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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听了两位老人的哭诉,虽然很同情,但也清楚,这件事完全不属于市建委的管理范畴,他们显然是找错了上访部门。{免费 .o}将这话对两位老人说了,两位老人说,知道不属于你们建委管理,但我们找的是你,不是建委。王梓明简直是哭笑不得,就凭自己的能力,去后台强硬的天上人间解救一个被囚禁的少女,那简直是去找死,这玩笑开的太大了。但不答应帮忙两位老人就缠着不走,只好说,好吧,我帮你们留意着,有了消息就打电话给你们。两位老人也是病急乱投医,见王梓明答应帮忙,感激的不得了,说这下我们月月有希望了。王梓明他们那两张被岁月折磨得满是沧桑的脸,心里一阵酸楚。老人临走的时候,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很慎重地交给王梓明,说这就是我女儿,你先认清楚了。王梓明照片上那女孩,果然很漂亮,歪着头着他笑。不知怎的,王梓明有点不敢她那双含笑的眼睛,可能是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帮她的缘故吧。
    送走了两位老人,王梓明再也不进去旧报纸了,眼前晃动的都是月月那双漂亮的眼睛。又想到自己答应去帮月月父母的忙,可这忙又该如何去帮呢?想了半天,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长叹一声,心想暂时把这个事情搁到一边吧,至于月月的命运到底如何,就她自己的造化了。
    正这样想着,手机来了信息。王梓明心里说,可别是张晓卉的信息。了,果然就是她的,只一句话:马,你还好吗?
    王梓明现在不愿意想起的,就是张晓卉。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刘家大院这个事情上,太对不起她了,没脸和她说话。刘家大院保住后,市里更改了规划,原拆迁土地面积大大缩水,把银河公司的利润空间几乎给划掉完了。所以张晓卉当然不乐意了,以政府违约在先为借口,拒绝再投资开发。结果这个旧城改造工程直到现在还扔在那里,成了半拉子工程,已经拆迁的住户无家可归,频频到政府去闹。
    凭心而论,王梓明觉得,张晓卉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王梓明除了外表英俊,身强体壮,床上功夫还算了得,能让张晓卉死去活来之外,还有何德何能,竟然受到张晓卉如此的青睐?不但把自己的人给了他,还聘请他做了自己的助理,付给他不菲的年薪,送给他高档的汽车,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但王梓明又是怎么回报张晓卉的呢?为了得到她和展宏图之间的权钱交易,卑鄙地**了那些转账单子;为了掌握她的违法事实,乔装打扮潜入荷园村拍照;为了帮助刘荣老人上访,搅黄了她赚大钱的美梦……王梓明自己都觉得,他的这个总经理助理,不是去帮助张晓卉的,而是故意和她作对的。<快更请到 .o 书.M >虽然在“提案”问题上,张晓卉出卖了他,但王梓明觉得,正如张晓卉所说,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利益面前,感情可以让道。其实王梓明的所作所为,比张晓卉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尽管两人暗地里你来我往,狠狠地伤害着对方,但张晓卉从来没有表现出对王梓明的不满,该怎么还怎么。王梓明很佩服张晓卉的大度,觉得她比一个男人的胸襟都要宽阔。明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确实需要一定的境界,一种难得糊涂的境界。张晓卉做到了,但王梓明做不到。
    所以他到张晓卉的信息,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从北京回来后,张晓卉一直没和他联系过,王梓明心中有鬼,也不好意思主动和她联系。他在等着关天浩给他处分的同时,也在等着张晓卉的责问,或者是对他的冷嘲热讽。但两样东西他都没等到,等到的却是张晓卉主动发过来的一条短信。张晓卉依然亲昵地称他为自己的“马”,这让王梓明怦然心动之际,心中的那份愧疚就更显得沉重了。
    面对张晓卉的大度和从容,王梓明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他呆呆地着那条信息,犹豫了好一阵,心想还是算了吧,别自讨没趣了,随手删除了那条信息。信息虽然删除了,但心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脑子里都是风情万种的张晓卉。一会是她狐媚的眼睛,一会是她**的身子,一会是她销魂的叫声,一会又是她嘟起的性感的嘴巴。房间里虽然有冷气,他还是感到身体慢慢热燥起来,又觉得有点口干,起身去倒了开水来喝。
    又坐下来,还是无法收回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心想张晓卉一个女人家,在这些事情上如此放得开,自己是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小肚鸡肠,连个信息都不敢回?这样一想,赶紧又拿起手机,回信息道:晓卉,刚才在给领导汇报工作。我很好,你也好吗?
    王梓明不想让张晓卉知道自己现在是单位的闲人,所以撒了个谎。发完了信息,惴惴不安地坐着等着张晓卉回信息。哪料张晓卉直接拨通了他的手机,一接通就笑个不停,说梓明啊,你真是黄连树下弹琴,自娱自乐呢,谁不知道你现在是被打入冷宫的人了,还向领导汇报个屁呀!
    王梓明被张晓卉一句话点破,很是羞愧,虽然隔着电话,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怎么,我的一切,你是不是都知道啊?
    张晓卉说,那是当然,我是谁啊。别我没和你联系,但也时时刻刻在关心着你呢。从北京回来,我还没给你接风洗尘呢,再说,你这个助理也确实需要向我这个总经理汇报一下工作了。晚上点,老地方,旋转餐厅见!
    王梓明一听张晓卉要让他汇报工作,慌了,赶紧说不行不行,我晚上还有应酬,改天吧。张晓卉扑哧一笑,说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哪个鬼要你应酬啊?点,不见不散!
