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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克山庄内,漂亮性感的大堂经理凌霜指挥若定,早已经为雷家兄弟准备好了各种硬菜,打算好好招待他们一番。{免费 .o}凌霜今晚上去还真是冷若冰霜,漂亮的脸蛋上无任何表情,来勾人魂魄的眼睛里,射出的却是刀子一样锐利的光,咄咄逼人。她从从容容地对那帮凶神们布置着任务,说每句话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笑笑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的爽爽,惊讶地着,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
点整,雷老三带着众弟兄赶到。六辆车在依次在停车场停下来。雷老三心细,交待各位司机调好头,车头一律冲着大门,便于撤退。又把人分成两拨,安排老五和自己上楼去和笑笑交接,只带着七个心腹;其余人员由老二老四率领着,在车上接应。雷老四性格暴躁,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说三哥让我去吧,不行的话我一刀砍了这骚娘们!雷老三呵斥道,老老实实呆在车上!
雷老三赤手空拳,只夹着个黑匹包,领着七个打手,趾高气扬地上了楼。他身后的打手们虽然手里也空着,但家伙都在怀里揣着,又都是好身手,所以战斗能力和杀伤指数都很强。来到二楼,打扮得如出水芙蓉般的凌霜香气四溢地在走廊里候着,到雷老三,笑吟吟地叫了声三哥。雷老三也笑眯眯地说,凌经理今晚这么漂亮?凌霜娇声说,不是要见三哥吗,我哪敢随便。雷老三说小嘴真甜。笑笑呢?凌霜说,你们先坐下喝口水,她马上就下来。说着,把雷老三等人领到一个中型会客室里。雷老三落了座,打手们在他身后学着港片的样子抱臂站了,着还真像回事。雷老三掏出一根烟来,一个手下跨上一步啪地点了火。雷老三拿烟的姿势很特别,不是夹而是捏,手型很霸道,估计是在刻意模仿老毛。他深吸了一口烟,仰面朝空中吐了个烟圈,说让笑笑快点,我没耐心等,大家都很忙的。凌霜给她倒水,顺势抛了个媚眼,说慌什么,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嘛。笑笑姐这决心不好下,我劝了她几天她才想开了。雷老三哈哈地笑,说来凌经理才是个明白人。凌霜撅着嘴巴说,明白人怎么了,不还是没人疼。雷老三见她如此可爱,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说放心吧爽爽,以后你还做你的大堂经理,工资给你加一倍,怎么样?凌霜说好哇好哇,三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我今后就靠你了。雷老三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说,没问题,今后这里我说了算。
等了一阵,还不见笑笑露面,雷老三有点急躁起来,说这娘们怎么这么磨蹭,拿出手机要给她打电话。凌霜说不劳三哥大驾,笑笑姐就在楼上,刚才可能在洗澡,这会估计穿好衣服了,我去叫她。说完,扭着圆润的**出了门。雷老三从后面着她摆动的腰肢,丹田那里一阵躁动,悄悄咽了口唾沫。
凌霜出去后,雷老三又坐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晚的迪克山庄,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地让人担心。抬腕表,已经点4分了,连笑笑的影子都没见着,甚至连这个大堂经理爽爽也一去不回了。雷老三警惕起来,他站起来,抽了抽鼻子,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味道。房间的落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就走过去,想从窗子上院子里停车场有没有什么情况。哪料刚把窗帘扒个缝,里面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猛地卡住了他的喉咙。
雷老三一声惊叫,但没有叫出声,只是嗓子眼里发出呃的一声。几乎就在同时,房间南北两边的窗帘猛地被拉开了,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家伙如大变活人似的腾地跳了出来。还没等雷老三的保镖们愣过神来,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脑袋。有人低喝道,谁敢动一动,打爆你们的头!
雷老三还想做后的挣扎,用力去掰卡着自己脖子的手。那手松开了,旋即有一根钢丝勒到了脖子上。一个光头,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可能是这帮人的老大,走过来摸了摸雷老三的脸,说,老实点,否则马上让你去见你大哥!
七个保镖和雷老五都被呵斥着脸朝下趴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背上。雷老三挣扎着向窗户旁移动,想给停车场接应的老二和老四报信。刚跨出一步,脖子里的钢丝一紧,差点把他脖子勒断。勒他的是一个黑胖子,一脸挖苦地笑着说,别了,你的弟兄们来救你来了。这时候走廊里果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雷老三心里一喜,以为自己有救了,抬眼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雷老二,雷老四,以及十来个手下,都被反绑了双手,一串蚂蚱似的牵了进来,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雷老四满脸是血,可能是想反抗,被制服了。他了一眼被套了脖子的三哥,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雷老三被带到隔壁一个房间。房间的桌子后面,坐着花容失色的笑笑,脸色煞白,好像有点坐不稳。凌霜站在她身后,双手在她肩上轻柔地捏着,猴子似的着被人勒着脖子,捉了双手的雷老三。雷老三知道自己落入了两个娘们手里,羞愤交加,咬牙切齿地说好啊笑笑,你竟然敢给我玩阴的,以为老子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告诉你,只要我雷老三在,你就休想从我手里夺走山庄!
话音未落,凌霜一个箭步跳上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给了他几耳刮子,柳眉倒竖地说道雷老三,你**一个狗肉上不了席的东西,也敢不知死活地跳出来争夺山庄?今天请你来,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雷老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凌霜,我就知道你这骚比不是只什么好鸟。不过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点,以为找来几个痞子,拿刀弄枪的就能我雷老三吓倒?可笑!有事你们把我杀了!
