡，睫毛却颤动着。王梓明仔细端详着她，她眼角已经出现了细密的鱼尾纹，心里一热，忍不住俯下身去，吻在了她眼窝上。
    王梓明再也不想提小吃街和二手手机市场的事情了。他做出了一个无奈之举，计划在小吃街的两端马路边设置大型广告牌，把这条街藏起来。下午他已经通知城管局杜局长去落实了。至于二手手机市场，也只有让他先存在着了。
    自做了建委主任后，王梓明的饭局排的满满的。刚开始以为这是自己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到别人千方百计请自己吃饭，总有一种满足的心理，渐渐的就开始烦了，感觉每晚都在酒场上应付，很累，心也累身体也累。有意推掉了一些，但有些饭局是不得不参加的。官场的很多事情，在办公室是办不了的，必须在酒桌上办，难怪大家都要说“有话摆在桌面上”，这个桌面，应该指的就是酒桌。
    今晚是建委做东，请的是工商局的魏局长和卫生局的马局长。创卫是一件系统工程，不是建委一家的事情，比如商户的规范经营，门前三包等都属于卫生局管理范畴；公共卫生，卫生知识宣传版面，防疫灭鼠灭蝇什么的，又属于卫生局管理范畴，哪个环节都不能出现问题。眼暗访团就要下来，王梓明发现这些相关职能部门当中，只有建委在撅着**干活，其他部门都在应付，就有些心慌了。今晚请这两位局长，正是想请他们按照创卫任务分工做好自己管理范围内的工作，和建委搞好配合。其实这个事应该由市领导推进的，但王梓明实在等不得了。
    因为是有求于人，今晚王梓明喝了不少酒。现在的办公室主任流行由女人来做，两位局长都带着自己的女办公室主任，还都是海量，把王梓明灌的有些晕。吃完饭，又去唱歌。王梓明急着想去医院张晓卉，魏局长却是麦霸，抓着话筒不丢。好不容易等到唱歌结束，一表，将近点了。不打算再去医院了，手却有点不听使唤，车子还是停在了二院的停车场。张晓卉住院期间，她的手下戒备森严，院子里楼道里4小时有人在转悠。
    走进病房大厅，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银河公司的武总带着一二十个人在大厅里站着，一个个严肃的很，好像在等什么人。王梓明没走过去，犹豫了一下，闪身在宣传栏后面，考虑着是不是今晚就算了，改天再来。正想着，到外面好像有些情况，一二十个光头西装男抬着一辆轮椅往大厅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弯腰驼背，像只猫头鹰。仔细一，乖乖，这不正是威震半城的老爷子米发亮吗！
    王梓明吃了一惊：这些人不会是跑到医院来寻仇的吧？再仔细，又发现走在前面的两人手里捧着两只花篮。不禁有些迷茫了，难道米发亮亲自来医院望张晓卉了？往深处一想，也有这个可能。张晓卉是受了伤，可米发亮的女婿秦钢还在她手上呢，米发亮不能不慌。
    这样想着，就到张晓卉的人已经让出一条道，双方的人大部分站在大厅里等候，只有七个人跟着米发亮上了电梯。
    两伙人站在大厅里都抱着膀子，谁也不说话，气氛很紧张。王梓明害怕呆会打起来把自己也捎带进去了，转身悄悄溜了。
    第二天下午，王梓明正在办公室听取迎检工作汇报，接到了城管局杜局长的电话。以为他已经安装好了广告牌，开口就问他，杜局长，广告牌安装好了？
    杜局长的声音有些激动，说，王主任，用不着安广告牌了！小吃街和二手手机市场的商户全部自动撤离了！
    王梓明马上意识到，这肯定张晓卉昨晚和米发亮谈判的结果。感慨之余，命令杜局长火速安排人员美化小吃街，下水道一定要疏通到位，破坏的人行道砖要全部更换的，同时通知园林局栽种行道树，通知路灯所维修路灯，所有工作必须在一周内完成。
    暗访团来了。说是暗访，其实是明访。检查人员是“暗访”过方平市后，由方平方面送到高速口，然后4分钟后，就到了万川高速出口。市长图画带着一班人早早就等在了高速路口。市区内所有城管全部出动，交警也出动了，主要干道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城管局近购置了先进的对讲系统，准备跟在暗访团后面，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然后向各路段发出做好准备的指令。
