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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寨矿山是虎氏兄弟先涉足的。他们在市区被张晓卉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原以为,这里远离市区,远离张晓卉和她的银河公司,可以安心地大赚一把了,没想到刚刚用武力夺取了矿山,还没淘到金子,嗅觉灵敏的张晓卉就循迹而至了,而且上来就明目张胆地从他手中夺矿山,无理之极。这让虎氏兄弟非常的愤怒,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通过一系列打打杀杀和几轮谈判,虎氏兄弟抵不过更强势的张晓卉,终极不情愿地让出了半个山头的开采权给她。心想这回张晓卉怎么着也该满足了吧,万没想到,张晓卉贪心不足蛇吞象,吃着碗里着锅里,竟然要把整座山头买下来,要把他们合法地赶滚蛋。这也真是蹬着鼻子上脸,生生把屎拉头上了。虎氏兄弟被彻底激怒了,气的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发誓要给这个骚娘们一点厉害尝尝。
张晓卉和槐河乡政府的土地租赁协议还没签完,虎氏兄弟就已经通过线人得到消息了。眼见得整个矿山都要姓张了,几个兄弟立刻紧张起来,紧急商量后,一致认为,绝不能就这样没蛋子地拱手把矿山这个摇钱树让给张晓卉,必须采取强硬手段,阻止这个协议生效,保住自己在矿山的利益。老二虎风曾经受到过张晓卉的打击,对她恨之入骨,早就想报复她了,这会咬牙切齿地说,妈的,干脆绑架了这娘们,逼她退出矿山,否则先奸后杀!我就是死,也要尝尝操这个骚比的滋味!兄弟三个中老大虎雷狡猾,沉思一阵,说,绑架虽然是下策,但情况危急,目前也只有走这条路了。不过我们弟兄三个不能都上,老二你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我和老三幕后指挥,省的出了事情我们家全军覆没。虎风爱逞强,说不劳大哥和三弟出手,对付这样一个小娘们,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是手到擒来!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得了。虎雷说,你不要那么急躁,轻敌是危险的。张晓卉这个女人背景复杂,我们能不把事情搞大,就不要把事情搞太大,免得引火烧身。要先礼后兵,如果她同意让出矿山,或者同意我们两家共同发财,也就算了;如果她死不吐口,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是奸是杀,任凭老二如何处置得了。老二雷风一听自己有上张晓卉的希望,激动得眼睛都发绿了,热血澎湃,火速安排十来个心腹,分乘两辆车,杀气腾腾地赶到槐河乡政府,在大门口埋伏下来,静等张晓卉出现。
下午六点,王梓明和张晓卉签完土地租赁协议从乡政府出来,虎风就把他们盯上了,他们以为张晓卉会回万川,已经做好了在某个地段下手的准备,没料想他们的车直接朝西开了。他不知道张晓卉要和自己的情人去西山温泉度假村,用身体庆祝胜利。虎风的车远远地尾随着,怎奈张晓卉的保镖跟的很紧,无从下手。张晓卉的四大保镖在道上也是很有名的,一个个武功超群,其中有两个是省级散打冠军,另外两个是退伍的海军陆战队员,擒拿格斗,枪法如神。并且据说那辆保镖车上长短武器齐全,四个保镖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这四个人又都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张晓卉也正是有了这四元大将的保护,才能在混乱的局势中运筹帷幄,高枕无忧了。
正在虎风干着急没有机会下手,打算放弃跟踪的时候,忽然吃惊地发现,张晓卉的保镖车停了下来,然后调头朝自己这边开来。虎风还以为是他们发现了自己在跟踪,要过来找事,吓得脸色煞白,赶紧靠边停了车。眼见得那辆车快速从自己车旁驶过,一转眼不见了,虎风这才回过神来,叫声真是天助我也!抖擞精神,紧紧跟上了王梓明的那辆迈腾。经过密谋,天黑以后,在狭窄的山间公路上导演了一场“车祸”好戏,没费什么劲就活捉了王梓明和张晓卉这一男一女两条大鱼。
王梓明头上套着袋子,眼前一片漆黑。他双手铐在背后,如一头被缚的猛虎,整个身子被几双脚狠劲地踩在汽车地板上,动弹不得。汽车行驶了一阵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再挣扎了,老老实实地躺着,竖起耳朵听这些人在说什么,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就听得一人说,我操哇,张晓卉这个女人咪咪真她妈大!壮手的很!刚才我拖她的时候,双手刚好抓住了她的那两只大白兔,乖乖,又大又软又有弹性,我都不愿意撒手了!这辈子要是能吃上一口她的咪咪,我**现在就死也愿意!说着,咕咚咽下了一大泡口水。
这个家伙的话引得车上的人都口水拉拉的,另一个人说,嘿嘿,刚才捉她的时候叫的才好听呢!我刚抓住她的大腿,她就哎呀呀地叫,到了**似的,搞的我当即就硬了,趁势朝她圆鼓鼓的**上顶了一家伙。那感觉,啧啧,爽啊!
又有人接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床上功夫才叫绝呢!据说她会采阳大法,专门吸收男人的精华为自己所用,一夜对付四五个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并且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你她皮肤多滋润,脸上油光瓦亮的,胸大腰细**圆,这都是男人的精华给她滋养的结果。她这身材,生来就是干那事用的啊!
又有个比较老成的家伙说,你们那都是瞎球侃。我听二哥说,这个骚比虽然很**,但不像其它娘们风流成性,得好几个面首伺候着,一夜都不落空。她呀,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专一的。听说只和建委一个姓王的小子做事,那小子人高马大,一匹种马似的,据说床上功夫也非常了得,他和这骚比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所以深受宠爱,是张晓卉的御用叫驴呢!
好几个人一齐吞着口水,有人说,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就射出来了。另一个人说靠,你还没射出来了啊,我早就交待在裤裆里了!一阵**的哄堂大笑后,又有人说,姓王这小子能上张晓卉这样的女人,真**有福气!我要是能着那娘们的光身子打打手枪,也不枉做一场男人!