凌霜呵呵一笑,说想得美,把你杀了就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着,手一挥,上来两条大汉,拿胶带把雷老三的嘴巴给缠上了。雷老三也是条汉子,得出这场阴谋的总导演就是凌霜了,对她怒目而视,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凌霜手一扬,一把砍刀递到了她手上。她举起刀了那寒光闪闪的刀刃,用指甲弹了弹,刀刃发出清脆的钢音。坐着的笑笑哪见过这种场面?嘴唇不自觉地哆嗦起来,牙齿得得地响,说爽爽,你……凌霜朝她笑了一下,说笑笑姐,你往后坐坐,免得一会溅你身上血。
雷老三在弟兄几个中虽然上去很面善的样子,整天笑呵呵的,但心性狠。他心里清楚,大哥死后,几个兄弟都在着他,雷家家族能否强势下去,关键就自己是否能撑得住局面。夺回蒂克山庄,是他实现家族复兴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不能成功,雷家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以后别想再有出头之日。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凌霜提着刀,笑嘻嘻地说三哥呀,知道你这会说不成话,你就用摇头和点头来表达意思好了。要是想通了,情愿放手这个山庄,永不找事,你就点头;否则你就摇头。陪你玩之前呢,我先问你第一遍,yo?
雷老三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紧咬牙关,双眼喷火地盯着凌霜,好像要记住她长什么样。
凌霜等了几秒钟,他没什么反应,手一挥,几条大汉把雷老三的左手按在了桌子上。雷老三眼里毫无惧色,紧紧握着拳头,手指关节咯嘣嘣响。
凌霜用自己的小手抚摸着他的拳头,说三哥你把手伸开嘛,我数数你有几根手指头。雷老三料定这个女人也没有砍人的胆量,知道她是在装腔作势吓唬自己,把头高高扬起,双眼着天花板,一副要杀要砍随你便的气概。
凌霜又朝一个打手丢了个眼色,那家伙豁朗一声,从腰里拔出把锋利的匕首来,二话不说,猛地刺进了雷黑子的手背。鲜血飞溅,雷黑子疼得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嗓子眼里惨叫一声,五指能地张开了。说时迟那时快,凌霜手起刀落,只听得砰的一声,雷老三的一截小拇指已经飞了出去。
雷老三受了惊吓似的,低头自己的手,又仍是笑嘻嘻的凌霜,还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又了自己的手,血流如注,小拇指分明没了,这才知道对方和自己是玩真的,嘴里呜呜地叫着,猛地挣扎起来。但脖子里的钢丝又被勒紧了,他有劲用不上。失去了小拇指的左手,还被匕首死死地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到鲜血,桌子后面的笑笑一声惊叫,身子一软,从凳子上瘫倒在地。凌霜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笑笑姐胆小,让她上楼休息吧。两个汉子上来,把她架出去了。
豆大的汗珠从雷老三的额头上滚落。他的脸刹那间变得蜡黄。凌霜举着滴血的砍刀,撒着娇对雷老三说三哥你说嘛,yo?
雷老三后悔的要死,后悔自己今晚不该贸然前来。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他把矛头主要对准了笑笑,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大堂经理,一个比笑笑要毒辣好多倍的凌霜。当初雷黑子留下凌霜的时候,雷老三她不像个屈居人下的女人,就曾进言让大哥不要引狼入室,雷黑子色心重,听不进劝告,没想到今天果然应验了自己的话!此刻,他紧盯着这个蛇蝎美女,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气愤。
凌霜掏出手帕,细细地给雷老三擦汗,说你何必呢?不是你的东西,你强求不来的。真要是离不开这山庄,我以后安排你个门卫怎么样?
雷老三被彻底激怒了,抬脚向凌霜狠狠踢去,凌霜早有准备,轻巧地一闪,躲过他这脚,猛不防又是手起刀落,雷老三的一节无名指又飞了出去。
雷老三如一头身上扎满花剑的公牛,哞叫了一声,猛地发力,想要挣脱控制住自己的几双大手,然后扑到凌霜这只毒蛇身上把她活活掐死。但反抗显然是徒劳的,他马上又被牢牢的按住了。他低头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因为缺少了两根手指而变得异常恐怖,他绝望了。
凌霜已经收起了笑容,那张原俊俏的脸这会竟然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眼里射出光像野兽一样凶狠。她咬着牙吼道,雷老三,yo ?
雷老三的头上冒着蒸汽,刚才蜡黄的脸这会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好像已经听不见凌霜在吼着什么,只到她两片红红的嘴唇在一张一翕。
凌霜已经没有了耐性,又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砍刀。就在砍刀即将落下的时刻,雷老三身子忽然软了。他闭上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场风波就以这样血腥的方式结束了。雷家兄弟从此再也不敢再提蒂克山庄一个字了。
虽然保住了山庄,但笑笑却再也难以回到从前的状态,变得失眠多梦,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凌霜,这个她的好姐妹,渐渐变得颐指气使起来,甚至开始用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了。两人心无芥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山庄的一切账目,支出都是凌霜说了算,和员工开会什么的,也都是凌霜在讲话,好像她才是山庄的老板。可怜的笑笑从一个噩梦中走出来,又陷进了另一个噩梦。
高洪在雷黑子活着的时候,不得不听从他的召唤,硬着头皮来过几次。对于他来说,蒂克山庄是他的耻辱,离得越远越好。雷黑子死后,他来的倒是频繁了点,不过每次来都是凌霜在接待。笑笑知道他迁怒于自己,也不好意思和他见面。有天早上她起来的早,走到凌霜的房间门口,竟然到高洪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一下子惊呆了。高洪也愣了一下,马上就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楼。
之后,怪事一件一件的就来了。有天凌晨,笑笑从噩梦中醒来,再也难以睡去,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天亮。忽然听到床前有沙沙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心里一惊,猛起身打开灯,眼前的一幕吓得她毛骨悚然,魂飞魄散。床前地上,一条手臂粗的毒蛇正高扬着三角头,朝她咻咻地吐着信子。笑笑狂叫一声,双手抓起被子没头没脑地盖在那蛇身上,光着身子跑出了房间。