    王梓明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晚上,王梓明故意迟到了分钟,来到和平国际的旋转餐厅时,张晓卉已经在等他了。王梓明很不自在地在她对面坐了,偷偷打量着她,想从她脸上出点什么。但张晓卉一张保养的极好的脸依然那么光洁漂亮,眼睛还是那么狐媚,身材还是那么诱人,王梓明的眼神依然那么含情脉脉,没有丝毫的不悦。这倒让王梓明有点不适应了,心想自己让她开发刘家大院的计划落了空,她应该责怪自己才对啊。但张晓卉就是张晓卉,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依然轻轻松松地和王梓明谈笑风生,还是像以前那样给王梓明夹菜,和他碰杯,甚至还在桌子下面摸了摸他的大腿。王梓明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沉重,几乎忍不住要开口向她道歉了。正想着该怎么说,张晓卉却先给他道歉了,说梓明,知道你这些日子过的不开心,原谅我对你关心太少,我实在是太忙了。不过我相信,你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要把你现在的艰难处境当做是生活对你的考验,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王梓明不敢她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高脚杯说,谢谢你晓卉,你给了我勇气----说实在的,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在刘家大院这个事情上,我……不等王梓明说下去,张晓卉挥手打断了他,呵呵一笑,说,梓明,不要再说了。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小肚鸡肠过?说实在的,就你帮助刘荣老人上访这件事情上,我不但不生你的气,我还很欣赏你的侠肝义胆呢!梓明,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张晓卉说着,脸上是真诚的表情。
    王梓明瞪大眼睛着活色生香的张晓卉,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她那两片红红的嘴巴里蹦出来的。要知道失去了刘家大院那块宝贵的地皮,张晓卉损失的何止是百万千万的利润!
    王梓明发愣,张晓卉歪着脑袋说,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说着伸手抓了他的手往自己高高耸起的胸上拉,说,要不你摸摸我的心?
    王梓明赶紧缩回手来,说我相信你的话。晓卉,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过意不去。近几天,我通过慎重的考虑,做出了一个决定。张晓卉把身子向前倾,很有兴致地说,哦,一个什么样的的决定?说来我听听。王梓明有点局促,憋了半天,说,那我说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张晓卉哈哈一笑,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就是你把我卖了我还含笑和你挥手说再见呢。王梓明就鼓足勇气说,我决定,不再做你的总经理助理了,我们的合同终止了吧,今年的薪水我也不要了,车也还你。
    张晓卉脸上一种慌乱的表情一闪而过,又嘻嘻笑着伸手去摸王梓明的额头,说我的马儿吆,你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才说这样的胡话?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
    王梓明拿开张晓卉的手,说,我没有发烧,这件事我是经过反复考虑的。因为我觉得,做你的助理,我很不称职。
    张晓卉脸上是一副委屈的表情,说梓明,其实,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有你就可以了,你明白吗?
    王梓明摇了摇头,说,可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心里很不安的。这叫做无功而受禄。
    张晓卉又换上一副很蛮横的表情,说,哼,好吧,你想毁约也可以,先把违约金拿出来。
    王梓明说违约金?好吧,你说吧,我要交多少违约金?
    张晓卉嘿嘿一笑,说,我不要钱,我要你的人。说着,又从桌子下面抓住了王梓明的大腿,撅着嘴巴说,梓明,先不说这个。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你不想我吗?我可是真的想你了。
    王梓明好几天来蓄积起来的堤坝,一瞬间就又溃堤了,被张晓卉汹涌的热情冲击得一塌糊涂。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及时转移话题,说,怎么能不说这个呢,作为你的助理,我没有为你和你的公司做一点点贡献,我心中有愧啊。
    张晓卉莞尔一笑,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那好吧,我告诉你,表现你的机会来了。
    王梓明有点不解地望着她说,你要我表现什么?
    张晓卉说,你陪我回趟你的老家吧,我要在你们槐河乡的金寨买座荒山。
    张晓卉所说的“金寨”,王梓明多少有点了解。那里有座山头,有着丰富的金矿,多年来一直被当地居民滥挖滥采,势力之间互相火并,发生过很多暴力事件。他之前也听说张晓卉的银河公司上了那座矿山,难道她要把整座山头都买下来?来张晓卉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王梓明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你去买山,还用得着我去表现吗?我去与不去还不是一个样。
    张晓卉摇摇头,说,不一样。你忘了你们槐河乡的乡长是谁了吗?
    王梓明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尹红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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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卉老谋深算地点头,说来你还记着她呢。这个尹红妹,官不大架子不小。一个小乡长,连县委书记师大奎她都不挺,张狂的很呢!并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我算来算去,也许只有你的面子她可能会给,所以我想请你出马,也算是你正经百地助理我一次。
张晓卉说完,拿一双毛眼紧紧盯着王梓明,很期待地等着他表态。
王梓明有点奇怪张晓卉怎么会认识尹红妹,并且会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密切。就说,是啊,尹红妹这个女人在青龙县的官场里很有名的,工作作风的是出了名的泼辣,大家都让她三分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并且认定她会给我面子?