    在这之前，由城建委负责，已经制定出了几套暗访路线，交由市长办公会讨论。当然了，路线全部是能展现万川风貌的地方，脏乱差的地方一概不涉及。经过讨论，终确定了一条完美的路线。不过这也只能是准备工作，暗访团万一脾气不好，要到市里随便走走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接待的规格很高。崔定的意思是，即使今年没戏，明年或者是后年万川也是一定要创卫成功的，国家爱卫办的人万万不能得罪。所以崔定虽然没去高速路口接，但也是早早就等在了市委小会议室。
    暗访团在市委小会议室听过汇报后，就坐车出发，开始暗访。路线完全是按照事先设定的佳路线走的。可能暗访团的领导也知道万川今年没戏，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当天下午，暗访团就去了青龙西部山区的温泉大酒店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爬爬山，泡泡温泉。
    这样来，王梓明的努力似乎有些白费。但不管怎么说，暗访顺利通过，万川就可以进入后的评审了，这样就有翻盘的机会。
    张晓卉康复出院了。出院当天，王梓明在和平国际的包间里为她祝贺。张晓卉风采依旧，谈笑风生，丝毫不出曾经受过什么波折。那晚他们喝了一大瓶红酒，结束的时候，王梓明主动提出，想去总统套房夜景。张晓卉心领神会，说，好几天没洗澡了，我先去房间洗澡。王梓明在包间里又坐了二十分钟，才上楼。张晓卉已经洗完澡，仅穿着浴袍，头上包着毛巾。王梓明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要她的伤势。张晓卉红着脸把浴袍褪了，只露出香肩。王梓明到，她左侧的锁骨上，爬着一条白色的蜈蚣，就像是纹身似的，具有一种很震撼的野性美。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去亲吻它，咂咂有声。张晓卉喘息着，**的身子扭动起来，说，梓明，它还好吗？王梓明说，好，更好了。张晓卉哦地轻轻呻吟一声，身上浴袍无声地滑落了。当那一双熟悉的大白兔再次出现在眼前时，王梓明体内的激 情被彻底点燃了。他伸出双手满满地捧住它们，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张晓卉的身子一点点变软，软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刀光剑影的战斗时隔两年后再次打响，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猛烈些。他们成了两个欲望的化身，像是两只就要涅槃的凤凰，要在欲 火中死而重生。张晓卉干涸的身体紧紧握着王梓明的坚硬，发出了欲死欲仙的吟唱，他们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遨游，任凭九级风浪一次次把他们抛到空中，再落下来。等风浪平息下来的时候，张晓卉抱着王梓明的脖子，抽抽搭搭的哭了。她说，我的冤家，你给了我今晚，我以后怎么办？

137章 财务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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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卉和米氏家族之间的交锋，等于是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书．M  .o`]米家老二米自国死于非命，浮尸洛河；万川一姐张晓卉身受枪伤，住了一个月的医院。而狡猾的米老大米自强因为总躲在幕后，毫发无损。这场纷争后以老爷子米发亮亲自去医院望张晓卉而暂时告一段落。米发亮一辈子没有向谁服过软，他耄耋之年拖着病体去医院望张晓卉，已经等于是坏了一世的英名，晚节不保了。其实这个老头有他自己的考虑，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女婿秦钢还在张晓卉手里，而是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悍勇有余而智谋不足的儿子女婿们斗不过张晓卉，一一遭了她的毒手。为此他不惜自毁名声，和张晓卉进行了第二次高端会晤。