上个月的一天早上,笑笑开着她的甲壳虫从山庄出来,正走在下山的路上,刹车突然失灵了。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向山下冲去。笑笑认定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了,幸亏天色尚早,路上并无一个行人和车辆。她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拉着手刹,凭着能控制着车子。坡路太陡,手刹也渐渐失去了作用,就在她绝望的时候,车子终于从山上下来,她方向一转,冲到了山下的河滩里,算是捡回了一条命。随后他把车拖往4点维修,维修师傅告诉她,她的刹车是被人为破坏的。
笑笑意识到,有人想要她的命。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好像知道,但不敢去想。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蒂克山庄。雷家兄弟因为来夺山庄,被砍去了两根手指,那么接下来,自己的命运说不定连雷家兄弟都不如。举目无亲的笑笑暗地里哭了一次又一次,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相信,自己早晚也得死在这个山庄上,死在心狠手辣的凌霜手里。
TOP Posted: 03-31 14:38 #25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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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感到危险逼近的笑笑日子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做梦都是有人在追杀自己。( 书.M 。co纯文字)虽然她还是山庄的主人,但实际上做任何事都不得不凌霜的脸色行事。凌霜在不经她同意的情况下,把山庄内原来忠心于她的几个人全部辞退了,又招聘了一批保安,一个个都是横眉竖眼的家伙,其中就有拿钢丝勒雷老三脖子的那个黑胖子。山庄的员工们虽然同情笑笑,但迫于凌霜的淫威,对她也是退避三舍。笑笑心里明白,凌霜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就她何时对自己下手了。
    在无助的日子里,笑笑日夜盼望着能有人帮自己一把,哪怕仅仅是一声鼓励的问候,也会让她觉得好受很多。但是没有,没有人愿意帮助这个曾经的坏女人。形单影孤的笑笑不抱任何希望地把身边的人都扒拉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那个经受住她身体的诱惑而毅然把她推开的乡干部,王梓明。
    在笑笑眼里,这些乡里的干部们大部分都是一些登徒子,好色成性,对女人来者不拒,尤其是见了美女,如苍蝇见了血,更是骨软筋麻走不动路。雷黑子自使用美人计以来,笑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把一个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他们痛痛快快地做了一次**的男主,并无一次失手。王梓明是第一个从她温柔乡里逃脱的男人。虽然笑笑有点遗憾,虽然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但每想到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她心里还会不轻不重地跳那么几下。因为她觉得,王梓明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所以此时当她陷入绝境的时候,王梓明的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她脑海里就渐渐清晰起来。
    但笑笑也有顾虑。自己毕竟得罪过他,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但王梓明肯定还记恨着她。再说自己早已经沦为风尘女子,阅男无数,王梓明作为市里下来的干部,为了影响,也不会和自己再接触的。笑笑思前想后,几次调出王梓明的手机号码,愣愣地着,就是没有勇气拨打。
    很快,凌霜就和笑笑摊牌了----她要入股山庄,做山庄的实际所有人。笑笑不敢说不同意,只是让凌霜给她个考虑时间。凌霜还假惺惺地给她捏背,话中有话地说笑笑姐,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会考虑明白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笑笑被她捏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怕凌霜再逼问她,第二天就开车回了万川,回到了那一个人的家。只有一个人置身在这套空荡荡冷清清的房子里,她才能找到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今天晚上,笑笑没滋没味地吃了晚饭,刚想早点上床睡觉,忽然接到凌霜的电话,要她马上赶回山庄,说有急事要和她商量。笑笑说太晚了,开车走夜路不安全,明天早上一早回去。凌霜不答应,说今晚你必须回来,否则以后别说我瞒着你。笑笑问她是什么事情,凌霜不说,只是说你回来就知道了,快点吧,我等着你。
    笑笑只好简单收拾了下,下楼开车出发了。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后,她晚上很少外出活动,更是轻易不走夜路,以防不测。不过今晚,她还是心存侥幸,心想自己慢慢开车就是了,不知道前面路途凶险。
    刚刚开出市区上国道,笑笑就感觉有点不对头。她发现后面有辆无牌照的大越野车不开大灯只开小灯,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十分可疑。笑笑害怕了,猛加速,想甩掉尾巴,但那车跟着加速,始终紧紧跟着她。笑笑吓得心惊肉跳,狂奔了一阵,路边有个加油站,一头钻了进去。那越野车并不善罢甘休,干脆也停了下来,在加油站的出口等着她。惊恐万状的笑笑躲在车内,拨通了报警电话。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从青龙县方向开了过来。那越野车到远处闪烁的警灯,调头走了。警察问了情况,认定笑笑有点神经质,是疑神疑鬼,精神太紧张了。笑笑却一口咬定有人要害自己,说明明到有车跟踪,说不定跟到偏僻路段就该对她下手了。出警的警察笑着说,你这种病我们见的多了,叫做强迫性妄想症。这样吧,如果担心有人害你,你跟着我们的车好了。警察说完就上了车,一轰油门走了。等笑笑出了加油站,警车已经跑的没影了。