有人接着说,你妈的白皮,你那熊样!真没出息!就想着打手枪,你就不想想上了她是啥滋味?你就不想听听她是怎么**的?想你都不敢想,真是个熊书生,我你是读书太多了!
王梓明听了这话,心想,难道这一群混蛋里面还有读书人?
这时候那个老成的声音又说话了,说,都别说这个了。二哥想上这娘们已经很久了,我估计今晚就不会饶了她,肯定要尝尝鲜。二哥不愿意有人和他争风吃醋了,要是听到你们在这里和她争女人,不把你们的家伙一个个割下来扔到这沙河桥下喂老鳖才怪呢!
这是王梓明目前听到的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来,汽车目前是行驶在沙河桥上。他知道,过了沙河桥,右转不到米,就是他和张晓卉今晚要去的目的地----温泉度假村了。难道这帮家伙也要把他们带到这个度假村?
这时候就听得有人惊慌地说,不好了,桥头有警察查车!
车上立刻乱做了一团。有人说减速减速,有人说快调头跑!还是那个老成点的声音说,不慌。二哥的车没停,咱也跟着过去。先把地上这家伙的嘴堵了,省的他一会不安生!
王梓明听到“警察”二字,心里一阵激动,如深渊里到了一棵稻草,黑夜里到一盏灯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救了。正在那里想着怎么才能引起警察的注意呢,就觉得有人把他头上的套子拿掉了。王梓明赶紧睁开眼,到的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家伙,左脸上好像粘着块猪皮似的,上面生着几根长毛。还没等他再清楚些,一团破布塞进了他嘴里。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呛得他猛烈地干呕了几下,在心里恨恨地骂,你妈的换块干净点的布好不,用什么塞嘴不行,偏偏用块擦车布!
汽车向桥头开过去,车上的家伙们都很紧张,几双脚把王梓明踩的死死的,生怕他突然坐起来,引起警察的怀疑。王梓明直棱起耳朵,很期待地等着听到警察那很威武的命令声,停车停车!车上的人都下车接受检查!然后是咔哒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只是王梓明的幻想。丰田和别克一前一后到了桥头,穿着反光背心,手拿停车牌的五六名警察们硬是眼睁睁地放过了劫持着张晓卉的那辆无牌照丰田,好像他们眼睛暂时花了,什么都不到。后面别克车上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有人说,哈哈,警察和咱们是一家的,不查咱们的车,放心开过去!
哪料劫持着王梓明的这辆别克刚接近桥头,一名警察忽然朝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停车牌,大叫:停车!
形势急转直下,车上的人慌了,有人小声说冲过去冲过去!有人说咱下车分散逃!那个叫做白皮的家伙胆子小,准备开窗跳出去,被人拉了回来,说妈的就你贪生怕死啊!
关键时刻,还是那个老成的声音说,大家都不要慌,听警察的话,靠边停车!
于是满车人屏息静气,汽车慢慢停了下来。王梓明觉得,唯一逃生的机会来了,开始在地板上扭动着身子,在嗓子眼里呜呜大叫。可惜那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还又挨了毫不客气的几脚。
车停了下来,举着停车牌的警察指着别克的司机,大声说出了几一句出乎意料的话:快走快走,不是让你停!后面那辆大货车,靠边停车!
靠啊,原来这只是一群上路拦大货车罚款的警察。
王梓明听到警察的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地板上,心想今天真**点子背,昨晚也没干啥坏事啊。来是命中注定难逃这一劫了!
王梓明在心里骂着,感觉到了汽车在向右转弯。来,他们真的是要把自己和张晓卉带到温泉度假村!又行驶四五百米后,车速慢了下来,可能是在进一个大门,王梓明听到外面有个声音说:车过夜不?车上人答,过夜。外面的人说,请拿好停车卡。
至此,王梓明断定,他们是到了温泉度假村。这正是他和张晓卉来的目的地。只是今夜,他和张晓卉期待的一场床上大战再也不能如期上演了。张晓卉会不会被上还不一定,但很可能要临时换男主了。
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下去几个人,可能是要去开房间。车上的人小声商量着怎么把地板上的这个大活人弄到房间里,而不被人怀疑。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有人说,干脆把他打晕好了,省的他反挺,然后把他背上楼去,万一有人问就说他喝醉了。有人说,打死他好办,打晕他轻重不好掌握。万一下手重了,把他打死了咋办?先前那个人说,打死就打死了,还不是跟打死一条狗一样样的。张晓卉那娘们已经剋掉咱好几个弟兄了,咱打死一个报报仇,也没什么不可以。立即又有人说,没有二哥的指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否则惹二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又人又出主意到,要不把他捆结实了塞进袋子里,当成一头死猪扛楼上得了。马上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这家伙个头太大了,哪里有那么大的袋子,除非是装尸袋----听得王梓明心里一乍一乍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候这些家伙的女家属。
关键时刻,还是那个老成点的声音又说话了。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都**别瞎操心了。这事二哥早就有安排,一会我的。
这句话让王梓明毛骨悚然。刚才那些把他敲晕和捆起来的话他都不是特别恐惧,唯有这句“一会我的”让他不寒而栗。未知的才是恐怖的。这个家伙究竟要用什么办法对付自己呢?王梓明很有点不安。
这时候有人上了车,小声说,房间安排好了,二哥要我们把货提上去。老成的声音咳嗽了一下,说,好,都听我的安排啊。然后他压低声音对其他人交待着什么,因为声音太小,王梓明干着急听不到。接着,几双大手把他从两排车座之间掏了出来。王梓明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站立了,因为腿脚都是麻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在有人抓住他,他才不至于倒下。有人把他头上的袋子往上掀了掀,露出了鼻子和嘴巴。几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固定住,然后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王梓明嘴巴被擦车布堵着,现在鼻子又被捏上,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求生的能使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但他身上有好几双手,他挣脱不开,徒然浪费了体力,也加速了窒息的过程。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憋死的时刻,嘴里的布猛然被人拉开了。王梓明像一个将要被溺毙的落水者,嗓子眼里呃地叫了一声,张大嘴巴去呼吸。不料想又有一块湿毛巾捂在了他嘴上。那毛巾上,是一股刺鼻的气味。王梓明实实在在地吸了一大口,刚感觉到不对劲,就觉得意识一下子丧失了,头一歪,不动了。原来他吸进了过量的乙醚。
有人拿掉了他头上的袋子,打开了手铐,开始往他身上撒白酒。这样,在外人来,王梓明就彻底成了一个醉的一塌糊涂的醉鬼了。有个强壮的家伙弯着腰站在车门口的地上,几个人把浑身软塌塌的王梓明抬到他背上,耷拉着胳膊腿,背进了宾馆的玻璃门。大厅里的服务员和保安都皱着眉头掩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其中有个胸脯很高的服务员对另外一个大脸盘的服务员小声说,靠,又一个醉鬼!但愿别吐到床单上,让老娘不好收拾!