    据说那晚米发亮到病房后，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和张晓卉谈了半个小时。谈话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反正是两家各自息兵，米自强这股势力得以保留下来了。可以想象，双方肯定都做出了让步。其实以张晓卉一贯的性格，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敢惹她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她第一次在此类事情上做出让步，以前根没有这样的例子。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王梓明发现，近张晓卉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她好斗的心性收起了不少，言谈举止也多了些女人的温柔。那晚在和平国际的总统套房里，两人再一次有了激 情的迸发，酣畅淋漓，你来我往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把张晓卉舒服的哭爹叫娘。事后王梓明总感觉自己很卑鄙，想起来就有些纠结。自己之所以疯狂地要她，给她，难道是因为感谢她帮助取缔了小吃街和旧手机市场？或者是对她因为自己而深受枪伤的抚慰？还是对她性 欲旺盛而久旱的身体产生的怜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难逃虚伪两字。特别是他回到家中面对贤惠的妻子时，这种内疚的心情更是让他觉得痛苦。有时候他也会安慰自己，心想自己和张晓卉之间，早就超越了肉体关系，身体的接触已经算不得什么了。这样想想，虽然一时能得到些慰藉，过后再静下来的时候，又觉得有点自欺欺人。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借用诗人汪国真的一句话就是：感情上的事，往往说不清楚。
    周一一大早来到班上，坐着今天的报纸。已经是六月份的天气了，早晨的阳光从东边窗户射进来，把几盆名贵的花草照射的生机勃勃。这些花草都是园林局供应的，浇水修剪什么的都有专人负责，用不着他操心。他目前还没有搬到主任室，近太忙了，没空去观音台请张天师。等忙过这几天，亲自去跑一趟。有些事情，你不迷信也不行。
    秘书小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今天的日程安排放在了他办公桌上。小乔原来是关天浩的秘书，王梓明一直没用。用前任领导的司机或者秘书，在官场来说都是一种大忌。但有一件事改变了他的这种法。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和唐小梅带着孩子在街上散步，听到前面有吵嚷声，围着不少人。走近一，原来是一辆宝马汽车在人行道上快速倒车，差点碰到了一位拉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女人心疼孩子，就对司机表示了不满，说你怎么开的车。司机是位粗壮的男子，摇下窗户，对女人破口大骂。女人受不了这样的气，抱着孩子站在车前堵住他讨说法。惹得司机性起，下车一脚把女人踹翻在地。女人和孩子倒在地上，无助地大哭起来。司机指着地上的母子嚣张地说，老子有的是钱，打死你也就是花个几十万，我一天就能赚回来。说着就上车要走人。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拉住车门不让他走。司机不能挣脱，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再次下车施暴，对女人拳打脚踢。女人哭叫着，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见此情景，王梓明气的浑身直哆嗦，刚要挺身而出，忽见人群里窜出一个身影来，旋风般扑到正在殴打女人的司机面前，一拳砸在他的面门上。那司机脸上当时就开了花，鼻血眼泪横流。王梓明定睛一，出手的小伙子正是关天浩的秘书小乔。当时那司机被打蒙了，放开女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等明白是有英雄救美，二话不说，打开汽车后备箱，抽出一把半米多长的砍刀来，劈头盖脸向小乔砍来。王梓明 暗叫一声不好，哪料小乔身手好的很，早捉住了司机举刀的手。<快更请到 .o 书．M >这时候赶来，把司机、女人和孩子、以及小乔都带到派出所去了。也就是这一件事，改变了王梓明对小乔的法。第二天上班，他就把小乔叫到自己办公室，正式启用了他。