    笑笑还以为跟踪自己的人到警察逃跑了,没走一会,就发现那辆越野车又幽灵似的跟上来了。{免费 .o}笑笑惊恐至极,又在车上拨打了报警电话。但警察认定她又犯病了,嘴里答应着,就是不见回来。笑笑孤立无援,吓得一颗心狂跳不止,满手心都是汗水,方向盘都抓捕牢了。也不敢往后面,只管加大油门往前冲。走到偏僻的黑山头刑场那里,后面的越野车忽然开了大灯,加速追了上来。笑笑只到后视镜里刺眼的疝气灯光,正在眼花的当儿,越野车已经紧贴着她的甲壳虫超了车,车头往右一偏,把她逼到了路边,然后就是一个刺耳的急刹车。笑笑也赶紧踩下刹车,轮胎在地上划了一道长长的黑银,冒着烟停了下来。车轮悬空在路基边上,差点就翻进路边的水渠里。车刚停稳,越野车四扇车门同时打开,跳下来四条蒙面大汉,手里拿着长长的铁钩子,夺命阎王似的向甲壳虫扑来。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此刻也就闭着眼睛等死了。但笑笑毕竟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染过的,三教九流的人也见得多了,还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的。此刻,逃生的能战胜了恐惧,她挂上倒档,猛踩油门,甲壳虫的发动机发出有力的轰鸣声,轮胎尖叫一声,车子像出膛的炮弹,向后退出了一二十米。四条汉子到煮熟的鸭子想飞,举着铁钩窜了上来。再调头已经来不及了,笑笑挂上前进挡,眼睛一闭,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向着那几个人影冲去。蒙面汉发出几声惊呼,闪身躲到一旁,同时用手中的铁钩向汽车砸去。哐当一声,甲壳虫的后风挡给打碎了。笑笑尖叫着发疯似的踩着油门,一睁眼,到自己的车正直直地向路基下冲,赶紧猛拉方向盘,把车又拉回到路上,不顾一切地狂飙起来。那越野车闪着大灯,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车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笑笑如一只被猎豹紧追不舍的羚羊,做着后的挣扎,马上就要成了别人的美餐。正当她陷入到绝望之中时,猛然到前方红蓝闪烁的警灯,赶紧开车靠了上去。等走近了,才到是一个公路超限检查站,有穿着路政制服的执法人员在查大货车。笑笑一头冲进检查站,紧挨着路政执法车停了。回头那辆越野车,放慢了车速,在检查站前盘旋几圈,调头回去了。
    被吓破了胆的的笑笑死活不敢再上路了。她把自己反锁在车内,风箱似的喘着气,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惊魂稍定,她拿出手机,想叫个人来接自己回去,却不知道该给谁打这个求救电话。想了一圈,又想到了王梓明。心想不管他愿不愿意帮自己,也要厚着脸皮求他一次。也就这一次,如果他拒绝,永远不会再打扰他一下。所以她鼓足勇气,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王梓明的手机。王梓明虽痛恨笑笑,但考虑到她毕竟是落难之人,还是开车赶过来了。
    笑笑上了王梓明的车,这才有了安全感。劫后余生,她忍不住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王梓明着她耸动的双肩上去那么单薄,很想伸手轻拍她两下,但还是忍住了。
    笑笑哭了一阵,抬起泪眼说王……书记,谢谢你来救我。你,还恨我吗?王梓明她梨花带雨可怜楚楚的样子,如一只被风雨打落在地的小鸟,心中仅存的一点怨恨也化作了怜惜,笑了一下,从遮阳板上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她,说我哪有那么小气,我这人从不记仇的,尤其是和女人。笑笑带着泪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垂下长长的睫毛说实在对不起,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理我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好女人。王梓明摆摆手说,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走吧,我你送回去,你去开车,然后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笑笑却死活不肯下车,好像外面暗藏着凶险,一下车就会被人掳走似的。她甚至伸手把车门反锁了,惊惶地说,我不下车,我就坐你的车。
    其实笑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此刻,在百十米外的黑影里,那辆越野车熄灯停在那里,几双眼睛像磷火似的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笑笑不肯下车,王梓明只好向她要了车钥匙,打算把她的车开到检查站的玻璃房门口,交待几个路政人员帮忙着。走近一,发现那辆白色甲壳虫后窗破碎,车内落了不少的玻璃片,这才知道笑笑受到的惊吓并不是夸大其词。心想追杀笑笑的会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又想到雷黑子死的不明不白,隐隐觉得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复杂的联系。来要想揭开这么谜底,还得从笑笑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王梓明开着自己的迈腾,带着笑笑离开检查站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笑笑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牙齿得得的响。王梓明把后座自己的一件夹克扔给她,开玩笑说别把牙齿磕掉了。笑笑感激地了他一眼,乖乖地穿了衣服,双手合在一起搓了一阵,这才不怎么哆嗦了。王梓明又把车内的暖气开足,打开音响放着王菲的《流年》,踏上了回槐河的路。
    检查站离槐河乡也就是多公里的路程,按正常的速度,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夜深人静,路上几乎不到车,所以王梓明把车开的飞快。哪料出发不到分钟,笑笑回头一,哎呀一声惊叫,说他们又追上来了!说着,又紧紧抱住了王梓明的胳膊,开始筛糠起来。
    王梓明没想到这帮人如此胆大,如此穷追不舍。他后视镜,发现后面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确实跟着一辆车,没开大灯,只开着两只示宽灯。他马上就意识到,这辆车确实有问题了。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夜里行车,司机是一定要开大灯的,即使不开远光,也要开近光。那么这辆车不开大灯,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王梓明踩油门的脚暗暗用上了劲,问笑笑说,你确定刚才跟踪你的就是这辆车吗?笑笑不敢往后面,只是点头说就是它就是它,是一辆黑色越野车。
    王梓明也紧张起来,大脑急速地转着圈,思考着脱身的办法。他心里清楚,这帮人穷追不舍,来是下定决心要达到目的的,呆会追上来,肯定会对他们采取极端措施。把他这辆迈腾撞飞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们的目标是笑笑,但搭上他这个倒霉蛋他们肯定也不在乎。
    王梓明持续地加速,脚都快伸到油箱里去了,还是甩不掉后面的尾巴,两车的距离不断缩小。笑笑紧张地指甲把王梓明胳膊上的衣服掐透,都掐到皮肉里去了,声音也变了调,带着哭腔说王书记,我们怎么办?