王梓明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腕钻心地疼。睁开眼一,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他坐在墙角的地板上,双手被反铐着,铐在墙角的暖气管上。只有犯罪分子才是这样被刑拘的啊,这帮孙子竟然要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王梓明心里泛起了一种奇耻大辱,牙齿咬得咯嘣嘣响。他观察一番,见这是一个套间,里面这间有两张床,外间好像是客厅,有电视机的声音。这应该就是温泉度假村的客房了。王梓明想。这时候在外面电视的两个家伙感觉到王梓明醒了,走进了里间。王梓明一,其中一个正是那个脸上长着猪毛的“一撮毛”,另外一个是个面色白净,上去稍微有点文气的家伙,应该就是那个“白皮”了。一撮毛见他醒来,奸笑着说,怎么样哥们,这房间条件还不错吧?王梓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撮毛接着说,我劝你放老实点,不要喊叫,否则让你尝尝我们的臭袜子是什么滋味,我的脚臭味正点了,你想不想尝尝啊?
王梓明厌恶地着这个丑陋的家伙,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他的这种眼神激怒了一撮毛,那家伙走上前来,蹲在王梓明面前,脸几乎凑到了他脸上,说怎么,你**死到临头还不服气啊,敢用这种眼光老子!那家伙浓重的口臭味熏得王梓明差点闭过气去,王梓明忍不住噗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这可把一撮毛惹毛了,左右开弓,啪啪地打了王梓明几记耳光,抬脚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王梓明身子缩成了一团。王梓明从小到大,哪里挨过这样的打,受过这样的**?心中的怒火熊熊地升腾起来,真想扑上去把这个畜生撕个粉碎。他伸出舌头,慢慢地舔干净嘴角的鲜血,紧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双眼更是冒着仇恨的火焰,紧紧地盯着一撮毛。王梓明的这种目光闪耀着复仇的光芒,如锥子一般锋利,让一撮毛心里开始发虚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王梓明的目光打败,哼哼地冷笑几声,喝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仰起脖子哇啦哇啦地漱了半天,哈赤一声,全部喷在了王梓明脸上。
这一喷,倒是让王梓明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被脏水刺激的睁不开,那水珠顺着下巴啪嗒啪嗒往下滴,整个人狼狈不堪。心想这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正是任人宰割的处境,再逞强逞能有什么用?只会让敌人提高警惕,从而丧失逃脱的机会。王梓明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张晓卉现在怎么样了。因为敌人非常狡猾,并没有把他和张晓卉关在一起。王梓明迫切需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张晓卉的。想到此,他把仇恨的目光放温柔了点,做出了一副恐惧的表情,甚至说,我服了。求求你们,我想喝点水……
白皮把手里的矿泉水往王梓明嘴上送,被一撮毛劈手打掉了,说让他喝个球!知道吗?二哥刚才已经证实了,他就是张晓卉那骚比的御用叫驴!
白皮似乎很崇拜地对王梓明说,啊呀,原来那个交了桃花运的男人就是你啊!
王梓明凄惨地笑笑,没说什么。
白皮对上了张晓卉的这个男人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还要再问点什么,被一撮毛拉住了,说你别在这里让这小子自豪了,走吧去电视吧,谅他也跑不了。
两个家伙去到外间,一撮毛搬了把椅子,严严实实地堵着里间的门,一**坐在上面起电视来,再也不王梓明一眼了。
王梓明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思考着可能的脱身之计。然而,他了一圈,就失望了。这个里间也不知道哪个**工程师设计的,竟然没有窗户,通往外间的门又被堵得严严实实,况且自己的双手还被铐在暖气管上,想逃跑,比登天还难。王梓明刚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是张晓卉的叫声!王梓明紧张地心怦怦跳了起来,不知道隔壁的张晓卉出了什么事。
TOP Posted: 03-31 13:57 #15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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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被绑架,被囚禁,但张晓卉的待遇显然要比王梓明好很多。<快更请到 .o 书.M >因为她毕竟是在社会上有影响的人物,是令虎氏兄弟望而生畏,既恨又怕的一个女魔头,不像王梓明是个无名小辈,充其量一个小科长,小蛋子而已。虎氏兄弟绑架他,是顺手捎带,就像过年前捡只兔子,有他没他不耽误过年。所以张晓卉并没有像王梓明那样被铐,手脚也都是自由的,甚至可以在房间里走动。守她的两个家伙是虎家老二虎风的心腹,虽然也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但现在面对张晓卉这个黑道大姐大,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的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敬畏,说出的话虽然还算凶狠,但毕竟底气不足。
张晓卉和王梓明被劫持到车上,随身的物品就都被抢了去,特别是手机,被抢走后,电池都被抠了出来,彻底断绝了他们和外界可能产生的联系。张晓卉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并且料到以自己的身份和影响,目前这帮人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担心的是王梓明的安危。虽然还没见到绑架她的幕后指使,但从两名守交谈中频频说到的“二哥”,张晓卉猜测到,绑架她和王梓明的,肯定就是虎氏兄弟的老二虎风了,劫持她的目的,必定是为了金寨矿山无疑。
虎风是虎氏三兄弟之中头脑简单,喜欢冲动,且残忍的一个,凡事喜欢冲在前面。他在争夺地材供应权方面,曾经和张晓卉争正面冲突过,当时张晓卉设了个套,虎风带人正在殴打一个工地的项目经理的时候,被设伏的公安抓获。虎风被判寻衅滋事,蹲了将近两年的大牢。出狱后,他先后两次带人报复张晓卉,但都是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被张晓卉的保镖狠揍了一顿,所以他恨张晓卉这个女人恨的要死。这次他成功绑架了张晓卉,就是存心要和她算算仇旧恨的。还有一点,虎风这个人特别好色,早就对张晓卉的美貌和**的身体垂涎欲滴了,整天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是能上一次张晓卉这个骚娘们,少活十年也**值!