    小乔把今天的事务安排放到办公桌上，又给王梓明茶杯里加上热水，就退出去了。王梓明拿起日程了，上午点又去会议中心参加经济适用房建设工作电视电话会，下午两点半要去机场接小刘的母亲。小刘的母亲在北京做了换肾手术，前后花了多万，全部由张晓卉出资。包括住院期间的照料，也是张晓卉派的人。就从这一点，王梓明就没法不对这个女人好。张晓卉的善举也感动了市长图画，下午她也要去接机，政府办还安排了一个简短的仪式，要给张晓卉献花。张晓卉昨天已经去北京了，今天下午和小刘的母亲同机抵达省城机场。
    点半，照例召开了班子例会。昨天王梓明在市里参加了一个“无障碍”工作会议，今天要传达下去。无障碍主要是为残疾人营造无障碍环境，建委的工作量比较大。比如建小区的配套设施、人行道盲道的铺设、公共卫生间的改造等等，包括建委内部也要动作起来，大门口的台阶一部分要改为坡道，电梯里要安装镜子和扶手，还要有语音服务，等等。
    例会在党委小会议室举行。王梓明端着茶杯到时，班子成员都已经到齐了。包清泉被捕后，还空缺了一个副主任岗位，有意竞争者众。城管局的杜子腾折腾劲挺大，据说是攀上了崔定的关系，上个月通过市委组织部考核，现在已经是党委委员了，但仍兼着城管局局长。杜子腾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生活作风不太检点，口碑不是很好。城管局为了转变形象，前年面向社会招录了十名女城管队员，要求标准很高，选空姐似的。杜子腾亲自面试，选出来的果然是要脸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传说是后来杜子腾把这十名女城管队员中的好几个都收拾到床上了，其中一个漂亮的不从，杜子腾把她灌醉后，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事后那女孩要告他强 奸，杜子腾花了不少钱才算摆平。杜子腾既是建委党委委员，又兼城管局局长，就有人编排他的笑话了。说是组织部庞部长给杜子腾谈话的时候，说，杜局长啊，要你兼任城管局局长是组织上初步的想法，还要征求你人的意见。你感觉自己能兼呢就兼，不能兼的话不要强兼（奸）。这很有可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暗指杜子腾的糗事。大家开始背着他说，后来一起喝多了当着他的面说，杜子腾也不生气，哈哈一笑。
    班子成员们坐在小会议室里，正在说一些国际大事，伊朗核危机什么的。王梓明进来，都收起话题，正襟危坐，做出要开会的严肃表情。
    王梓明简短传达了会议精神，然后让杜子腾把昨天从会议上带回来的文件念了一遍。杜子腾念文件的时候，王梓明就把自己的这些助手们一一观察了一番。大家都低头在子上记录着什么，特别是身旁的梅子裕，一边记录和一边微微点头，显得特别上心。包清泉被抓后，王梓明总能感觉到梅子裕的变化，他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什么锋芒，变得圆滑起来。还有一个变化，就是他和财务科长胡蝶之间好像有了什么隔阂，王梓明让胡蝶去陪酒，胡蝶总要问一句，梅主任参加吗？要是有梅子裕参加，她就找借口不去。王梓明一直想找胡蝶谈谈，但手头事务确实太多，所以就一拖再拖。
    例会开到一半，秘书小乔忽然敲门进来，径直走到王梓明身边，弯腰低声说，王主任，审计局的郝局长带着几个人来找你，现在在你办公室坐着。
    郝局长是从财政局调到审计局的，名叫郝勇，和王梓明、尹红妹以及姚元元都是党校同学，早就认识，关系还算不错。郝勇也爱钓鱼，曾经和王梓明一起去过几次水库，晚上两人还钻一个帐篷。他以前每次来找王梓明，都要先打电话，这次却突然到访，还带着几个人，有些反常。王梓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交待大家继续议着，跟着小乔回了办公室。
    郝勇这次没有往日的随便，脸色很严肃。他带着两男两女，都是审计人员，上去都很精干。简短握手寒暄一番，坐下后，郝勇开门见山地说，王主任，根据领导安排，我们审计局要对你们建委两年来的账目进行审查，今天上午就要封帐，检查时间大概为一周到十天。说着，拿出一份《关于对市建委进行账务审查的决定》，盖有审计局的鲜红大印。