    王梓明知道,这个时刻,自己就是笑笑的主心骨,决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胆怯。他虽然额头上已经冒汗了,还是故作镇定地哼哼一笑,说放心吧,对付这些王蛋,我自有办法----笑笑你松开我胳膊,别影响我换挡。笑笑松了手,双臂抱着胸,身子缩成了一团。
    王梓明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只不过是安慰笑笑,为自己壮胆罢了。来就势单力薄,又听得笑笑说后面车上的人手里有铁钩子,更是觉得头皮发炸。妈的要是被那长长的铁钩子钩在肚子上,猛地一拉……靠,不敢想下去了。又想到自己堂堂一男人,人高马大的,也不能领着笑笑等死啊,起码得自卫一番再壮烈吧。可自己毫无准备,车上除了后座放着的一小箱鸡蛋外,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御敌的东西。
    这箱鸡蛋是前几天回老家时家人装到车上的,打算 是带到观音台去的,但忘了拿下来。想到这箱鸡蛋,王梓明脑袋里如电光石火闪现,忽然间就有个绝妙的主意。他命令笑笑说,笑笑,把后座的鸡蛋给我拿几颗。
    笑笑以为他饿了要吃东西,睁大眼睛说王书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吃?王梓明说咱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听我的话,快。笑笑跪在车座上,探身取了四颗鸡蛋抓在手里,说怎么吃?生吃?王梓明说,不是我吃,是打算伺候后面那几位的。
    话刚说完,后面的越野车故伎重演,突然打开刺眼的大灯,加速冲了上来,紧紧咬住了王梓明的车**。王梓明沉着冷静,一边驾车,一边把头顶天窗打开,说笑笑你准了,我喊,你就把鸡蛋一颗一颗往天上扔,扔的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笑笑搞不懂他要干嘛,说鸡蛋能把他们砸死?王梓明说,当然能,你只管扔吧。
    笑笑只往天窗外扔了一颗鸡蛋,就听到后面传来刺耳的刹车上,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显然是车撞到了路边的树上。王梓明从后视镜里了一眼,刚才那两束刺眼的车灯这会却射向北方,显然是强大的撞击力已经使车子横了身子。
    笑笑对王梓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张大嘴巴着他,崇拜的不行。说哎呀王书记,你真神!简直就是啊!王梓明得意地一笑,说不是我神,是你这位“邦女郎”鸡蛋扔的准。
    原来王梓明前不久在闻上到,一些不法分子夜里在高速上抢劫,用的就是这种办法:往车上扔生鸡蛋。他们站在路边,计算好车速和风速,然后准确地把鸡蛋扔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前风挡上。司机见玻璃上有异物,能地打开雨刷器去刮,这下就坏了----蛋黄摊煎饼似的摊在玻璃上,司机顿时就成了瞎子。技术再好的司机,这时候也难免惊慌失措。运气好的,冒着被追尾的危险紧急刹车;运气差点的,直接就车毁人亡了。这些抢劫者装作救人的样子,上来对车上的财物就是一阵疯狂的洗劫。公安人员提醒说,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使用雨刷。刚才的越野车因为紧紧咬着王梓明的车,车速又高,所以只需轻轻把鸡蛋从天窗里抛出去,就能准确地落在后车的前挡上。
    王梓明用这一绝妙的手段成功摆脱了追踪,不敢大意,继续加大油门赶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蒂克山庄闪烁的霓虹。在院子里停好车,笑笑就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了,磨磨蹭蹭不想下车。其实她之所以会对王梓明产生依赖心理,并不是有了什么感情,完全是为了寻找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安全感。因为现在的蒂克山庄对她来说,一样的不安全。王梓明当然不知道这些,说笑笑,到家了,你安全了,下车吧。
    笑笑叹了口气,说,才离虎穴,又进狼窝。王梓明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就问她怎么会这样说。笑笑摇摇头,不愿意多说,黯然下了车。王梓明觉得这个女人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心理还记挂着雷黑子遇害的事,有心想从她身上了解到更多的内幕,就也从车上下来,说笑笑,我的手机4小时开机,你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笑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王书记,你是好人。
    王梓明送着笑笑刚走到大厅门口,从里面迎出了一个身材火爆,脸蛋妖娆的女人。虽然天气已转冷,还露着白花花的**,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上去格外引人注目。那女人到笑笑,如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姐姐,甜甜地叫了声笑笑姐,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上来挽了她的胳膊,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笑笑在一旁介绍说,王书记,这是我们的大堂经理,凌霜。凌霜这才好像是忽然到了王梓明,夸张地说呀呀呀,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帅哥呢,原来是王大书记呀。王书记日理万机,今晚怎么做起护花使者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亲自给你沏茶。说着,伸手把王梓明往大厅里让。
    王梓明这女人虽然漂亮,说话却有点做作,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来想说说笑笑在路上遇袭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轻描淡写地说刚好在路上碰到笑笑,就送了她一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凌霜他没进来的意思,也不勉强,从贴胸的兜里掏出一张喷香的名片来,双手递到王梓明手上,说请王书记以后多关照。王梓明接了名片,朝她和笑笑扬扬手,说声再见,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回头了一眼,到笑笑已经进去了,凌霜还在门外站着他。
    王梓明回到自己的宿舍,已经是后半夜了。躺在床上,想起刚才路上那惊险的一幕,精神还高度紧张着,一点睡意都没。又想起初见笑笑时,她那风情万种,顾盼流彩的神气,再想想今晚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的落魄摸样,不免暗暗感叹一番。笑笑对他欲言又止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难言之隐?她为什么要把蒂克山庄称之为狼窝?那个眉眼妖娆的凌霜,和笑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人要致笑笑于死地?这些问题如一团团的乱麻,缠绕在王梓明脑袋里,理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坚信一点,那就笑笑身上目前发生的一切,应该和雷黑子被杀一案有着直接的关系,这应该是一连串的阴谋。但幕后黑手是谁,他还没办法做出判断。
    王梓明虽然聪明地出了这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但不知道自己也被动地卷入到其中去了。此刻他的房间里,已经被人偷偷放进了一件关键的罪证。这是继借用他的鞋子之后,给他下的另外一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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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自深夜救下被人追杀的笑笑后,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正在慢慢接近雷黑子被杀的真相。{免费 .o}但这个过程注定要充满凶险,他必须高度警惕。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狡猾而凶残,他们随时都可能伸出黑手,制造更大的罪恶。