此刻,虎风正躲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和大哥虎雷通电话。虎雷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此人面相老实,上去甚至有点憨厚,但却是弟兄三个中狡猾,老谋深算的一个,江湖人称“笑面虎”。虎家的所有事务,包括和张晓卉的每次交锋,都由他亲自策划。虎雷很聪明,知道张晓卉这个女人出道后,虎家算是遇到了克星,所以选择了忍让,处处避着她的锋芒,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等待着反击的机会。可以说虎家如果没有他,早就被张晓卉灭的死翘翘了。
在绑架张晓卉这个事情上,虎雷有点纠结。第一,张晓卉这个女人近几年处处和他们虎家作对,在她的淫威下,虎家丢城失地,威风尽扫,也确实有必要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第二,虎雷深知,张晓卉之所以能在万川市呼风唤雨,为所欲为,靠的是强大的后台和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谁都知道,张晓卉是市委书记展宏图的红人,展宏图对她非常器重,除了处处扶持她,还在她头上戴上了诸如市人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等一系列光环;市公安局局长彭健和张晓卉说话都恭恭敬敬的,非常客气。所以说现在虎风绑架了张晓卉,等于是往自己怀里揣了个烫手的山芋,处理不好,是要烧伤自己的。
虎风在电话里愤愤地说,大哥,以前我都听你的,这次你就别管了,就把这娘们交给我处理好了。妈的不让她尝尝我们虎家的厉害,以后她就要把我们弟兄三个的脑袋当蛋子踢了!
虎雷沉吟一阵,说二弟,淡定。 还是我说的那句话,先礼后兵。张晓卉她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女人的能量我们已经领略过了,绝对不能再轻敌。我怕的是,这次我们不但没能刹住她的威风,反而打蛇不死又被蛇咬,放虎归山之后,恐怕就没我们的好日子过了。要知道,毒莫过妇人心啊。我想是这样,你先和她谈判,要她退出金寨矿山,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再退一步,哪怕她答应保持目前共同开发的现状也好,有财大家一起发,毕竟这个矿山是我们虎家先插手的。
虎风没什么耐心,说大哥你那么怕这个娘们干啥,她也不是和我们一样长着一个脑袋?要我说,干脆利,直接要求她退出矿山,否则就对她不客气!不给她的下马威,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
虎雷说,老二啊,如果你听我的话,就好好和她谈。张晓卉这个女人爱面子,你不要对她太无礼,不要激怒她。你如果好言好语,说不定她会做出让步。
虎风不耐烦地说要我好言好语?这在以前可以,现在她落在了我们手里,她是我的俘虏啊,我还好言好语个球毛啊!把我惹毛了先把她**了,像香港黑社会对付那个什么玲一样,好好给她录个像,往网上一放,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万川混,她还怎么得瑟得起!
电话那边虎雷听了,连说了好几个不字,说二弟你千万别这样做!你这是引火烧身啊!那个什么玲充其量只是一明星,有钱无势,比不得万川的张晓卉啊。张晓卉势力强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且面善心狠,以她的性格和做事手段,你敢**她,她就敢要你的命!所以你千万不能冲动!
虎风哼哼地冷笑几声,说,只要能上了她,丢了命也蛋球。虎雷急了,提高声音说虎风!我警告你,不要脑子一热,什么后果都不考虑,你不要命可以,我们还都想多活几天呢!你这话要是让老头子听到,非把你活剥了不可!
虎风还是不服气,大哥发脾气,只好说,那好吧,我去和她谈,但要是这个臭娘们不答应怎么办?我不能一直留着她呀。还有她的情人也在呢。
虎雷想了想,突然说,你是说那个开车的男人是她的情人,不是司机?虎风说,我了他的随身物品,证实他不是司机,而是建委的一个小科长,张晓卉的御用叫驴,张晓卉只和他一人干那事。奶奶的这小子真好的福气!
虎雷点头说,有办法了。也许这个男人就是我们的突破口。你们不必对张晓卉怎么样,但要想办法折磨一下那个男的,说不定张晓卉心疼她的情人,就会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这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虎风说,如果这娘们当面答应,背后反悔,那我们不是白费劲了吗。虎雷说,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了解张晓卉这个女人。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答应退出矿山,就一定不会再插足。虎风说,这样也好,不过那姓王的小子要受点皮肉之苦了。虎雷说,今晚先不用动手,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明天上午你再去找张晓卉谈。虎风巴不得今晚就把张晓卉那一双大胸抓住手里,心里痒得猫抓了似的,但还是干咽了口唾沫,说,好吧大哥,我听你的,我就再忍一个晚上。
张晓卉虽然和王梓明一墙之隔,但也没想到他这会正在被残忍地铐在墙角的暖气管上受洋罪。这也是王梓明放纵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更大的苦难还在后面等着他。张晓卉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对坐在门口死盯着她的两个守说,我口渴了,要喝水。两个守中的一个赶紧站起来去给她倒水。张晓卉接过水,说这么烫,叫老娘怎么喝!那个守说,那,那怎么办?张晓卉说,你去接点凉水,把杯子放进去冰一下。守答应了一声,正要去洗手间接凉水,被另外一个胖子守制止了。那家伙满身都是劣质的纹身,身子大头小,像怪物史莱克似的,恶狠狠地说地瓜你这个二蛋!你以为她现在是慈禧太后你是小李子啊,要这么屁颠屁颠地伺候她?妈的爱喝不喝!