张晓卉眉尖一挑,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去年你母亲过七十大寿的时候,尹红妹去你老家拜寿,我们有过一面之交?当时我从她你的目光里,就感觉出来了异样。
王梓明很清白地说,哪有的事。我们只是党校同学,在学校也没有过多的交往,关系非常一般,和其他同学之间并没有什么两样。她也是偶然知道我母亲生日,顺路去的,并不是专程拜访。你还真以为我面子比天大呢。
张晓卉哼哼一笑,说,这个,你不用瞒我。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梓明,也许你不相信,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觉是很敏感很准确的,因为我们天生都有第六感。尹红妹对你,绝对不是一般的同学感情,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王梓明老老实实地说,感觉不出来。张晓卉说,也不怪你。尹红妹这个女人聪明的很,她善于把自己的思想深深的隐藏起来,你从她表面是不出来什么的。再说你天生愚笨,又不善于察言观色。
听张晓卉这样说,王梓明又想到了他和尹红妹在酒吧里促膝长谈的那一幕。当时的尹红妹毫不吝啬地向他展示着傲人的身材,并且他的目光也是火辣辣的。王梓明当时以为,她只是因为酒精刺激的作用,才表现得充满**,现在想来,尹红妹也许真的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又想起他送尹红妹到宾馆楼下,尹红妹说“你不上去坐坐”那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做出了很艰难的决定似的,脸上似乎也是娇羞的表情,只不过被夜色掩盖了,若有若无,王梓明不敢肯定。那晚上王梓明刚刚意识到是张晓卉出卖了他,心情不好,没有接受她的邀请或者是暗示,没有去她的房间。如果他真的“上去坐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王梓明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点辜负那个夜晚,有点辜负尹红妹的美意了。
王梓明想得痴呆呆的,眼睛都直了,张晓卉抽了抽嘴角,说,矮油,吧,一说到尹红妹这个大美女,你思想就抛锚,你这会的心思是飞到哪里去了?眼睛都直了呢。
王梓明这才把念头从尹红妹身上收回来,不好意思地笑,说不是啦,我思考问题深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刚才是在想,我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不能完成你这个总经理交办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张晓卉说,能不能成功,试试就知道。这个荒山有很多人在争,好多人都在做尹红妹的合作。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明天就去见尹红妹。
王梓明吃不准这个事情上尹红妹会不会买他的帐,有点犹豫,说这么急?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再说,还不知道我明天能不能请下来假。
张晓卉又是扑哧一笑,说,我的马儿吆,你真是可爱到家了。据我所知,你现在等于是你们单位的骡子球一个,着有,不能用,也没人用,就是一个闲摆设。你给谁请假去?你用得着请假吗?难道你没意识到,关天浩虽然没给你处分,但他不用你,不管你,把你当做透明的空气,就是对你严厉的惩罚。起码他在任期间,你就这样闲混日子了。
王梓明听了,情绪又低落下来。说,我也没做错什么啊,他干嘛这样恨我,几次三番要往死里整我?
张晓卉呵呵一笑,说,当局者迷。我来替你分析分析吧。关天浩这样对你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奉如神明的女领导图画曾经得罪过他,关天浩早就扬言要报复她,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他赶走了图画,坐上了建委主任的宝座,当然要拿图画的旧臣开刀,你是首当其冲;第二,关天浩是展书记的人,你呢,在展书记那里印象又很差,说不定展书记给关天浩交待的有话呢。{免费 .o}
王梓明暗暗佩服张晓卉分析的一针见血,觉得她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在她面前自己几乎没有一点秘密。心中又不服气,故意试探着说,你这话说的也不准确。展书记是何等人物,高高在上,日理万机,忙的都是大事,会有功夫和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建委的一个小小的科长过不去?那他也太没胸襟,太不高风亮节了。
张晓卉嗤地一笑,说,那是你自己的认为。展书记也是人啊,也食人间烟火,也有七情六欲,见漂亮女人也会怦然心动。好吧。那我说一个人,你不要太激动。王梓明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哈哈,我又不是十七的毛头小子,脑子一热容易冲动,我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成熟都快瓜熟蒂落了,还激动个屁啊。你倒说说,你要说的这个人是谁?
张晓卉举起高脚杯里的红酒,和王梓明碰杯,喝了一小口,咂咂嘴说,我要说的是你曾经的同事,姚元元,她自杀了。
王梓明嘴里含着一口酒,扑地一声,呈雾状喷了出来,压力强大,喷了张晓卉一脸。他猛地把酒杯扔在桌子上,忽地站了起来,蹬着血红的眼睛,疯了似的大叫,说,什么?姚元元她,她自杀了?!!
王梓明的声音如此之大,把大厅里就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家像一个精神病人似的着他,搞不懂精神病人也这么有品位,来这个旋转餐厅吃饭。隔着两张桌子外的那张餐桌上,坐着四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一个晚上都在慢慢地喝茶,一言不发,还频频往这边张望,王梓明已经注意到他们很久了,疑心是坏人。这会听到王梓明对着张晓卉大叫,那四个人霍地站起来,齐刷刷地扑过来,伸手要捉王梓明,被张晓卉挥手制止,把他们赶回去了----原来是张晓卉的保镖。
张晓卉把王梓明拉坐下来,说,淡定,淡定,你听我把话说完。姚元元是有自杀行为,但她是自杀未遂。
王梓明听到自杀未遂四个字,把已经吐到嘴里的心又往下咽了咽,但还没落到原位。他坐了下来,神经质地一把抓住了张晓卉的胳膊,说,晓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张晓卉幽幽地说,你不觉得你现在很用力吗?你是要把我胳膊捏断呢?王梓明低头一,自己的一双大手把张晓卉莲藕似的胳膊捏得乌青发紫,赶紧松开了手,用手胡乱地给她抚摸几下,说你快告诉我吧姑奶奶,我都要急死了!