专案组在槐河调查了两个多月之后,除了找到王梓明那双被“借用”过的鞋子,一无所获,不得不撤了,此案暂时成了悬案。虽然王梓明也很痛恨雷黑子,觉得他死有余辜,但又觉得,自己决不能眼睁睁着这帮人得逞。既然笑笑在危难的时刻乞求他的保护,他就要不计前嫌,担当起保护 她的重任。想起笑笑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王梓明觉得,她肯定掌握着许多事情的真相,只是还没有信任到对自己说出来。他有心找个时间和笑笑好好谈谈,但临近年底,各项检查一个接着一个,忙的焦头烂额的,就暂且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去了。
给老红军、老战士送温暖的县领导明天就要来槐河了。这也是官场上的惯例,每到年底,四大班子的领导们都要这样做一下秀,以显示自己有多么的亲民。县里市里情况都一样。这方面还流传着个笑话,说是春节前某位市领导到一户孤寡老人家慰问,刚把红包掏出来,就被老人接过去揣进了兜里。老人动作太快,电视台的记者没来得及录像。领导脸色很不好,跟随的县领导乖巧的很,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让老人把红包交出来,再来一遍交接过程。哪知道老人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双手按住口袋不往外掏。惹得县领导生气,一挥手,上来几位便衣,捉了老人的双手,强行把红包掏出来,交到了市领导手里。市领导这次吸取教训,紧紧捏着红包递到老人手里,笑眯眯地着镜头。老人刚才手指差点被扭断,气的老泪纵横。第二天电视台的闻就出来了,播音员咪咪很动情地说,老人接过慰问品,感动的哭了。说感谢党,感谢政府。
乡政府已经接到通知,县委书记师大奎要亲自来槐河慰问。槐河乡健在的老红军有三个,分别住在兵营、和尚岭和观音台村。尹红妹做工作比较扎实,上午先召集这三个村的村支书开了个碰头会,然后带着高洪、王梓明和部分班子成员,由各村的村支书领着路,先到这三个老红军家里走一遍,检查一下准备工作还有什么漏洞。
兵营村的那位老红军叫刘援朝,已经瘫痪在床多年了,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几个人刚走到院子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人味。进屋一瞧,老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上都是褥疮。尹红妹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问村长准备工作是怎么做的。村长面有难色,还未开口,老人的儿媳妇,一个四十多岁,矮胖,龅牙,脸盘很大的女人抬腿朝脚下的一只黑狗猛踢了一脚,唾星四溅地嚷嚷道,装啥逼哩,平常不关心,该过年来作秀!明天哪龟孙敢来,我非揪着领子吐他一脸糖鸡屎不可!
村长悄悄把尹红妹拉到一边,说尹书记,这家我就算了,别让师书记来了。他这媳妇名叫金娥,是十里村有名的母老虎,你没她那泼样,保不准明天要出点啥事,到时候不美气。尹红妹说,师书记的行程全部定好了的,不能改。明天第一站就是这里,我们必须保证来个开门红。村长一听,一个劲地吧嗒嘴。尹红妹说,你去好好做做金娥的工作,实在不行,让她明天暂时回娘家。村长说她早和娘家断绝关系了,十来年不来往了,亲娘死了都没回去一眼。
尹红妹想了想,问,这金娥平时对公爹怎么样?村长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别提了。平时称呼老人都是“老不死的”,不给吃不给喝,拉屎撒尿都不管,整天让老人在自己的粪堆里躺着,昨天我才派几个人把老人的个人卫生给整了下。这泼妇自己不伺候老人,还挡着别人不让干,把其中一位妇女脸都抓破了。尹红妹听了,愤愤地说,真没想到,我们槐河还有这等事?村长说这还是轻的。金娥没有一点人性,还逼着老人喝自己的尿哩!好几个邻居都到了。尹红妹气得半天没说话,又问,刘老的儿子呢,也不管他亲爹?村长朝院子里一个一脸倒霉相的小个瘦男人努努嘴,那男人正坐在一个大木盆旁洗衣服,里面都是老婆的裤头胸罩袜子什么的。
尹红妹说这样吧,你再安排人把刘老的铺盖换了,买些药膏给他涂上,再给他买些奶粉什么的营养品,明天你哪也别去,就呆在这里等着县领导。村长挠着头说好是好,只是村上没钱啊。尹红妹从包里拿出几百元钱递到他手上,说算是我孝敬老人的,你现在就安排人去买被褥。<快更请到 .o 书.M >村长刚接了钱,到金娥虎势势地往这边走,赶紧把钱塞到裤兜里。金娥也不尹红妹的面子,说村长,你在这偷更摸夫地比比啥哩?要是有能耐你就把这老不死的拉你家去当爷供着,没这能耐你就一边凉快去!你们这些贪污犯,大的大贪小的小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就**会干面子活!
一边的高洪不下去了,厉声说你这同志,有没有一点素养,嘴巴干净点!那金娥听有人竟敢说她这么有素养的人没素养,还说她嘴巴不干净,不乐意了,呼噜一声把鼻腔里的一大泡鼻涕吸到嘴里,然后瞅准高洪那张白生生的脸,呸地一声,鼻涕带着浓痰,子弹似的射到了他脸上。高洪满脸开花,被射得睁不开眼睛。狠骂了一声,握了拳头就要去揍泼妇,被何清生几个拉住了。王梓明站在旁边没动,他的想法是谁也别拉高洪,让他上去把这个母老虎狠揍一顿才解气呢。
眼此地不可久留,尹红妹带队撤退。村长追出来,摊着手说尹书记,你我这工作可咋开展?尹红妹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办,金娥那里你不用担心。村长还想说什么,尹红妹已经上车走了。
尹红妹在车上给派出所长严锋利打了个电话,要他马上派人到兵营村,把一个叫做金娥的女人抓起来,就告她虐待老人。那边的严锋利可能问怎么处理,尹红妹说,教育为主,拘留到明天下午就放了吧。
和尚岭村的这位老红军叫卢汉阳,曾经做过首长的警卫员。他身体很棒,十多岁高龄,还是眼不花耳不聋的。他家经济条件不错,房子盖的很漂亮,院内也是平整的水泥地,还砌了一个花坛,不过里面种的不是花而是香菜和大葱。老人的儿子儿媳也都五十多岁了,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在院子里站着,脸上都是乐呵呵的表情。这是乡长高洪的责任田,所以各项准备工作做的很好。高洪为了展示自己工作做的到家,现场模拟了县委书记,握着卢老的手亲切地说,老同志,我代表全县人民望你啊。卢老背书似的说,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感谢三个代表。说着,还冲着镜头招招手,很有大将风范。高洪又说,老前辈身体还好吧?卢老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你我这牙,齐整着哩!我这牙好啊,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你我家虽然住的高,我一口气从洼里走上来,气都不喘一口哩----咋听咋像广告。
从和尚岭出来,绕过一个山头,就到了观音台。村长梁子和村委委员李民生早就在村部等着了。一行人把车停在村部院里,步行去谢长志家。今天阳光明媚,照的暖洋洋的,大家走上坡上的小道,呼吸着清的空气,心情都比较舒畅。刚走到坡顶,忽然听到尹红妹哎呀惊叫了一声,用手指着路边沟里。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乐了。原来是那个年轻疯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一片枯叶上,把裤子褪到脚脖,正在给下半身做日光浴。裆中的家伙虽然疲软着,却累累垂垂的足有半尺长,很是壮观。李民生大叫道李白,你在这弄啥球哩,丢人不丢人,赶紧滚!李白还躺着,脸慢慢转往这边,咧嘴一笑,很淡定地说,晒晒更健康。尹红妹刚开始以为那里只是躺着个人,等发现他在展示那物件,赶紧转过脸去,急步往前走。边走边说,这可不行,要是明天县领导来了,他还在这里晒着就麻烦了。梁子说民生,你晚上喊他喝酒,把他灌翻后明天在屋里关一天好了。李民生就朝疯子叫道,李白,晚上到我家喝酒啊。那李白忽地坐起来,说酒在哪?