叫做地瓜的守站在中间,不知道该进该退。张晓卉也不说话,拿眼狠狠地盯着那个胖子,那目光匕首似的闪着寒光。胖子被盯得心虚,朝地瓜挥了挥手,说算了,你去接水吧。
张晓卉慢条斯理地喝了水,又要去厕所。说我的包呢?你们把我的包还我。胖子说包不在我们手上,你要包干嘛?张晓卉柳眉倒竖地说包里有我的卫生巾,老娘来了例假!胖子和地瓜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地瓜说,我去问问二哥能不能给她拿片卫生巾,说着出了门。一会捂着脸回来了,嘴角流着血,半边脸都红肿了。胖子他挨了打,哈哈大笑,说让你小子逞能,还想英雄救美,这下得劲了吧?地瓜嘴里嘟囔着说,太不人道了。
张晓卉去房间内的洗手间,刚跨进门,胖子后脚也跟了进来,说二哥有交待,你去洗手间我们都要着你。张晓卉二话不说,毫不客气地扬手就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说妈的你这个臭流氓,**女人解手,你咋不回家你妹是怎么拉屎的呢!胖子没想到张晓卉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打他,一时惊呆了,地瓜在他的笑话,脸上挂不住,伸手捉了张晓卉的手,扬手就要揍她,张晓卉就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叫,正是隔壁王梓明听到的那声。胖子的手刚扬起来,就被地瓜拉住了,说二哥都不敢动的女人,你敢去揍她?我你是不想活了。胖子愣怔了一下,放了手,边往洗手间外走边说,解手快点,别耍花招!
张晓卉把他二人推出去,从里面咔哒上了锁。两个家伙怕出什么意外,巴巴地戳在洗手间门口,生怕张晓卉插翅飞了。
张晓卉用花洒把坐便的坐垫冲洗干净了,坐在上面舒舒服服地尿了一泡。外面俩守听着里面带着哨音的水流,好像山泉从狭窄的石缝种喷薄而出,想象着它们的出处,你一口我一口地比赛吞口水。张晓卉从从容容撒完尿,又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了两个装在黑色文胸里的白胖的大胸。她把手伸进右边的文胸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那手机半个火柴盒大小,很薄。这可是特制的家伙,是詹姆斯邦德他们那些大牌特工才又资格使用的。但他们没有张晓卉隐藏的绝妙,因为他们没有像她那样的大咪咪。张晓卉迫不及待打开手机,打算给自己的保镖发求救信息。一手机,却傻眼了。
原来设计这手机的人可能是脑残了,竟然用的是cda信号。这个温泉度假村处在山区,左右都是高山,那手机费尽全力地信号,了半天,就是不到。把张晓卉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外面的两个守怕出什么意外,不停地擂门,张晓卉只好把手机又塞回到胸罩里走出来,心里说,cda害死人啊。
张晓卉刚从洗手间出来盘腿坐到床上,胖子和地瓜都争着去厕所,都说是尿急,两人互不相让,可能都想去闻闻张晓卉留下的尿骚味。后还是胖子力气大,抢进了厕所,关上门再也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张晓卉急于知道王梓明的消息,这会只有地瓜一人着她,朝着地瓜露出一个笑,和颜悦色说,地瓜,我的司机这会在哪儿呢?你们没虐待他吧?
地瓜没想到张晓卉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很激动,说,你的司机就在隔壁房间里,被铐在暖气管上。二哥说他很危险,要严加管。不过你放心,他没挨打,就是那么在地上坐着,不像你这样自由。
张晓卉的目光不不由自主地去从隔壁墙角通过来的暖气管,果然听到有轻微的金属碰撞暖气管的声音,知道那是王梓明手上的手铐发出的声音,心里紧紧揪成了一团,无声地叫声梓明,让你受连累了,等躲过了这一劫,我好好补偿你!这样想着,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暖气管,心想或许能传递给他一点信息。刚敲了几下,那边果然有了回应,喜得张晓卉心怦怦地跳,心里说梓明,勇敢些,我和你在一起!
那边,王梓明坐在地板上,听到张晓卉的一声惊叫,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是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这些恶棍的欺负。有心去救她,怎奈自己已是笼中困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能向张晓卉伸出援手?牙齿咬碎咽到肚里罢了。过了一会,听到隔壁传来轻轻的敲暖气管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张晓卉在向他传递平安的信息!他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竟然有种很委屈的感觉。是啊,我们的主人公王梓明,从小娇生惯养,又何尝受到过这种非人的待遇!
张晓卉一直等着虎家的老二虎风出面,但虎风还真能沉住气,硬是不到她房间里来。眼到了晚上点多了,张晓卉对两个守说你们老实点,我要睡觉了。说着啪啪地关了床头灯,倒头就睡。
这边,守王梓明的两个家伙中,一撮毛已经躺在外间的沙发上打起呼噜来了。他那呼噜声堪称经典,惊天动地,大有摧枯拉朽之势。有时候眼是憋着上不来气了,听得王梓明都快被担心死了,他一口气又断断续续地上来了,接着打呼噜。王梓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哪料刚轻松一会,他又憋着气了。
另外一个守“白皮”果然是文化人,拿把凳子严严实实堵了里间的门,把腿蹬在门框上,拿出一书,津津有味地了起来。王梓明偷眼观察他手中那书的封皮,见是一老书,路遥的成名作----《人生》。这也是王梓明非常喜欢的一书,其中的好些情节他都非常熟悉。主人公高加林心中的理想和现实差距产生的苦闷,让王梓明非常为之纠结。那个美丽朴实的农家姑娘乔珍的命运,更是让他唏嘘不已。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人生》,王梓明忽然想起了唐小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小梅是在值夜班吗?这会也许正坐在乌拉乌拉叫着的急救车上,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抢救着病人吧。如果没有值班,这会是在她的单身宿舍吗?她睡觉了吗?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的男人被人绑架,正在遭受痛苦呢?