张晓卉撇撇嘴,说,她又不是因为你自杀的,你激动什么?难道你一直在暗恋着她?
王梓明这会急得狗过不去河了似的,什么也不顾了,一迭声地说好吧好吧,就算我暗恋着她,我暗恋她好久了----你快告诉我吧!
张晓卉就像刚刚捉住了一只大老鼠的母猫,用爪子兜着老鼠玩,非得玩足玩够了才吃,王梓明急,她不急。说,哼哼,我为毛要告诉你,你这么残酷无情,还准备辞职不做我的助理呢。
王梓明这会直想给她跪下来,满脸堆笑地说我那是说着玩的,随便说说而已。你对我这么好,我辞职干嘛?你不赶我走就好。
张晓卉满意地笑,说,这还差不多。那你把耳朵竖起来,专心听。
王梓明乖乖地竖起了耳朵。然后听到了一个差点让他气炸了肺的消息。
原来展宏图自见到姚元元的第一天,从来没有忘记她这颗嫩的滴水的水**。他发誓要把姚元元那饱满结实的身体压在身下,狠狠地直捣她的黄龙府,彻彻底底地征服她,占有她,让她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那次出差考察,在宾馆的房间里,他诱骗姚元元喝了下了药的饮料后,脱光了她的衣服,用手机拍了十几张**。正挺着坚硬的身子要刺入她的身体,当地公安接到王梓明的报警及时赶到,姚元元才躲过了一劫。如果展宏图没有到过姚元元那让他销魂蚀骨的身体,没有拍得那些让他血脉喷张的照片也就罢了,有了那次未遂的经历,就像一块到嘴边的肥肉又被人夺去了似的,他的心里火烧火燎,奇痒难耐,仿佛有一千只猫在抓挠。姚元元那少女完美的**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每每想到她那高耸的丘陵,平坦的三角地带,以及那茂密的黑松林,和那眼冒着水的清泉,展宏图就像被抽去了筋骨,在心里嗷地一声叫,说元元啊我的乖乖,你想杀我了啊!每次和别的女人**,他眼前晃动的,都是姚元元那双饱满坚挺的**,尤其是她那两颗红豆似的**,如暗夜里两团火焰,烧得展宏图饥渴难耐。他很自然地就把身下的女人当做了姚元元,于是一下下加大了冲刺力度,挺着身子在心里叫道,元元,我都给你……
但姚元元是个多刺的女孩,脾气又执拗。当她嗅到危险的空气,知道展宏图存心不良后,这个年轻的女孩,逐渐成熟起来,懂得了如何去保护自己。她从不给展宏图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展宏图似乎很关心信息科的工作,总点名让姚元元这个科长去给他汇报工作,或者说元元,我电脑死机了,你来帮我。这个时候,姚元元总拉上副科长林美丽,让她陪着自己,拉了几次,展宏图对林美丽也有了意见,找个借口给了她一个处分,把她调到办公室去了。有了那次出差的经历,姚元元再也不和展宏图一起出差了,一有任务就推说自己头疼,要么就干脆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出去。由于姚元元防范严密,展宏图就像狗抓了只刺猬似的,干着急没地方下嘴,急得吱吱哇哇的,想着姚元元的身子,打了无数次的手枪。心里又恨她恨得不行,时刻不忘找机会占有她。
展宏图任市委书记以后,更加志得意满了,在万川市没有人不敢不听他的,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可唯一不爽的,就是这个多刺玫瑰姚元元。信息科和他的办公室在一层楼上,他经常和姚元元在走廊里,电梯里碰面。每次都着姚元元那高耸的胸脯和饱满上翘的**在自己眼前晃动,他都暗下决心,不把你姚元元这块肥肉吃到嘴里,我展宏图誓不为人!
展宏图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他把浑身的狼毫都舔服帖了,装作一只善良的猎狗,潜心等待机会。没想到,机会还真的来了。
姚元元有个哥哥,叫做姚灿,是做皮具生意的,在万川市区开有几家皮具店,生意不错。由于需要进货,经常往来与广州和万川之间。今年月份,姚灿在广州进货,接到同在万川开皮具店的一同行的电话,说有个广州的朋友要给他送一箱皮包,是今年的款式,让姚灿给捎回来,并说一会儿会有人给他打电话。挂了电话不久,果然有个操着生硬的普通话的男人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姚灿说了自己的方位,没多久,一个颧骨很高,人瘦得麻杆似的男人找到他,交给他一小箱子男式皮包。姚灿也没多想,和自己的货包在一起,坐火车回了万川。哪料到了万川火车站下车的时候,遇到牵着缉毒犬的警察在站台上检查旅客的行李。那缉毒犬果然是训练有素,趴在姚灿的行李上汪汪直叫,几名警察上来先把他控制了,把行李带到值班室一查。可了不得了!原来姚灿给同行捎的皮包里,每个包的夹层里都有一包白面面,海洛因!在天平上一称,乖乖,足足克。姚灿当即就被刑事拘留了。
按照刑法规定,运输海洛因克以上就可判处死刑。姚灿运输数量是克的三倍,是近年来万川破获的运输毒品数量大的,所以也特别引人关注。姚灿辩称,自己是受人委托,并不知道包里有海洛因,并说出了那个同行的名字。但那个同行说,根没有的事,当时打电话只是问他广州那边皮包的行情。并揭发说,姚灿以前就问过他是否需要毒品。于是姚灿就做了冤大头,锒铛入狱,等待着死神慢慢向他走来。
姚元元的父母知道儿子冤枉,心急如焚,四下求告,双双病倒。姚元元眼见得要家破人亡,情急之下,找到了市委书记展宏图。展宏图见心仪已久的猎物主动送上了门,喜得心花怒放,心想可它妈有机会了!听姚元元说了哥哥无辜被抓的“好消息”,他强压着心中的惊喜,给公安局长彭健打电话了解案情。挂了电话,沉重地说,唉,你哥哥运输毒品数量巨大,足够他死几次的,谁也救不了他!