    审计局审计政府机关账务，并不是什么鲜事。关天浩身亡王梓明正式任建委主任之后，审计局就对建委的账目进行过一次审计，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另外审计局每年都要进行离任审计、专项审计什么的，很多时候只不过是走走过场。
    但这次的审计却有些突然，事先没有一点兆头。没有领导离任，也没有到年底，又没听说市里有什么动作，这不年不节的审计什么？所以王梓明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郝勇说，是不是年底的审计工作提前了？郝勇闪烁其词，只是说，我们是听领导安排。王梓明想了想说，好吧，我马上给你们腾两间办公室，保证你们不受影响地工作。郝勇却说，不用了，这次我们要把账全部抱走，带回局里审计。
    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了。审计局以往来建委审计，都是在建委进行的，安排两间办公室，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几天功夫就大功告成，然后再去泡泡温泉什么的。这次竟然要把账全部抱走，说明他们是掌握了什么情况，有针对性地审计的。土地局前任局长被双规后，审计局就把他们的账抱走了，审计出了很多问题；还有交通局的账也被抱走过，后来局长就落马了。现在轮到建委头上了，王梓明不能不慌。
    但这种慌不能表现出来，王梓明当即表示坚决支持审计局的工作。郝勇笑了一下说，王主任觉悟就是高啊。你安排一下吧，我们马上要封帐。王梓明想了想说，我们刚好正在开班子会，你们先坐，我去会上把这个事情传达一下，要财务科密切配合你们。郝勇说，好吧，你就说是例行审计，随机的，没有什么针对性。王梓明说，好。
    到了班子会上把这个事情一说，其他人没表现出什么，梅子裕却大惊失色，说，审计局有什么权力，说封我们的帐就封？建委这么大的摊子要运转，那么多市政工程都在施工等着拨款，封了帐耽误了工期谁来负责？
    王梓明说，梅主任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还得和审计部门搞好配合。我们建委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怕什么审计？洗洗更健康嘛。
    虽然是句笑话，但没改变紧张的气氛。梅子裕火气挺大，说，王主任你如果说话不方便，我去对审计局的领导说，他们不审计别的局委，偏偏审计我们建委，这不是明显的歧视吗？哪怕是提前告知一下也行啊。
    梅子裕的反常表现，在王梓明的心里打上了个问号。难道他害怕审计？难道他有什么问题？想起他近和胡蝶之间的矛盾，王梓明感觉到这里面肯定大有文。他来对这次审计也是抱着反感的态度的，梅子裕这样一表现，他倒是有些欢迎郝勇他们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审计局审查某个政府机关，肯定是经过市领导批准的，否则不会随随便便想审计谁就审计谁。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按照审计局的要求执行。胡科长那里，我亲自对她说。
    散会后，王梓明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胡蝶办公室。没想到，郝勇带着审计人员已经在她办公室坐着了。胡蝶到王梓明进来，忽地站了起来，急切地叫了一声王主任，眼里分明是一种到救星似的的光。当着郝勇的面，王梓明不好说什么，向胡蝶传达了党委配合审计的决定，要求她现在就向审计人员提供需要的账目。胡蝶答应道，财务科一定配合。说着，领着郝勇去了大财务室。
    王梓明去开电视电话会，没时间陪着。审计局的人在财务室一直忙到下午一点多才走。他们把建委两年来的收支账目用箱子装了两箱，放到车上拉走了。王梓明因为中午就要去机场，没等到他们忙完，交待梅子裕留他们吃饭，结果人家根没在建委吃饭的意思。
    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胡蝶的电话。胡蝶的声音听起来很反常，再也没有一点嗲气了，而是有点怯生生的，问王梓明说，王主任，你这会在哪呢？王梓明说，在去机场的路上呢。胡蝶犹豫了一下，又问，车上就你自己吗？
    车上还有办公室主任马占山。王梓明不好说出马占山的名字，就回到说，不是。胡蝶哦了一声，然后说，那等你回来吧，我想见见你。王梓明说，好吧。