王梓明想到了唐小梅的种种,垂下头,眼睛湿润起来。一种深深的愧疚像夜晚的潮水,慢慢涌上了他的心头。此刻,他多么怀念小梅那熟悉的身影,那**结实的身体,和她身上的醉人的香味。王梓明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有冰凉的东西滑落。唐小梅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在说,梓明,坚强起来,我在等着你回家!
王梓明正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中,忽然听到哈哈的笑声。抬头一,笑声是中白皮的嘴里发出来的。他显然是到了精彩处,忍俊不禁了。王梓明着乐的前仰后合的他,忽然意识到,同样是读书人,自己应该能从这个叫做白皮的守身上找到逃生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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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着傻笑的白皮,忽然说,兄弟,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白皮刹住笑,很奇怪地着王梓明,心想我我的书,隔这么远,你又瞧不见,怎么知道我在笑什么?莫不是这人受了惊吓,又被铐了半夜,精神失常了?
王梓明很肯定朝白皮点点头,说,你别不信,我来说说你现在到的节吧。高加林提着一篮子馒头到集上卖,又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不会吆喝,结果一个也没卖出去。暗恋着他的同村姑娘乔珍找人把他的馒头都买走了,又在桥上等着他一起回村。高加林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乔珍,走在暮色中的青纱帐里,然后车子倒了,他和乔珍拥抱在了一起。一阵亲吻后,高加林对乔珍说:乔珍……你要刷牙呀……
白皮听王梓明娓娓道来,眼睛越瞪越大,后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佩服地说哎呀,你太神了,我正是读到这一节了啊!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千里眼?
王梓明说,我当然没有千里眼,我和你一样,都是一个普通人。你喜欢读书人,我也是。读书人的心灵是相通的。所以我们在有些事情上就会出现相同的观点和感悟。王梓明着若有所思的白皮,接着说,兄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起码是高中毕业吧。
白皮合了书,叹口气,颓然坐了下来,说,唉,高考差了分,又没钱再复读……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说那些有什么用。
王梓明说,怎么没有用?起码我们两个现在是在共同享受一锅心灵鸡汤。兄弟呀,常言说惺惺惜惺惺,读书人也敬重读书人呀。告诉你吧,其实今晚上,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了你一眼,我吃惊地发现,你和你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文盲兄弟们不同。从哪里能得出来呢?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们眼睛里除了野蛮,凶残,欲望,不到一点点文明的影子,不到一点点灵秀之气;而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文人的魅力,虽然身处淤泥之中,但出淤泥而不染,所以你就显得特行独守,鹤立鸡群。我知道,你那些恶言恶语,和一些粗鲁的脏话,动作,都是你伪装出来的,是为了适应你所在的这个小团体而戴上的面具,并不是你的意。特别是今晚,我到你竟然在读我也非常喜欢的《人生》,更验证了我对你的法和印象。能在这样的乱境中潜心苦读,守护自己如雪山一样圣洁的心灵底线,这是何等的可贵!培根在《谈读书》中就说过:读书使人充实。人之才智但有滞碍,无不可读适当之书之顺畅....你读书,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的才智目前是遇到了滞碍呀,你要通过读书,使它变得顺畅。像你这样勤学善读之人,古往今来,还有很多,如孙敬头悬梁,苏秦锥刺股,匡衡凿壁借光,车胤囊萤,孙康映雪,这些无不是读书之名人。有句名言说的好,读一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可是现在呢?你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珍玉,误落于红尘之中,整日混迹于乌烟瘴气的市井之列,接触的都是一些头脑简单的野蛮人,你肯定找不到和高尚人谈话的感觉。
王梓明的一番话,说得白皮低下了头,严肃地思考起来。
王梓明效果不错,心想我干脆给你洗洗脑吧,继续循循善诱地说,白皮兄弟,你书读的多,陶渊明有首诗你一定知道,就是那首著名的《归田园居》。少无适俗韵,性爱丘山……白皮抢着念到: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王梓明惊喜地说是呀!正是这首!然后兴奋地想拍一下大腿,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铐在后面,没拍成。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陶渊明他老人家误落尘网都三十多年了,你步入歧途才多久?我估计不超过三年吧。
白皮垂头丧气地说,也就两年时间----虎风是我表哥,我没考上大学,就跟着他混了。
王梓明心跳了一下,心里说乖乖,还是条大鱼呢。
白皮仰头吐出一口长气,说,你不要说了,说什么都晚了,我这是王瘸子的腿,已经揪筋了。
王梓明嗨了一声,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颓废呢?对了,你这种郁郁不得志的彷徨,和《人生》中的男主人公高加林有很多相似之处呢。
白皮听到王梓明把他的地位提高到了高加林的地步,一下子感觉荣幸起来,来了兴致,眼睛很亮地说,真的?我像高加林?这不大可能吧?