姚元元闻听此言,当即腿一软,差点跪在展宏图面前,流着眼泪说,展书记,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哥,他是被冤枉的。但展宏图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眼却鞭子似的往姚元元鼓囊囊的胸部抽。姚元元哭的悲切,好像是动了恻隐之心,叹口气说,好吧,我试试吧,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不过----
展宏图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难以启齿。姚元元听说他肯帮忙,如深渊里捞了根稻草,擦了眼泪说,展书记,如果你救了我哥,我一定报答你!
展宏图着水灵灵的姚元元,嘿嘿奸笑,说你怎么报答我?用拿什么报答我?我什么都不稀罕。
姚元元说,那……
展宏图说,我稀罕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一会还有个会,你回去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再找我。
姚元元回到自己办公室,关着门哭了半天。心里知道展宏图这条色狼对自己垂涎已久,但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要让她上展宏图的床,还不如让她去死!又担心哥哥的命运,父母又卧病在床,所以哭的是梨花带雨,双眼成了两个水**。
下午快下班时候,展宏图给她电话,说元元,想好了吗?想好了来找我,我在和平国际房间。说完就挂了电话。
姚元元犹豫半天,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又想到也许会出现奇迹,只要自己苦苦哀求,展宏图说不定大发慈悲放过她也不一定。这样想了,怯怯地去了和平国际,敲响了房间的门。这次的展宏图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急不可待,而是彬彬有礼地把姚元元让进房间,问她想好了没。姚元元不说想好也不说没想好,只是一个劲地求展宏图帮她。展宏图挨着她在床上坐下来,手还没碰着她,姚元元条件反射般地躲开好远。展宏图生气了,站起来给彭健打电话,说姚灿的案子,按照刑法规定,从严办理!来个杀一儆百!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姚元元眼没了希望,万念俱灰,用水果刀划了手腕,静静地躺在床上等死,泪湿枕巾。
要说展宏图的人性还未完全泯灭,在饭店吃着饭,忽然想起房间内的姚元元,怕她真的想不开,就给和平国际的总台打了电话,让服务员去房间一下,姚元元这才被发现,经过及时抢救保住了一条性命。
姚灿的案件也引起了万川律师界的注意。以知名律师江波为首的律师们联合为姚灿辩护,并且掌握了那个蒙骗他运输毒品的同行贩毒吸毒的证据。同时根据通话记录,找到了广州那个交给姚灿毒品的麻杆男。按照刑法规定,如果行为人主观上不明知是毒品,而是被人利用而实施了走私、贩卖、运输、制造的行为,就不构成犯罪。由于证据充分,姚灿的案件一审就被判无罪,当庭释放。姚元元喜极而泣,抱住江波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张晓卉绘声绘色地讲着,王梓明听得惊心动魄,一会心揪成了一团,一会又舒展开,反反复复,把那一颗心折磨得好疼好疼。听到后姚元元不但保全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哥哥也无罪释放,激动得手舞足蹈,拍着桌子大声叫好,疯子似的。嘴里说着元元,你好样的!你好样的!哥哥为你骄傲!叫了一通,又想到自己和姚元元不联系这将近一年里,姚元元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么多悲壮的事情,不禁又自责起来,责怪自己对她关心不够,没主动和她联系。这样想着,当即就掏出了电话。正要拨号,张晓卉正在疑惑地着他,想了想,又把电话收起来了。
张晓卉认真地观察着王梓明的表情变化,说,听了有关姚元元的消息,有何感想?
王梓明说,我的感想是坏人不得好死!又想到张晓卉和展宏图之间关系密切,忍不住问,晓卉,我知道你和展关系不错,难道你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张晓卉呵呵一笑,说,他是不是正人君子,我心里清楚。因为我比你人的更准。只是我目前需要他,我们是互相利用,互帮互惠,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王梓明激动地着张晓卉,说,来,我没错你!
张晓卉呵呵一笑,说好了好了,我刚才说的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你今晚睡不着觉了。说说正事吧,明天几点出发去见尹红妹?
王梓明心情高兴,说,你说几点就几点,我尽大的努力去帮你办成这个事情!