谢长志家今天比较热闹,妇女主任刘英正带着村上的几位妇女给老人收拾屋子,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不多的家具摆放的井井有条。床上的被褥都是的,老人也穿上了一身崭的棉衣。担着一头热挑子的剃头匠正在给老人刮脸。王梓明三斗桌上竟然摆着一台大彩电,问了刘英,原来是会计史滴流家的,临时搬过来凑个排场。刘英近几天上去眉眼很生动,焕发了第二青春似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忽然多了些害羞和甜蜜,有点像恋爱中的女人。尹红妹了她好几眼,说刘主任真是金凤凰啊。刘英的脸一下子红了,说我哪配啊,尹书记您不但漂亮,还有贵人之相。王梓明凑上来说,刘主任很能干的,责任心很强。尹红妹笑了笑,说还不是你这伯乐做的好。
谢长志耳朵聋,聋子好打缠。王梓明怕他明天一激动,说出点照三不照四的话来,就蹲下身子大声对他说,谢伯,明天县领导要来你,你要好好表现啊。给你红包的时候,不要慌着接。老人耳朵聋,只见王梓明嘴动弹,没听到他说的什么,只是说啊?哦。王梓明以为他听懂了,又交待说,领导要是问你什么,你不要乱说,就说感谢党,感谢政府。老人抬起眼皮了他,说,哦。
第二天上午点,尹红妹和高洪,王梓明等几个班子成员侯在乡政府门口,准备迎接师书记一行。一辆装着面粉,花生油,猪肉,棉被的面包车停在大门外待命。几个人在大门口站着,向县城来的路上张望。忽然从挨着门口的派出所院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听起来相当瘆人。听了一阵,尹红妹听不下去了,对王梓明说王书记,去怎么回事。王梓明进了派出所的小院,发现叫声是从一间小拘留室里传出来的。刚趴到窗口准备朝里一眼,一股液体忽然从窗户淋出来,淋了他一头一脸。用舌头舔舔,有点尿骚味,顿时一阵干呕。严所长从办公室出来,大叫着说王书记,远点!王梓明拿纸在脸上擦着,问他,里面关的是谁?严所长说,兵营村的金娥。王梓明一听是这泼妇,气的牙痒,说能不能想办法让她闭嘴?县委师书记一会就到,怕他听到了影响不好。严所长说咱也不能把她嘴堵上啊。王梓明一心要让她吃点苦头,说,让她尝尝电警棒的厉害好了。严所长诉苦说,尹书记也是的,给我送来这么一位冤爷。正好有两个协警从办公室出来,严所长叫住他们说,你俩,去负责让这女人闭嘴。协警面有难色说所长,怕不好弄吧?严所长用下巴指了指他们腰间悬着的电警棒。两个人心领神会,拿钥匙开了拘留室的门,进去了。王梓明想离开,又想这泼妇是如何被电翻的,就驻足着。两个协警进去后,女人的叫声更大了,还夹杂着扑打的声音。不过很快,叫声就戛然而止了。严所长得意地朝王梓明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搞定。却见拘留室的门徐徐打开,一名协警拖着一个人出来。王梓明还以为拖的是金娥,仔细一,吃了一惊,原来是刚才进去的另外一名协警。严所长赶紧跑上去说咋回事咋回事?协警哭丧着脸说,妈的这个女人太厉害了,竟然夺过电棍把小张电翻了!王梓明心说靠,恶人啥时候都是恶人。
点分,师书记的车队到了槐河。总共五辆车,前面是一辆警车,第二辆是师书记的田雅阁,第三辆是县委宣传部的纳塔,第四辆是县委办公室的桑塔纳,第五辆是闻采访车,车上写着青龙县电视台。车子在乡政府门口停下,师书记并没有下车,他的秘书小唐下车对尹红妹说,师书记说不在乡里停留,直接去村里,你们带路。尹红妹赶紧跳上车,高洪和王梓明也上了她的车,跑到车队前面,领着车队向村里开去。装满慰问品的面包车也跟在了后面。所有的车都打着双闪,上去相当具体。
第一站是兵营。七辆车依次在刘援朝家的院外路上停了下来,大家下车后,并没有急于进他家,而是稍微做了一下队形整理。扛着摄像机,手拿单反相机的两位记者已经很职业地走在前面,找好了佳位置,准备把师书记步入农家院的亲民形象拍摄下来。师书记当然走在第一位,他身后是尹红妹,高洪,王梓明,然后是手拿黑色麦克风的电视台女记者以及县委宣传部和市委办公室的几位同志。乡办公室主任耿俊指挥着办公室的几个小伙子,抬着面粉,猪肉,花生油,蔡小菲抱着一床被子走在后。
因为没有了母老虎,慰问活动进行的很顺利。师书记还打着手势,和刘援朝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说刘老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不要怕麻烦党。实在不行,你直接去办公室找我!刘援朝嗓子眼的痰呼噜噜地响,说不出话,眼睛瞪的很圆。
屋里人多,王梓明在门口站着,听得师大奎这样说,暗想师书记你这话说的真大气,让一个瘫痪多年的老人去办公室找你。
师书记和刘援朝交流的这些细节都被电视台的摄像机记录了下来。美中不足的是师书记掏出红包的时候,刘老没有力气抬手去接。师书记还以为是他谦让,说拿上吧,这是党和人民的一点心意。说完,笑眯眯地去镜头。不见摄影记者拍照,低头一,刘援朝还没有伸手接红包的意思,只好失望地把红包放在了他枕头边。
第二站是和尚岭。这里准备的到位,没什么悬念。师书记握着卢老的手亲切地说,老同志,我代表全县人民望你啊。卢老背书似的说,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感谢三个代表。说着,还冲着镜头招招手,很有大将风范。师书记又说,老前辈身体还好吧?卢老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你我这牙,齐整着哩!我这牙好啊,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你我家虽然住的高,我一口气从洼里走上来,气都不喘一口哩----和高洪模拟的一模一样。