    赶到机场，不到两点。出站口那里，已经被简单布置了下，铺着崭的地毯，地毯两边摆满鲜花，扛着摄像机的闻记者已经侯在那里了。王梓明了，不单有万川电视台的，省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
    政府秘书长李镕手里拿着一张纸，可能是为市长图画准备的讲话稿。到王梓明到了，上来和他握手。闻记者们围上来，采访王梓明，要他介绍下刘老太家里的情况，还有人问刘子乾有没有抓到。王梓明对着镜头又重复了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刘老太的儿子不肖，但她还是伟大的母亲。这句话当即就被记者们拿去做闻标题去了。
    张晓卉和刘老太的飞机点半落地。也就是两点半的样子，图画的车到了。同来的还有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以及市民政局的领导。林美丽紧跟在图画后面，经过王梓明旁边时，悄声对他说，呵，你很自豪吧？王梓明装作没听懂。好在林美丽就没等着他回答，就走过去了。
    当张晓卉搀扶着刘老太走下飞机，走过红地毯的时候，图画亲自把两束鲜花分别送到了她们手里。刘老太卧床多年，现在已经能独立行走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嘴里一个劲地说着感谢的话。张晓卉风姿绰约，那张漂亮的脸蛋在鲜花的映衬下格外楚楚动人。她和图画握着手，图画说，感谢张总，你是我们万川人民的骄傲。张晓卉说，谢谢图市长，作为一名企业家，慈善事业是我毕生的追求。
    接下来，图画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民政局曹局长是个大秃顶，在图画讲完话后也铿锵有力地表态说，市民政局今后将负责刘老太的全部衣食住行，每月除了按照高标准补助外，额外拨付元的料理费。王梓明来没打算表什么态，到这情况，也表态说，建委将每天委派两名工作人员去照顾老人的生活起居，一直为她养老送终！他的表态赢得了一片掌声，刘老太激动地嘴唇颤抖，撩起衣角抹着眼泪。
    其实王梓明的心里是很难受的。如果小刘不被包清泉蒙蔽，不去做那些傻事，刘老太笑的肯能更发自内心些。
    下午回到万川后又去了刘老太家。刘老太家的房子已经被张晓卉派人翻过了，还添置了家具，院子里也种上了花草。王梓明又把建委班子成员以及城管局和园林局的局长书记召集到刘老太家，开了个现场会，说从今往后刘老太就是我们大家的母亲，大家要一起孝敬。班子成员除了梅子裕，都到了。马占山说，梅主任头晕，在家躺着。
    图画因为要日理万机，从机场回来直接就回政府了，交待说晚上要宴请张晓卉。晚上，在市区高档的辽参馆，王梓明、张晓卉又和图画坐到了一起。图画说，中午我们有禁酒令，但晚上可以喝，大家放开，我带头。一声令下，觥筹交错，后王梓明和张晓卉都喝的有些醉了。期间接到胡蝶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忙完，王梓明有些醉意，说胡科长，有话明天再说吗，非得今晚？胡蝶说，我今晚一定要见你，王主任，求你了。
    结果吃完饭后又去唱歌，一直闹腾到点多。王梓明出了歌厅，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刚又喝了不少啤酒，晕乎乎的，就直接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上班，还有些头疼。在办公室坐着喝茶，办公室主任马占山进来汇报说，昨天下午接到财政局通知，各机关财务科长到青龙进行为期一周的培训，今天早上点必须报到，已经安排胡科长去了。
    王梓明这才想起胡蝶着急见自己的事，说，哦，我知道了。
    等马占山出去，他拨打了胡蝶的手机。胡蝶正在去青龙的路上，财政局的大巴。王梓明问她，有事吗？蝴蝶的声音很悲观，说，没事了，谢谢王主任。王梓明感觉出了她的失望，解释说，昨晚喝多了，手机没电自己关机了。胡蝶笑了一下说，没事，王主任，你不用解释，我……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梓明的心忽然软了一下。再怎么说，胡蝶也是自己的部下，是自己应该关心的，况且她还那么迫切地要找自己谈谈。那边的胡蝶还没有挂电话，王梓明说，胡科长你去吧，好好培训，有事再给我电话。蝴蝶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