张晓卉说,也不用太早,公里的路,也不算远。我们点出发吧,出发之前你先给尹红妹联系一下。
王梓明说,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和她联系,我认为她应该会给我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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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寨山位于青龙县槐河乡南边,自古以来就是盛产黄金的地方。那山上有两眼古代遗留下来的矿洞,黑洞洞的,远远望去,就像是大山的两颗眼睛,却又没有眼珠,空旷而神秘。王梓明小的时候曾经和小伙伴们一起进洞探过险,那洞内曲曲折折,橡树枝似的发着杈,黑咕隆咚的,怎么走都走不到头。洞内冬暖夏凉,还有滴滴答答的泉水从洞顶落下,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很是瘆人。有次一个叫做“鸡胸“的小伙伴走失在洞中,村上的男人们全部出动,举着火把深入洞中好几百米,才把已经吓傻了的鸡胸救了出来。鸡胸出来后,人的目光直直的,不会说话,动作僵硬,嘴角还流着口水,可把**吓坏了。邻村的神婆说他是“丢了魂”,让鸡胸**拿个脸盆在村口当当地敲,她站鸡胸家门口,抓着鸡胸家的木门板,慢悠悠地一开,一关,一开,一关,嘴里拖长声音叫道:书海,娃儿,回来吧……书海,娃儿,回来吧……就这一句话,硬是反反反复地叫了大半夜。王梓明家和鸡胸家门挨门,听着神婆的声声哀号,吓得一夜没合眼,一大泡尿憋在肚里也不敢去厕所,差点被活活憋死。第二天,鸡胸果然精神点了,魂回来了。鸡胸刚恢复语言功能,就神秘兮兮地说他在金洞里是遇到了“鬼打墙”,是被一盏灯引领着往里走的。**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说他胡扯,用鞋底子狠狠地揍了他一番,不让他胡说。搭那以后,鸡胸一提起金洞就吓得**眼打闪,死活也不敢再进洞了。
王梓明小时候身体虽然瘦弱,胆子倒是比较大,照样去那里玩。有天中午和几个小伙伴赶到洞口,正要迫不及待地进洞凉快一下,忽然见有个背着一捆烂套子的老头,白发白须,手里拄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杖,在烈日下弯着腰慢慢地向洞里走去。他们以为那是一个乞丐,捡了石块去丢他,嘴里一齐叫着:要饭的,木有娘,拿着屎撅儿当干粮!
那老头好像聋子似的,自顾自地走,头也不回。说来也怪,王梓明他们以前扔石块是扔的很准的,这会却怎么也击不中他,好像有个不见的罩子罩着他,石块还没飞到他身上就直直地落地了。那老头走进洞口的一刹那,忽然转身,可把小伙伴们吓尿了。原来他那两颗眼睛竟然和那两眼金洞似的,黑洞洞的没有眼珠!王梓明和小伙伴们吓得妈呀娘呀地叫,转身撒丫子就跑,谁跑的快,跑的跟头马趴的,也不敢回头,感觉后面有人追着。王梓明被吓破了胆,一口气跑回家,进家门后咣咣当当地把门给闩上了,用后背死死地顶着门,喘成了一团,好像那老头要马上破门而入似的。那以后连续做了好几晚上的恶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金寨,再也没进过那两眼矿洞了。
扯远了,说正事。
话说金寨矿山近几年来,又挖掘出了含量丰富的黄金矿石,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男男女女几乎是倾巢出动,纷纷上山淘金,家家户户都有粉碎矿石的铁碾子。外地收金子的贩子们在村子里窜来窜去,收购价格不断攀高,不少人家都因此发了财。由于无序开采,整个金寨山头被挖的千疮百孔,塌方死人事件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尹红妹任乡长后,想制止一下这种盗采行为,向当时的县委书记关天浩汇报,要求严格管理。县委经过研究,决定收回矿山,由政府组织开采。但前去调查的工作人员还没走到山脚,就被当地的村民们团团围住,你一拳我一脚,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了。
村民们虽然一窝蜂地上山开采,毕竟是单打独斗,小打小闹,小农经济,开采的方法也很原始很落后,危险性大,工作效率不高。早上金寨这块肥肉的,是万川市在黑道上大名鼎鼎的虎氏兄弟。虎氏兄弟有三个,分别叫做虎雷,虎风,虎雨,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他们的老子虎威,是万川市区大的回民村村支书,坐的车是英菲尼迪,抬脚动手都有七名保镖前呼后拥着,那派头比市委书记展宏图要大的多,展宏图都要让他三分。在万川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老虎一发威,万川抖三抖。可见虎氏家族的势力有多强大。虎氏家族开始是开赌场放高利贷,后来又垄断市区建筑工地材料供应,再后来干脆成立了非法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开始涉足房地产行业。他们依靠老子的威风,几乎没花什么钱就拿到了村子里的好多土地,然后什么证也不办,什么手续也不履行,专一开发小产权住房出售,就这样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张晓卉任银河公司总经理后,银河公司省里靠着省委副书记高万山,市里靠着市委书记展宏图这两棵参天大树,风生水起,逐步发展壮大,不但成了万川市房地产开发行业的领头羊,也网罗了大量的社会闲散人员,两劳释放人员,逐渐演变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黑社会性质集团。张晓卉通过几次血腥的火拼,硬是从虎氏兄弟手中把市区建筑工地的地材供应权抢了过来,取代了虎家的黑老大地位。虎氏兄弟因此对她恨之入骨,多次扬言要报复她,要先奸后杀,杀后再奸。这也是张晓卉出门必带保镖的原因。