王梓明点点头,说,不是不可能,而是就是。《 书.M .o纯》你和高加林一样,都是对现实充满了苦闷,彷徨。因为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你作为一个优秀的高中毕业生,破帽遮颜,混迹于草莽,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这和高加林是何等的相似!路遥在写这《人生》的时候,就是说要写给那迷失的一代。什么是迷失?你现在这种生活就叫做迷失。你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你没有动力,没有理想,已经在滚滚红尘中失去自我了,你想把他找回来,但又非常困难,所以你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白皮兄弟,想想吧,当年你在学校操场上的万丈豪情都去哪里了?你忘了某个女生着你时那期待的目光了吗?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白皮默默无言地低着头,着地面,一动不动,好像要哭的样子。
王梓明说的口干舌燥,伸长脖子咽了口唾沫。白皮忽然站起来,拿过来一瓶矿泉水,走到王梓明面前,压低声音说,哥,你渴了吧?这瓶水没人喝过,你喝。
王梓明想伸手拿水,但手被牢牢铐在背后,动了动手腕,只是传来了一阵叮叮的金属声,只好尴尬地朝白皮笑笑。白皮稍微犹豫了一下,掏出钥匙给他打开了一只手铐,说你拿着喝吧,我不怕你跑。
王梓明的手从暖气管上解放出来,深刻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他接过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擦把嘴,又主动伸出手腕让白皮给铐上,说,都是读书人,如果没有一点诚信,就玷污了读书二字了!白皮点头说就是就是,哥,你半天没去厕所了,偷偷的去一趟吧,别把一撮毛吵醒,这家伙坏的很。
王梓明握住了白皮的手,说,兄弟!我啥也不说了!站起来去厕所,腿脚却麻的站不稳。扶着墙去了厕所回来,心满意足地坐下来,说兄弟,来给哥铐上。白皮很尴尬地了他,说端人家的碗吃人家的饭,我也是没办法啊,得罪了!
王梓明正要说什么,外间的一撮毛忽然嘟嘟囔囔地说起梦话来,吓得白皮三下五去二把王梓明又铐了起来。
张晓卉在隔壁美美地睡了一夜,王梓明坐在地上靠着暖气管子睡了一夜。早晨醒来,他感觉浑身疼痛,就好像自己被在钉子上挂了一夜似的。好在这些还算人道,有早餐吃,两只包子一杯豆浆,比守所的伙食稍微好点。
张晓卉因为睡眠质量不错,早晨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的,好像自己只是在住宾馆,并没有发生什么被绑架被劫持。她从从容容地去洗手间梳洗了一番,胸罩里摸出暖的热乎乎的微型手机,一还是没信号,气的把手机扔进坐便,冲了下去。
吃过饭没多久,虎氏兄弟中的老二虎风就淫笑着进了张晓卉的房间。他个头不高,身体结实得像头犊子,一对青蛙眼,留着胡须,面皮又黑,上去给人的感觉很肮脏。来他是精心打扮一番才来见张晓卉的,衣服很周正,头发也梳理得油光水亮的,进门先挥手赶走了两个守,一**在张晓卉的床上坐下来,很江湖地抱拳说道,张总,在下虎风,多有得罪,还望包涵呀。
张晓卉轻蔑地了他一眼,指着房间里的沙发,说,请你不要坐我的床,去沙发上说话。虎风很大度地站起来,说,好好,我听张总的。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昨晚休息的好吧?
张晓卉呵呵一笑,说,那是,比山上的通铺舒服多了。
一句话说得虎风面红耳赤。原来张晓卉这句话是道上的黑话,山上,指的是监狱;通铺,当然就是指监狱里的大床铺了。她这句话是讥讽虎风曾经蹲过大牢。
虎风勉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干咳了两声,说张总果然是伶牙俐齿,我上山也是因为得到了你的照顾啊。
张晓卉说当然了,我还的打算继续照顾你呢。非法拘禁,还带侮辱,可能是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吧?恭喜你虎老二,你又可以故地重游,去山上你的老朋友了。
虎风冷笑一声,说你先不要给我算这个帐,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吧。我温馨提示一下,你现在的前途,命运,都捏在我手上,这里我说了算。把我惹毛了,你可能就再也回不了万川了。
张晓卉嗤地一笑,说,谁回谁不回还不一定呢。我警告你,对我放肆可以,不要去惹我的朋友,好是把他放了,因为他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虎风很**地说,哈哈,心疼了?我知道那个姓王的是你的小情人,他和你一样,一个劲地打听你的消息,在替你担心呢。我你们还真是挺有感情的。
张晓卉说,你放了他,我们再谈。
虎风嘎嘎地笑着说,放了他,让他回去搬救兵吗?我还没那么傻。张总啊,实话告诉你吧,姓王那小子这会可没你舒服,在背暖气管子呢!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马放人,从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张晓卉说,哼,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虎风伸了伸油粗的脖子,说,你退出金寨矿山。
张晓卉说哦,矿山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又不屑地着虎风说,就这点屁事你值得冒着坐牢的风险搞绑架?我你真是脑残了。你多学学你大哥虎雷吧,几十岁的人了,不要总像个毛头小伙,被人当枪使。
虎风不管张晓卉的言语讥讽,说,你说吧,退还是不退?
张晓卉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退。我和槐河乡政府签的有土地租赁协议,在法律上,金寨矿山是属于银河公司的,谁也抢不走。
虎风从口袋里掏出从张晓卉包里出的协议,狞笑着说,可惜协议现在在我手上。张晓卉鄙夷地说你真傻啊?有点法律常识好不好?不是说协议在谁手上矿山就是谁的,这协议你尽管拿去好了,大不了我再去乡里补一份。
虎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擦擦几下把协议撕了个粉碎,恨恨地说,张总,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下,把平日的嚣张气焰收敛起来,我再次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的天下!
张晓卉说,这里也不是你的天下。
虎风气的肚子鼓的青蛙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想起大哥说的先礼后兵,就把急躁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耐着性子说,张总,你听我给你摆摆理。你出道之前,万川就是我们虎家的天下,这个想必你也非常清楚。你出道后,我们弟兄三个对你都很敬重,我们虎家也从来没有去招你惹你,而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们过不去呢?抢地盘抢饭碗,打死打伤我们的弟兄,你让我们虎家在江湖上脸面丢尽,威风尽扫。好吧,我们斗不过你,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没想到我们躲到这山旮旯里,你竟然也不放过我们!你这是生生要把我们的饭碗敲碎,断了我们的兄弟的生路啊!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就叫做欺人太甚,把屎拉到我们兄弟头上了!