师书记笑呵呵地掏出大红包来,慢慢递给他,说老前辈,收下吧,这是党和人民的一点心意。卢老早已经演练过如何接红包了,赶紧伸出双手接了,师书记还没镜头呢,他却抢着去了,说感谢党,感谢政府,三个代表就是好哇。说完就想把红包从师大奎手里抽出来。师大奎准备的话还没说呢,当然不能这么快就把红包给他,指头上暗暗用了劲,卢老抽了几次,没抽出来,两人在那里运气调息,打太极似的。师大奎一边和卢老较劲,一边说卢老呀,没有你们这些革命老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打天下,就没有全国人民今天的幸福生活,你们是祖国的功臣啊。卢老没演习到这一块,说话就有点不照弦,说可惜啊,可惜被你们这一代给糟蹋了哇。高洪在一边猛烈地咳嗽,用眼神阻止卢老继续说下去。师大奎脸上虽然青一阵白一阵,毕竟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哈哈笑着说,卢老您这是告诫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是吧?说完赶紧松了手里的红包。
师大奎有点不甘心。自己自从当上县委书记以来,致力于三农工作,殚精竭虑,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能说是糟蹋呢?不说别的,卢老你家的房子建的这么漂亮,这不就是惠农政策的和煦春风吹拂出来的效果?想到此,就想到了个挽回的办法。卢老的儿子儿媳穿的过年似的笑眯眯地着他,就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握手。卢老的儿子也五十多岁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土里刨食,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县太爷要和自己握手,紧张地裤子直往下秃噜,赶紧把手在衣襟上蹭了几蹭,紧紧和师大奎握了。庄稼人手劲大,又没握过手,没轻没重的,握得师大奎直皱眉。师大奎皱着眉说,老乡啊,卢老前辈是我们所有人的财富,你们把他照顾得这么好,辛苦了哇。小老卢憨厚地说,我也没咋照,都是我家这口子伺候的。师大奎就放了他的手,又和小老卢的媳妇握手。媳妇一紧张,伸出了左手,两人很别扭地握了,不像是握,倒有点像牵手。师大奎牵着她的手说,好,好,你们功劳不小。
说着,在院子里板凳上坐下来,小老卢坐在他对面。摄影记者们知道师书记要和农民亲切攀谈了,赶紧找好了佳角度。女记者把长长的麦克风也伸到了师大奎的脸前。师大奎等他们架好机器,很和蔼地说老乡,这几年日子过的怎么样?我你家的房子在村里盖的是漂亮的,这盖下来少说也得四五万吧?
小老卢说五万中个锤子,可打不住,不沾咸。现在物价死球贵,光装修下来就花了两万多哩。师大奎听他说起钱来好像很有底气的样子,心中一喜,就问他,除了种地,还干什么?小老卢说,啥也不干,坐着享福。师大奎有点迷茫,和尚岭的村长罗圈很有眼色地说道,卢家的姑娘中用哩,一对双胞胎,水灵的很!
师大奎来了兴趣,对周围的人说,深山出俊鸟嘛。龙生龙凤生凤,老红军的后代,当然是不同凡响了。说罢,又笑眯眯地问小老卢,闺女在哪上班呢?
小老卢很骄傲地说,感谢党的好政策,俩闺女都找到工作了,在广州的五星级大酒店上班。师大奎一拍大腿说哈呀,那可了不得呀,闺女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吧?小老卢很神气地说,不是,是出台专业,专门出台的。
笑容僵在了师大奎脸上,比哭还难。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小老卢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惶四顾,心想这些人咋都恁神经哩。关键时刻,还是尹红妹先反应过来,不失时机地上来说师书记,时间不早了,还有一家没呢,这里就这样吧?师大奎这才缓过劲来,说好好好,去下一家。尹红妹对刚才拍摄的摄影师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这轱辘掐了别播。
师大奎上车的时候,王梓明注意到他的脸色非常难。尹红妹上了车,对王梓明说王书记,到了吧,师书记对这两家都不是太满意,就你们观音台的表现了。王梓明说放心吧,万无一失。
半个小时后,车队到了观音台。依旧是在村部停好车,村部不大的院子被车扎满了。梁子和刘英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上了坡路。走到坡顶的时候,王梓明提心吊胆地往路边沟里,还好,李白没在那里晒蛋。摄影师先进了谢长志那座茅草房里,把镜头对准门口,拍下了师书记跨过门槛的感人画面。进屋一,可好,谢长志穿的周五正王的,戴着一顶皱巴巴的军帽,在床上躺着,被褥簇簇,上面都是大红花。王梓明没料到这老头瞌睡那么大,上去大叫着说谢老,快起来,师书记来了啦!喊了几声,谢老还躺着不动。王梓明伸手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身子就哆嗦了一下。原来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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