虎氏兄弟头脑灵活,发现了槐河乡的金寨山这棵巨大的摇钱树后,像苍蝇嗅到了鲜血,立即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了这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有排外心理,拦着路不让他们通过,还差点把他的车给砸了。虎氏兄弟没下车,就在车上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后,几十辆汽车齐刷刷地开进了村子,从车上跳下来多号拿着家伙的混混,见村里人就打,不分男女老幼。很快就有好几个人躺到了地上。这些混混们都是一些走江湖的人,打架手法老练,出手凶狠,不计后果,打得整个村子哭爹叫娘的一片,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再也无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虎氏兄弟带着人上山,先朝天开了几枪,然后逼着正在挖矿的村民下山。村民中有个姓蔡的地头蛇,叫做蔡武功,不甘心手里这金饭碗就这样窝窝囊囊地被人夺了去,想反挺。于是带着几十个小弟气势汹汹逼上来,想说个一二三四。哪料没开口说上几句,就被猎枪顶住了脑袋,手下的小弟们把虎氏兄弟的人呼啦啦打倒在地,做猢狲散。虎氏兄弟中的老二虎风亲自下手,脚踩着蔡武功的脖子,开始残忍地一缕一缕往下揪他的头发。揪了十几把,那地头蛇就求饶了,拱手把山上的几条好线都让给了虎氏兄弟。附近村民只能在山上捡一些残羹冷饭。
哪料强中更有强中手。虎氏兄弟刚投资修了上山的路,购买了机械设备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工生产,银河公司的张晓卉就跟着脚到了。张晓卉来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和虎氏兄弟用武力对话。双方在金寨山上火并了几次,砍刀猎枪炸药包,拿人命不当回事。虎氏兄弟身就够狠的了,没想到一个女人比自己还狠,心里有点怯了。后通过几次谈判,达成协议,以山南山北为界,双方共同开发,井水不犯河水。哪料矿洞挖的深,两家经常在山肚子里碰面,为谁挖过了界而频发武力冲突。张晓卉一气之下,就产生了把整个矿山买下来,把虎氏兄弟赶滚蛋的野心。
张晓卉首先做通了市委书记展宏图的工作。展宏图和银河公司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听说有金子,当然大力支持,亲自给青龙县的县委书记师大奎打招呼。师大奎早听尹红妹汇报了金寨山的混乱情况,心中憋气,就好比别人的手伸到自己的钱袋子里往外大把大把地拿钱,这还了得?开了几次常委会,打算组织警力,配合当地武警部队,强行把矿山夺回来。接到了展宏图的要把矿山卖给银河公司的电话,心中虽然是老大的不乐意,但展宏图毕竟是市委书记,掌管着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哪料大神好送,小鬼难缠。事情到了尹红妹这里,就卡壳了。尹红妹态度坚决,杏眼圆睁,柳眉高挑,说矿山是属于国家的,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矿山买走!师大奎见尹红妹不答应,自己没法向展宏图交差,就说,尹乡长,把矿山卖给银河公司,这是展书记的意思。尹红妹毫不买账,说,展书记堂堂的市委书记,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你们不要歪传圣旨,亵渎了展书记的英明。就这样,这个事情就僵在那里了。眼见得虎氏兄弟都赚到第一桶金了,张晓卉着急了,亲自出马,对尹红妹是软硬兼施,尹红妹刀枪不入。两个要强的女人死掐起来,谁也不服气谁。毕竟尹红妹是乡长,大小也是政府官员,说话硬朗些,在气势上还是剩张晓卉一筹。张晓卉一着急,放出狠话,说尹乡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你这么年轻漂亮,今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尹红妹听出了张晓卉话里的意思,很轻蔑地一笑,说,张总,你也不用威胁我,告诉你,我尹红妹还真不吃你这一套。阴招阳招,有事你就放马过来,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从今后脑袋夹裤裆里走路!
尹红妹这样的态度,让张晓卉深感头疼。无计可施之际,猛然想起王梓明母亲过生日那天,尹红妹亲自上门拜寿,并且她王梓明的目光,似乎是很有点意思的,茅塞顿开,心想也许王梓明才是打开尹红妹这把铁锁的钥匙呢,所以才决定请王梓明出马。
王梓明帮助刘荣老人上访而保住了刘家大院这个事情,让张晓卉非常恼火,认定他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所以一直没和他联系。现在有了用他的地方,就又主动约了他,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姿态,甚至违心地表扬了王梓明,说他做的对。其实张晓卉心里早就算过了一笔账,如果能把矿山买下来,失去一个刘家大院也就算不得什么了,王梓明这叫做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话说王梓明和张晓卉在和平国家的旋转餐厅吃完饭,张晓卉见王梓明欣然答应帮忙,心情不错,有心要犒劳他一下。张晓卉**极强,身体好久没被男人入侵了,又喝了好几杯酒,春心荡漾,身体早已水湿了,柔声说马,总统套房我已经定下了,我们下去吧。王梓明也是好久没发泄的人了,近梦遗了好几次,这会着张晓卉妩媚的脸蛋和她那呼之欲出的一双大胸,想象着那种满当当的手感,下面霍霍地跳。两人急不可待了来到总统套房,还没打开门,张晓卉的四个保镖就站到了门口,一边两个,门神似的。王梓明一下子没了兴致,就好像他要和张晓卉去拍av大片,有摄像师灯光师音响师什么的在一旁盯着,下面立马疲软了下来。说晓卉,算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们改天。张晓卉急得水拉拉的,说你不能坚持一下?王梓明说没法坚持。张晓卉只好把口水咽到肚里,说好吧,那等明天从金寨回来,我再好好伺候你吧。
下楼分手,王梓明也不让张晓卉送,自己打的回家。车上接到张晓卉的电话,要他开上那辆迈腾。我的悍马就不开了,省得尹红妹以为我是显摆。张晓卉说。
第二天早上点,王梓明开车去嘉园接了张晓卉,在路上给尹红妹打了电话,说尹乡长,我是王梓明。尹红妹那边乱糟糟的,可能怕王梓明听不清楚,大声说吆,梓明,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尹红妹声音大,坐在车里的张晓卉听得清清楚楚,朝王梓明投来会意的一瞥。王梓明说,我怎么敢把老同学给忘了呢,你可是我的父母官啊,我是你的臣民呢。尹红妹说别说好听的了,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吧,找我干嘛?王梓明说难道非得有事才找你,没事就不能找你?那边尹红妹哈哈大笑,说班长呀,我还以为你这阵子受了打击,学会痛快了呢,谁知道还这么不爽利。好吧,我在工地上,你直接到工地上找我吧,中午我安排个地方,我们好好说说话!