虎风说的激动,指头敲着玻璃茶几当当响。
张晓卉面无表情地听虎风说完,鼻孔里冷笑一声,说好,你说完了,该我说说了。常言说的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们虎家以前威风不假,但花开没有百日红,你们那些辉煌已经是昨日的黄花了,现在再提起来有什么用?你们被淘汰,是因为已经不适应这个时代,不适应这个社会了,这是万物都难逃过的自然规律。又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虎家已经被拍在沙滩上了,还得瑟个什么?我要是你,早就不承认自己是虎家人了,早就羞得无地自容了,你还有脸坐在这里和我侃侃而谈!
虎风差点被气炸了肺,提高声音说张晓卉!你不要太嚣张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我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那就是要来个鱼死网破,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虎风气呼呼地说完,站起来往外走,说你好好考虑下吧,我下午再找你谈,我有的是时间!
张晓卉坐在床上没动,说,不送。
虎风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愤愤地转过身刚想开口,又把要说的话忘了,一跺脚,出了门。
虎风到了自己的房间,又给大哥虎雷打电话,咬牙切齿地汇报了张晓卉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态度。虎雷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个女人如果会被你的绑架吓倒,她就做不了呼风唤雨的老大了。虎风着急地说那怎么办?虎雷想了想,说,张晓卉现在唯一的软肋,应该就是那个姓王的。在他身上做点文吧。虎风兴奋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擅长这个。
下午四点,虎风又走进了张晓卉的房间,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痞里痞气地着张晓卉,目光在她**的胸上扫荡。张晓卉表说,快了,快要二十四个小时了,虎老二你又可以罪加一等了。
虎风答非所问地说,张总你好身材啊!张晓卉冷笑着说,谢谢夸奖。你把我囚禁到这里,就是为了夸我有个好身材?虎风说,难怪姓王的那小子会被你迷了心窍,就连我到了你,都快把持不住了。
张晓卉说,你可不要有这个念头,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虎风奸笑着说,死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嘛!说着,张开大嘴哈哈哈地笑起来,口水都笑出来了。
虎风好半天才收住笑,擦了一把口水,说张总,我提出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应该能想通了吧?
张晓卉说,你们兄弟就死了这条心吧。金寨矿山现在姓张,不是姓虎,你搞清楚了。你给你大哥和兄弟传个话,我限他们三天之内卷铺盖滚蛋,否则把你们弟兄三个一个个都送上山!
虎风哼哼一阵冷笑,说张总好骨气。只是常言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自己呆在这里舒服,怎么不为你的情人着想一下呢?他这样陪着你受罪,你于心何忍?虎风说着,拍手叫进了一个面相凶恶的家伙,附耳低语了一阵,那家伙答应着去了。虎风站起来把窗户打开,皮笑肉不笑地说,张总,我请你听段戏。
张晓卉着得意洋洋的虎风,不知道他要唱哪出戏,只是感觉可能和王梓明有关,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话说隔壁的王梓明正被铐着双手坐在地上打盹,忽然涌进来五六个人,把他手铐打开,拉到了外间的窗户旁,脸朝下推倒在一个长沙发上,七手脚地扒他的衣服。王梓明以为这些人要**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紧紧夹着**说你们不要乱来,**男人也是**罪!**性质更恶劣!几个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你想的美,我们还嫌你**脏呢!说着话,把王梓明的上衣翻起露出背,几双大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王梓明扭头一,见一撮毛右手里拿着条皮带,在左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敲着,狞笑着说,在地上坐累了吧?给你松松皮。疼了你就叫啊,叫的越大声越好。话没说完,刷的一皮带,王梓明背上立刻隆起一条鞭痕,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一撮毛一皮带下去,王梓明竟然没叫出声,这让他很没面子,嘴里说你小子难不成是江姐的后代?我就不相信你不叫。说着,又是更用力的一皮带。可王梓明还是忍着没叫。自己的老大虎风还在隔壁等着听音呢,这没叫声怎么成?所以一撮毛那手上就更用劲了。可怜王梓明细皮嫩肉的人,今天竟然受此酷刑!
虎风在隔壁没有听到期待的惨叫声,很生气,派人过来是怎么回事。来人一,王梓明背上是道道的皮带印子,往外渗着血,手持皮带的一撮毛累的满头大汗。一撮毛虎风催促,着急了,把皮带递给一旁的地瓜,说地瓜你来打,这家伙是个哑炮,越打越没声,干脆我替他叫好了。于是地瓜每打一皮带,一撮毛就啊地惨叫一声,那叫声很是夸张,a—o— 变着腔调,好像马上就好到了**似的,听得隔壁的张晓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虎老二,你的人在**呢。
虎风也听出来这不是王梓明的叫声,而是有人配音,被张晓卉笑得恼羞成怒,窜出去,怒冲冲地踢开隔壁的门,到一撮毛正张着大嘴巴闭着眼睛忘情地大叫,冲上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说麻辣隔壁的,一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被人笑话,我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
虎风的敲山震虎之计宣告失败。王梓明白白地挨了顿毒打,背上火烧火燎的疼。他咬着牙在地板上坐了,疼的咻咻地吐气。心里恨恨地说我日你娘一撮毛,下手真狠,这仇我一定得报,让你也尝尝挨皮带的滋味!
虎风回到自己房间,气哼哼地坐着,对张晓卉这个女人束手无策。想给老大虎雷打电话,又怕他劝自己放掉张晓卉,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太窝囊了。虎风说到底还是贪恋着张晓卉的美色,不想放过这到嘴的天鹅肉,想起张晓卉那高耸的一双胸和圆鼓鼓的**,结实细腰和圆润的大腿,想得心旌摇荡,血脉喷张的,再也按捺不住冲动了。心里说,去**的,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上了这个臭娘们,她到底有多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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