王梓明听尹红妹这样说,对完成自己的任务有了点把握,挂了电话对张晓卉说,来今天有戏。张晓卉说,那是一定的。我呀,你就是尹红妹的命门。王梓明说也别太肯定,这个尹红妹,心思说变就变,我也捉摸不透她。
说着话,王梓明从后视镜里到,张晓卉的保镖车依旧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忽然觉得很没心情,说,晓卉,你干嘛抬抬腿就带着保镖,有这个必要吗?以后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跟你一块了,搞的紧张兮兮的,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情。
张晓卉嘻嘻地笑,说你以为我想带个尾巴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无大错。我今天带他们来,一是为了自己安全,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你啊,我有个闪失无所谓,我可不舍得你再受连累。王梓明说,来和你在一起,我还得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呢。
车过了青龙县城,没有停留,穿城而过,向西边的槐河乡驶去。又走了四十分钟,下了国道,接近了槐河乡地盘。眼前是一条正在施工的马路,非常宽阔,但路上的场面异常混乱。可能是拆迁工作没做好就抢先开工了。房子有的拆了有的没拆,有的拆了一半,就那么支离破碎地歪着,路中间甚至还有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头。推土机,挖掘机,拖拉机轰隆隆地开来开去,不少男男女女的村民东一堆西一堆地聚集在路上,热烈地和施工人员争吵着什么,场面非常混乱。
原来师大奎任青龙县的县委书记后,提出了“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开展了全民参与修路活动,每个乡都下达的有修路任务。青龙县虽然是国家级贫困县,但西部山区旅游资源丰富,只是因为没有路,山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这些旅游资源躺在深山人未识,干着急开发不了,等于是抱着金饭碗喊饿。师大奎的修路策略得到了市委和省交通厅的支持,扶持了一部分资金,但缺口很大,各乡镇工作开展起来难度重重。槐河乡的尹红妹从来都不示弱,爱出风头,所以干劲足,动作大,已经抢先修好了一条路,被县里树立为“开路先锋”,受到了嘉奖。所以尹红妹雄心勃勃,把主要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修路上,决心要大干一场,一来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二来也为槐河乡的老百姓做点功在千秋利在当代的实事,好事。
王梓明开车艰难地往前走,那路正在做路基,黄土都没压实,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雨,路面泥泞,车子几次都差点抛锚。勉强坚持着走了一段,到前面又围着一大堆人,把路面堵得严严实实的,吵吵嚷嚷,还有人在哭喊着什么。王梓明和张晓卉只好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见几个白发苍苍,病恹恹的老太太仰面躺在一台轰鸣着的推土机前,任凭几个人去拉她,死活也不挪窝。在她们身后,是一排刚盖成不久的平房。情况一目了然,修路要拆迁她们的房子,这几个老太太显然是在用这种拼死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家园。到这个情景,王梓明又动了恻隐之心,想上去问问情况,却被张晓卉拉住了,让他少管闲事。王梓明气愤愤地说,修路也要考虑老百姓的利益啊,怎么能这么蛮干呢?话音未落,就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冲到了推土机前,正是戴着眼镜,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尹红妹。她虽然经常在乡下奔波,但怎么晒都晒不黑,皮肤依旧是瓷白瓷白的,和那些晒得黝黑的村民比起来,说是鹤立鸡群一点也不为过,起来确实很赏心悦目。王梓明觉得,工作中的尹红妹很美,也很有魅力,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尹红妹冲到了推土机前,并没有去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位老太太,非常的镇静和从容,招手对高高坐在推土机驾驶室里司机声嘶力竭地大叫:小伙子,你只管往前开,出了事我负责!
尹红妹气势凌人,声音比较尖利,穿透力很强,很震撼。但驾驶室里的小伙子却一脸惶恐,犹豫着,可能对这位女领导的话有点不相信,不敢确定她真的会为自己负责。不过他也确实挺为难的,不往前开,房子拆不掉,路就不能修下去;往前开,履带下面可是几条鲜活的人命啊,自己碾了上去,那不是成了故意杀人的罪犯了吗?所以,尽管尹乡长在使劲为他撑腰,但他的腰杆还是硬不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滚落,方向盘在他手里好像有千斤重,自己手脚瘫软地扳不动它。
尹红妹司机这样,嘟囔了声:熊包!扭头对身后的工程队长说,李队长,你们还有没有推土机手?被称作李队长的人说,有!说着朝人堆里叫,大毛!大毛!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提着拳头,应声站在了他面前。尹红妹指着驾驶室里的司机说,喂,小伙子,你下来!那司机也没熄火,打开车门软软地爬下来,一脸丧气地钻进了人群。尹红妹又转身命令大毛,你,上去,只管开,闭着眼睛开!什么都别管!大毛答应一声,很利地爬进驾驶室。尹红妹像一位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将军似的,沉着冷静,向着推土机一挥手,大声下令,开!推土机轰地一声,毫不犹豫地朝地上的几位老太太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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